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坦诚与补偿
“怎么？是不是吓到了你了？我的想法是有一些古怪。”张衡笑道
“不，一点都不古怪，我反而觉得很好，真的，真的很好，官人你知道嘛，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我在京城闺眷中是什么名声，其实我都知道，而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其实只是为了能够低嫁。”
“毕竟像我这种出身的人，只有低嫁才有可能过得自在一些，所以我才会故意纵容我奶娘，让她去帮我做一些事情。”
“然后我就有了现在的名声，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还是高嫁了，不过我一点都不后悔，我觉得官人你很好。”高慧道
“呵呵，好嘛？娘子，其实我一点都不好，被骗了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没和你说。”
“在你嫁进来之前，我以为我不会在乎，可是现在不行了，我必须要告诉你，因为你是我娘子，我真正认可的女人。”张衡道
“官人，这好好的干嘛说这些？到底什么事儿啊？”高慧道
张衡刚想要开口，结果马车停了，张衡只能给娘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先下了马车，随后又把娘子扶了下来。
夫妇二人就这么走进了侯府，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直接回了他们的院子，并且进了房间。
夫妇二人坐下后，张衡看着眼前的娘子道“娘子，你知道我到底为什么，非要把赵盼儿纳进府里来吗？”
“额，官人，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啊？不就是，没事的官人，这个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高慧道
“不，你不知道，而且也并没说好，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你被我骗了的事情，其实我答应赵盼儿的不是妾，而是平妻。”张衡直接道
“什么？平妻？官人你没和我开玩笑吧？这，这？”高慧听后再也绷不住了，直接起身质问道
“娘子，你先冷静，我既然选择跟你说了，就一定会跟你说清楚，所以你听我慢慢说，你所有的疑问我都会告诉你。”
“娘子，其实本来一开始，我也没打算娶她当平妻，可她给出的条件我无法决绝，或者说我张家无法拒绝。”张衡慢慢的道
高慧听后，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等着自家官人说话，因为她现在忽然意识到，这事情恐怕远超她的想象。
毕竟张家虽然势大，但她可是高家的嫡女，像是平妻这种事情，那是一定要请圣旨的，到时候根本就瞒不住人。
而她们家可不是吃素的，毕竟现在宫里，可是还有自己的姑母在呢，在这种情况下，张家竟然还打算这么做。
那就证明赵盼儿给出的条件，足以让张家得罪她高家，所以她现在很好奇，赵盼儿到底付出了什么，竟然能让张家不惜得罪自家。
“娘子，赵盼儿的家室想必你是清楚的，当年要不是因为那个盟约，她爹也不会出事儿，她爹当年有不少的朋友，都是地方军中的骨干。”
“那些朋友这些年来，对她多有照拂，就连她当初放免，也有这些人出的力，在赵盼儿进府之前，她已经给这些人去了信。”
“而她是在这些人回了信之后，才进的侯府。”
“想必娘子你也知道，我们家看着不错，可实际上危机四伏，官家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说不好什么时候就？”
“而这也是岳父，当初答应让你嫁给我的原因，将来一旦那位升王殿下登基，你我两家的日子只怕是？”张衡摇了摇头道
“可是，可是官人你也说了呀，那些人也只是稍微帮了她一下而已，万一将来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们也未必会帮忙啊？”高慧道
“没错，娘子你说的对，那些人确实是如此，真到了关键的时候，还真就未必指望得上他们，不过这总算是条后路。”
“最关键的是，赵盼儿的条件，可不只是这些人，除了这些人之外，她还准备了一幅画，这画的名字，叫做夜宴图。”张衡道
“什么？夜宴图，它有什么特别的？等等，官人你说的，不会是和圣人有关的那幅画吧？”高慧一脸惊讶的道
“没错，正是那张王蔼的夜宴图，那上面有圣人的画像，这有些事情，就算官家心知肚明，可也不能公之于众。”
“因为这张图，扬州转运使全府被杀，而出手的还是禁军，最关键的是，杨致远的那副夜宴图，是一张赝品。”
“这幅画的真迹，一直在赵盼儿手上，而她又用这个作为条件的一部分，来和我张家换取平妻的身份。”张衡道
听了这话的高慧，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所以早在咱们成婚之前，这件事情就已经定好了是吗？”
张衡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不过还是直接点了点头。
在自家官人那里得到答案后，高慧神色黯然的道“官人，我想知道，你要怎么说服我爹，接受这个事情？”
“娘子，那副夜宴图，就是给岳父准备的，凭借这个功劳，想必步军都指挥使的位置，是绝对能够得到的。”张衡道
“呵呵，指挥使，指挥使？是啊，跟指挥使比起来，一个平妻又算得了什么，我这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高慧道
“娘子，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要告诉你，你是我的娘子，是我真正认可的女人，所以我不想再瞒着你了。”
“哪怕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就连补偿都算好了，但我还是想和你说，这补偿是给高家的，不是给你的，所以我要给你补偿。”张衡道
此时的高慧心情很复杂，因为她本来很失望，她已经做好了，就这么失望的准备，毕竟她们这种出身的女子嫁人后，日子总归都差不多。
可是偏偏，偏偏这个男人还要给自己一点希望，为什么呢？明明自己都已经，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娘子，我给你的补偿就是，除了府中现有的，今后我不会再纳妾，这是我张廷和给你的承诺。”张衡正色道
听了这话的高慧，一时间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家官人，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来，这让她一时间忘了伤心。
其实她所要追求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至死不渝，而是像自己母亲那样，能让这个男人，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会把这个位置空着。
她刚才之所以这么伤心，就只是因为她觉得她的希望破灭了，她好像做不到她母亲那样了。
毕竟赵盼儿要是做了平妻，那等到将来自己死了之后，那她完全有可能？毕竟自家官人心里有她。
可是在听了这话之后，她忽然就放心了不少，而她之所以放心，并不是因为自家官人那所谓的承诺。
毕竟这男人跟你山盟海誓的时候说的话，那是绝对不能信的，她在乎的是自家官人对赵盼儿的态度，或者说是心。
赵盼儿相貌出众，她自知远远比不上，可若自家官人只是因为相貌的话，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这女人总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色衰而爱驰。
最关键的是，其实她并不是一点方法都没有，若是在自己死的时候，没有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就干脆，把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目的的人，直接带走，这样一来就没人能够威胁到自己了。
此时的张衡可不知道，自家这个娘子的心里，已经起了这么可怕的念头，他此时还神情严肃的，等着自家娘子开口呢。
心里有了主意的高慧，也知道时候差不多了，再闹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于是就哭诉道“官人，我，我相信你。”
听了自家娘子的话之后，张衡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发誓这种事情今后他再也不做了，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娘子你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好了娘子，时候也不早了，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张衡道
高慧听后有些愣住了，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家这个官人，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张衡可不会给她那么多时间，而是直接开始了行动。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前世有个本家女先生书里的一句话，他觉得那句话非常有道理。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日，张衡破天荒的日上三竿了才起来，至于原因，那自然是要培养感情了。
张衡醒来站起来的瞬间，只感觉浑身酸软，这让他不禁有些感慨，看来这冲锋次数多了，确实是不太好啊。
在打了一通王八拳之后，他就直接进了自家父亲的书房。
张成禄一看自家这个儿子，直接皱起了眉头道“我说二郎，你现在年轻还没什么，现在不加节制的话，你老了会后悔的。”
“我说爹，我可是你亲儿子，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您真当我不知道吗？我那不是没办法嘛？”
“昨天我把事情和娘子说了，这么坑人的事情，我不得好好哄哄人家嘛？结果现在您告诉我要节制？”张衡没好气的道
“等等，你说什么？你昨天和你娘子说了？你，那她怎么说的？”张成禄本来还有些放松，听了这话马上追问道
“还能怎么说啊？当然是同意了，要不然你儿子我至于这么“不加节制”嘛！”张衡着重的说道
“我说你小子差不多行了，说起没完了呢？事儿你都做了你还不让人说了？你说说这事儿从一开始，是不是你小子惹的祸？”
“现在老子让你处理，你有什么意见吗？我告诉你，有意见你也给我憋着，谁让你自己被美色迷了心窍呢？”张成禄道
听了自家父亲这话的张成禄，一时间被顶的不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驳，于是只能选择不说话了。
而张成禄见自家儿子不说话了，也知道差不多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对张家那也是有好处的。
“好了好了，为父也知道你不容易，这样好了，你岳父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为父去跟他谈，这样够照顾你了吧？”张成禄道
听了这话的张衡，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自家父亲的书房，你说这加什么事儿啊，自己还真是倒霉催的。
看着自家儿子那有些狼狈的背影，张成禄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真是不容易啊，自家这个儿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而就在张成禄这边感慨自家儿子的时候，远在西京的齐牡，此时却在咒骂着张衡。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他张家要干什么？简直是无法无天！”齐牡气急败坏的大骂道
而此时欧阳旭正跪在地上，一脸的哀求之色，此时他心里也没闲着，只不过他是张衡和齐牡一起骂。
毕竟当初自己来了之后，整个西京根本没有道观搭理他，他尝试过各种办法都无济于事。
最后还是走投无路心灰意冷的时候，得知了齐牡回了西京的消息，厚着脸皮上门求助，这才有了之前的好日子。
本来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迎来曙光了，结果没想到，张衡的一封书信竟然又把他打回原形，不，这次他比之前还要惨。
原因很简单，他之前是个臭虫，所以那些人虽然不愿意搭理他，可也确实没人要收拾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之前借着齐牡的势，可是没少报仇，现在他可是把之前那些人都得罪光了，这种时候启幕要是靠不住了，那他可就惨了。
“欧阳旭，你之前和老夫说，那夜宴图是你在来的路上，被一些山贼劫走的，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老夫的人始终没找到那些人。”
“山贼是抓了不少，可就是没有你说的那些山贼，也没有把你丢失的东西，这一点你作何解释啊？”齐牡忽然道
“啊？大人，下官说的句句属实，下官的东西确实是被一伙贼人劫走的，下官的书童可以作证啊大人。”
“下官现在的身家性命，全在大人您的一念之间，下官哪有胆子欺瞒您啊？还望大人明查啊。”欧阳旭赶忙磕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