淳王府 “知鸢妹妹,都是本宫的不是!” “原是本宫想简单了,只念着锦衣坊新出的艳群芳系列的锦绣芙蓉裙最衬你清新灵动的气质,便让行云买了送你,当作你陪本宫参加宴会的礼物。” 姜妧姎温柔地向沈知鸢解释完,又厉声对行云道,“行云,你也是!你买的时候怎么不向店家打听打听上京还有哪家贵女也买了这一款打算穿来赴宴?” 姜妧姎娇美的容颜上显露出几分薄怒,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数落她的贴身婢女。 沈知鸢眼底划过几分扫兴,但还是故作大方地说道,“公主姐姐能带我来赴宴,知鸢已经很开心了。” “至于和右相的孙女韩曦宁撞衫,只是个意外,公主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再有三日薛怀忆就要来下聘,但她本人其实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 虽然薛怀忆是容予世子的嫡亲表弟。 但从家世上他父亲只是薛家的庶出子,现在在金陵府做一六品小官。 薛家嫡子,容予母亲一母同胞的兄长是淮南节度使薛廷煜,薛怀安的亲生父亲。 薛氏和薛廷煜的亲生母亲也就是薛老夫人出自大盛第一首富之家崔家。 而薛怀义父亲的亲生母亲是薛老大人的一个妾室而已。 从钱财来说,薛怀忆和崔家没有姻亲关系,那崔家的生意薛怀义自然也就插不上手。 再从薛怀忆本人来说,他在读书上不如他表兄容予那般有天赋,平日里是个一读书就犯困的主。 虽然模样生得还算清秀,只是和容予比,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虽然他在水利方面师承名师,现在也在工部挂了名,跟着工部水利司的到处跑着防洪治水。 可毕竟未经科考,不是工部正式官员,防洪治水也不是稳定的营生。 要家世没家世,要钱财没钱财,要仕途没仕途,她沈知鸢才看不上薛怀义。 这桩婚事若不是她父亲外派金陵时自作主张给她定下的,压根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她铁定不会同意。 来之前,她母亲交代了,今日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四品以上官员及家眷,若能另觅良缘,她们就把薛怀忆那桩婚事拒了。 不过出师不利,今日刚下马车,就发现和右相的孙女韩小姐撞衫了。 虽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可那韩曦宁小姐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她沈知鸢如何比得上。 再加上韩曦宁的祖父位列右相,家世又比她的五品官的父亲强太多。 怎么看,出丑的都是她沈知鸢一人。 沈知鸢心里怄得慌,可她能怎么办?还能打骂姜妧姎的婢女吗? 惹恼了姜妧姎,不让她参加宴会怎么办? 行云跪倒在地上,也是满脸难堪,“公主,是奴婢疏忽了!要不奴婢现在马上去锦衣坊为知鸢小姐重新挑一件?” 姜妧姎眸子几欲喷火,她斥道,“光说有什么用,还不快去!难不成让本宫去买?” 行云抹着眼泪领命而去。 行云走后,姜妧姎柔声对沈知鸢说道,“知鸢妹妹,淳王兄的后花园景致还不错,这会人也少,你先在这附近逛逛。” “本宫现在去找韩曦宁小姐当面赔个不是,也省得日后她对你有成见。” “不过知鸢妹妹,你可不要乱跑。尤其是见了礼部的裴阙裴大人,一定要躲远点。” 沈知鸢有些疑惑,“为何要躲裴阙大人?” 姜妧姎柔声道,“裴阙大人是正二品殿前司指挥使裴行俭大人的嫡子,上届科考的二甲四十七名,现在在礼部任职。” “他去年同韩曦宁小姐议了亲,说起来你们也是有缘,他也是三日后向韩府下聘。” “也是本宫多心,你今日同韩曦宁小姐撞了衫,如果碰上裴大人,万一他不小心认错了人,生出些事端来,本宫怕对知鸢妹妹名声不好。” 沈知鸢闻言,瞪大了眼睛,很快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窃喜。 机会,这不就来了? 她故作矜持地点点头,“公主姐姐,你快去吧,知鸢知道了。” 另一边,姜妧姎在青离的陪同下,在淳王府后花园的假山内等待韩曦宁。 远远地看到韩曦宁和贴身侍女朝这边走来。 姜妧姎给青离使了个眼色,示意戏可以开演了。 青离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公主,不过是知鸢小姐和韩曦宁小姐撞衫而已。” “奴婢看她们两位都是心胸阔达的女子,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了嫌隙。您又何苦对行云姐姐发那么大的脾气?” 姜妧姎叹了口气,忧心道,“若是寻常时期,撞衫倒也不怕。只是现在非常时期,本宫也是怕出了意外,害了知鸢妹妹。” 青离问道,“公主,您说的非常时期,可是三日后知鸢小姐的未婚夫要向知鸢小姐下聘吗?” 姜妧姎面带愁容地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个。前日本宫听驸马提起过皇陵一案恐与殿前司指挥使裴行俭裴大人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