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已经到这一步了吗?可是,可是我现在根本就出不去,我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啊。”
“要不这样吧,你去找谢先生,你跟他说我让你去的。”姜雪宁道
听了这话的周寅之,明显心动了,不过很快他就摇了摇头道“二姑娘,我觉得这事情还得你亲自去说,若是我去,谢少师是不会信的。”
“毕竟我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到时可是要耽误大事的。”周寅之道
“嗯,也是啊,可,可我现在根本就出不去啊?”姜雪宁道
“二姑娘,我既然能进来,那您自然就能出去,二姑娘,我明日在过来,到时候我保证能够让您出去。”周寅之道
“嗯,好,只要你能让我出去就好,那你明天来吧。”姜雪宁道
周寅之听后,直接抱拳一礼,然后就退出了房间,看着周寅之离去的背影,姜雪宁总算是放心了不少。
而此时离开房间的周寅之,经过一点手段,也成功的从姜府离开,再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想起刚才的事情。
他刚才在某一个瞬间,是真的心动了,但最后他之所以会放弃,完全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身边盯着的人。
他们要是见到自己去了谢少师府上,那很可能会让公爷,提前放弃自己,哪怕他觉得不太可能,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也不敢冒险。
毕竟命只有一条,这花花世界他还没享受够呢,他可不想死那么早。
时间慢慢的过去,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周寅之这次白天就进来了,然后一点一点的带着姜雪宁出了姜家。
“二姑娘,我身边也有眼线盯着,所以接下来我就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去吧,我会把我这边的眼线引开。”周寅之道
姜雪宁听后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就走了,周寅之见状,也没停留,直接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姜雪宁经过一段时间的绕路,终于是到了谢危的府上,当谢危得知姜雪宁来了之后,显得很是惊讶。
“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应该被姜侍郎禁足了吗?”谢危疑问道
“先生,我是被禁足了没错,但我是谁啊,这种事情岂能难得住我,好了先生,先不和你闲聊了,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我那姐夫与我姐姐回家的时候,特意找到我说我知道事情很大,所以情急之下就?”姜雪宁有些不好意思道
“哦?也就是说你一时情急,跟定远侯说与我有私情,然后定远侯告诉了姜侍郎,然后你就被禁足了是吗?”谢危道
“没错,就是这样,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曹诚和我说的话,那意思很明显,事情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先生你明白吗?”姜雪宁急忙道
听了这话的谢危,也收敛了一下内心的小算计,然后道“这事情确实很棘手,这样吧,我明日就入宫面圣。”
“什么?先生你要直接去找陛下?这能行吗?”姜雪宁担心道
“你放心吧,没什么不行的,我只是去试探一下陛下的意思罢了,倘若他真的有这个想法,那我自然有其他办法应付。”谢危道
“好吧先生,其实我这次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昨天晚上周寅之到我那去找我,他和我说,薛远只给了他十天时间。”姜雪宁道
“什么?你说周寅之昨晚去找你了?他偷偷潜入进去的?怎么样,你没受伤吧?”谢危一下就有些激动了。
“先生,放心,我没事,其实我今天我之所以能来找您,也是因为周寅之的帮助,他现在已经被眼线盯上了。”
“要是咱们再不想办法的话,他就只能动手了。”姜雪宁道
听了这话的谢危,也知道自己反应太大了,于是他直接道“我知道了,我明天会一起跟陛下说的。”
“嗯,那一切就拜托先生了,好了先生,我出来也很久了,我该回去了,这要是让我父亲发现的话,我又有麻烦了。”姜雪宁道
“等等,你一个人回去只怕不太安全,毕竟周寅之身后的眼线,很可能也会注意到你,这样吧,刀琴,你送宁二回去。”谢危道
本想要拒绝的姜雪宁,在听了这话的之后,也就没有拒绝,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谢危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对于姜雪宁刚才所说的事情,他其实是相信的,因为这确实是当今陛下能做出的事情,顺水推舟就能解决自己的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易地而处,他只怕也会做出,和沈琅一样的选择,但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对于明天的结果,很是不看好。
不过即便是再不看好,那也是要去的,毕竟很多事情,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这就是他谢危的性格。
而此时姜雪宁这边,却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因为当她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发现自家父亲和母亲竟然都在这。
她心知,自己这些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只能慢慢的走上前去。
“呦,姜二小姐还知道回来啊?”姜母道
“父亲,母亲,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们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姜雪宁撒娇道
“哼,少来这套,你给我老实说,你到底去哪了?我告诉你,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永远在房间里待着吧!”姜伯游道
听了这话的姜雪宁,没来由的心中一禀,情不自禁的说了实话。
“我,我去了谢先生那,不过父亲,我和你保证,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上次其实是骗我姐夫的。”姜雪宁解释道
“呵呵,好啊,我一猜你就是去哪了,你现在和我说什么?你说你们什么私情都没有?那你这次逃出去干什么?就为了见先生吗?”这话姜伯游自然是不信的。
“父亲,哎呀,我和您说实话吧,其实是我姐夫上次告诉了我一件大事,但我又解决不了,所以我只能去找先生了。”姜雪宁道
“嗯?大事,还是建威告诉你的?那我到是好奇了,你跟为父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你吓成这样啊?”姜伯游疑问道
“父亲,其实,其实事情是这么回事儿,定国公打算.。”姜雪宁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定国公打算,打算除掉临孜王?”姜伯游道
“是的父亲,其实我在刚知道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但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件事情,并不只是定国公自己的想法。”姜雪宁道
“你说什么?不是他自己的想法?那难道是?等等,雪宁,这种事情建威怎么会告诉你的?你有为何要去告诉谢危?”姜伯游道
“父亲,因为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和燕临有点关系,所以,其实我姐夫的意思,是让我去告诉燕临。”
“但燕临现在的情况很特殊,所以,所以我只能去告诉先生,然后让他把这个消息,转告给燕临。”姜雪宁道
“这,这怎么会和燕临,好,我知道了,雪宁啊,你记住,今后可不许再出去了,若是想要出去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姜伯游道
姜雪宁听后,自然是赶忙点头,而姜伯游见状,直接点了点头,随后就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夫人,离开了这里。
看着自家父母离去的背影,姜雪宁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老爷,你怎么走这么快啊?我还有很多话没问雪宁那丫头呢?你咋那么就能出来呢?”姜夫人抱怨道
“你还要问?你还要问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而且那是燕临,你不知道那小子对咱们雪宁的心思?”
“怎么?你莫不是,还真想让咱们女儿去找燕临不成?”姜伯游道
听了这话的姜夫人,一时间也不说话了,跟燕临比起来,好像谢危真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在当天晚上,周寅之就不请自来了,对于他的到来,姜雪宁并没有像上次那般惊讶,而是神色如常。
“你来了?坐吧,我今天去把你说的事情,都告诉先生了,先生说了,他明日就会进宫面圣,你耐心再等一天,明晚再来吧。”姜雪宁道
周寅之听后,自然知道这是逐客令,所以也是直接起身离开。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谢危在散朝后,直接进了御书房。
“谢爱卿,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沈琅道
“启禀陛下,臣今日来见陛下您,是因为臣最近得到消息,说定国公府有意对临孜王下手,因为兹事体大,所以特来禀明圣上。”谢危道
“哦?竟有此事?这是哪里来的消息,消息可靠吗?按说薛家不是应该扶持朕的好弟弟嘛?怎么会下杀手呢?”
“毕竟他们不是,才刚刚联姻成功吗?怎么会这时候下手?”沈琅道
“陛下,这也正是臣疑惑不解之处,按照常理来说,确实是不可能发生才对,但臣敢确定,这个消息绝对属实。”谢危道
“哦?这可就有意思了,谢爱卿,你说是怎样的情况,才能够让薛家改变初衷,对朕的弟弟下杀手?”沈琅疑问道
“陛下,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只有一个情况,才有可能发生,那就是定远侯那边所能带来的好处,大过了临孜王。”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薛家这么做的原因。”谢危道
“哦?爱卿你的意思是说,曹诚和薛家要重归于好了?”沈琅道
“陛下,从目前臣掌握的情况看,只有这一个可能。”谢危道
“朕知道了,爱卿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朕要好好想想。”沈琅道
谢危知道,自己是时候该走了,于是便躬身一礼,然后就退了出去,看着谢危离去的背影,沈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阴沉之色。
其实他不是不明白,谢危话中的意思,他其实早就考虑过这一点,不过两相比较而言,还是自家弟弟对自己威胁大。
毕竟即便是薛家想要造反,这天下可不会认,到时候天下必然大乱,其他的皇室子弟必然趁势而动、
到时候这皇位,一定还是他们沈家的,但是自己的好弟弟不一样,他可是真正威胁到自己位置的人。
所以他才会对这其中的风险视而不见,选择了坐视不理,甚至推波助澜,目的就是要永绝后患。
不过现在看来,薛家还是不太想要杀了沈,要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让谢危知道这件事情呢?为什么是谢危呢?
这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薛家这是想让自己开口啊,想到这的沈琅,脸上的疑虑尽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嘲讽。
随后他就让王新义进来,然后吩咐了几句,而与此同时的谢危这边,也已经上了自己的马车。
他从刚才的对话中能够看出,陛下是真的知道这件事,那也就是说,这些即便不是陛下指使,那也一定是默许了的。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陛下的决心,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扫清障碍,甚至选择了放任曹诚和薛家有可能的和好。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曹诚和薛家的裂痕已经产生,但他们到底是一家人,即便是有隔阂,也还是一家人。
而此时姜雪宁这边,算了算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直接起身去了自己父亲的书房。
“雪宁你来了?是打算出去见谢危对吗?”姜伯游直接道
“没错父亲,今日先生去见了陛下,我要去问一个答案,说以还望父亲你能够允许女儿出去见先生。”姜雪宁道
“好,我答应了,你去吧,早点回来就好。”姜伯游道
姜雪宁听了这话,赶忙行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看着自家女儿离去的背影,姜伯游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姜雪宁到谢家的时候,谢危还没有回来,于是她就在那里等着,等了没多久,谢危就回来了。
“先生你回来了,怎么样,陛下是怎么说的?”姜雪宁道
“宁二,真让你说对了,陛下确实是早就知道此事,这件事情,是他默许的,或者说他很乐见其成。”谢危道
“什么?竟然真的是?那岂不是说,沈死定了?”姜雪宁道
谢危听了这话并没有再开口,但姜雪宁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