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是谁啊？”夜里光线黯淡，虽然有雪光映着，但是依然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不知道。那个男的……我怎么越看越像是厉远……”宁嘉心里纳闷极了，“这晚上不在家里待着，跟一个女人在外面拉拉扯扯干什么？” “该不会是有外遇了吧？” “这不清楚。再听听，看看是什么情况？” “好。” 拉扯中的男女两个人飞快地分开了，也不知道两个人交换了什么东西，只见男人把东西往兜里一揣，调转头就往这边的巷口走来。 “朝咱们过来了，走，快走。” 安叶拉着宁嘉从巷口一晃而过，果然，对方也看到了她们。 一束手电筒的光朝宁嘉和安叶晃去，伴随着一声男人的低喝声：“谁？谁在那儿！” 宁嘉和安叶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加快了步伐迅速走到的前方路口的拐角处。 陈寡妇瓜子和茶水都准备好了，等了半天总算是把宁嘉和安叶给等来了。 两人一进门，她便热情地迎接：“快，脱鞋上炕吧，炕上暖和！咱们吃点瓜子，顺带聊聊你今天白天没有说完的话。” 宁嘉见陈寡妇一点寒暄都不带有的，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太心急了是吧？”陈寡妇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真的太缺钱了，吃的差点没关系我能忍，可兜里没钱我是一点都忍不了。” 宁嘉知道陈寡妇赚钱是为了秦牛。 两个人早就偷偷好上了，光看眼神都能够看出来。 宁嘉看破不说破：“想赚钱这是好事啊。陈嫂子，鸡蛋的事情咱们白天已经聊过了，现在来聊聊其他的。我需要筐子、豆芽、还有手套。” “什么样的筐子啊？” “荆条筐。” “这个不难。这豆芽是绿豆芽吧？这个也不难，关键是手套，这个没有弄过啊……” 宁嘉：“手套也不难，过两天有人给送布料和针线过来，咱们加工成成品就行了。陈嫂子，我需要人手，你看这个对你来说难不难？” “不难。” 安叶补充了一句：“得是可靠的人手。” 这年头不能私自经商，否则，便被视为是投机倒把，轻了批评教育，重了可能会游街判刑。 不得不慎重一些！ “我认识几个人，不知道人手够不够。你要多少个人？” 宁嘉想了想，人手太少了，活干不起来，人太多了，人多嘴杂难保事情不会泄露出去。 “十个！最多十个！” “那加上我最多找来四个人！不过这四个人绝对都是嘴巴严实的人，这一点你放心。”陈寡妇保证道。 宁嘉简单算了一下：“行，四个人就四个人足够了。” “行，什么时候开始干？怎么干？”陈寡妇又问了一句。 “鸡蛋还是送你这里来。豆芽在自己家就能生，编筐也能在自己干，手套……” 宁嘉的话还没说完，陈寡妇立刻说道：“手套不能来我这里干！我一个寡妇，天天门口人太多了太引人注目，我怕会泄露了咱们的秘密。” “这个我已经想好怎么办了。”宁嘉咧嘴笑道。 “快说说看。” “听大喇叭广播吧。喇叭一广播，你们就来找我就行了！” “成！” 交代完了事情，宁嘉和安叶又嗑了会儿瓜子，便离开了陈寡妇家。 回去的路上，安叶问宁嘉：“十个人一起干活可真是不少，陈寡妇家里不合适，咱们家里也不合适吧？” 一大家子人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每天进进出出这么多人，难免会引人怀疑。 尤其是这许老太，要是被她发现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除了咱家也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了。”宁嘉这两天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我看可以把家里改造改造。” “改造？怎么改造？” 厉家的院子是二进院，前面的院子大，后面的院子小。 厉家的人几乎都住在前院，后院只住了厉桃和厉川两个人，其余还有三间房，其中一间是已经出嫁了的厉红的房间，另外两间就是杂物间。 厉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能干也肯干，家里的孩子多，他就用土坯搅合着干草盖房子。 许老太生下一个儿子，他就盖一间房。 后来前院盖满了之后，便在前院后面又盖一座院子，两个院子是相通的，留着一道小门进出。 这都分了家了，其实宁嘉想去后院住。 到时候把后院一改造，把这道门封死，从旁边再开一道门，换个方向出入。 “是个好主意。”安叶也表示赞成，“等他们兄弟两个人抓野猪回来以后就开始盘算这件事。” “嗯嗯！” “不过，就怕许老太不答应。”安叶担心道。 “那就想办法让她答应就是了。”宁嘉眨眨眼睛，馊主意又浮上了心头。 “就你鬼点子多！” “嘿嘿。”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冬天的夜晚，村里的人都睡下得格外早，就算是躺下睡不着，也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宁嘉一进自己的屋里，发觉气温降低了，还有些冷飕飕的。 她这才发现这炕坑里的火竟让她给烧灭了…… 一想到这半夜里气温会越来越低，宁嘉就有点犯怵了，她是最怕冷的了。 干脆，她直接把被子抱上去对面瞧安叶的屋门。 安叶刚洗漱完，正准备脱了衣服上炕休息，见宁嘉抱着被子来了，便让她进来了。 “我屋里的火灭了，我又弄不了，今晚上我和你一凑合一宿吧。” “求之不得！快，上炕！” 两个人好久没有躺在一起聊天了，亏得兄弟两个人不在，今晚上可以畅聊整晚。 不料，两个人刚刚钻进被窝里，还没说两句话隔壁就传来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尽管梁兰兰已经咬着嘴唇了，可呜呜咽咽的声音还是不停地溢了出来。 宁嘉和安叶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忽然，宁嘉想起了今晚上厉远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夜里拉拉扯扯的事情，她低声问安叶：“叶叶，今晚的事情你也看见，要不要跟梁兰兰说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