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舍拉的话音落下,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多了几分暧昧。 贝栗看了亚舍拉一眼,裹着浴巾挪到他身旁。 轻抿了一下唇角。 然后伸手,将掌心缓缓按进他的黑袍里。 手沉下去,像沉入一片黑色沼泽。 浓稠的血液瞬间裹满她的手。 绵密的,细微的感觉再次传来。 贝栗再次感受到血液中的‘蜈蚣’、‘蚂蚁’,‘各种爬虫’从手心、指间,还有手背爬来爬去。 指尖微动,她在那片黑色沼泽里轻轻摸索着。 她的手碰到那些混合在血液里细细的丝线时,亚舍拉的眼睫会轻轻颤动一下。 碰的次数多了,那双金眸渐渐浮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气息也变得有些重。 在某一瞬间,贝栗感觉到指尖忽然碰到一条金属质地的链条,眼睫微微一顿,刚想勾住它。 那链条在血液一阵粘稠地滚动后,消失了。 贝栗抬起红眸看了亚舍拉一眼。 后者也在懒懒地睨着她看。 颜色圣洁的金眸,就像平时一样弯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但是眸底已经被情和裕染满。 亚舍拉……在邀请她。能这样理解吗? 宝石般幽红的眼眸轻轻一眨,她弯曲手指,将埋在血液中的一把丝线般的血丝,缓缓抓在手中。 接着,就听到亚舍拉闷哼一声,冷唇微张,吐了一口寒气。 金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愉悦冗杂的情绪。 贝栗动作停顿了半拍,看向亚舍拉。 “疼吗?” 她好奇地问出这个问题。 “疼。” 亚舍拉回答她,然后伸手按着她的后颈压近,唇角微微上扬,声音暗哑地缓缓道: “而且可以再疼一些。” “……”好嚣张啊? 贝栗听到他的话,便将手里的细如棉线的血丝松开。 然后手指张开,再勾了勾,抓了更多的血丝,像要拧断了一般地狠狠攥紧。 “你……” 亚舍拉的气息微微停滞。 然后松开她的后颈,喉结滚动着,发出一声压抑的声音。 再看向她时,金眸中浮起一阵幽幽的暗光—— 像是要把她吃了。 贝栗被看得有些心虚,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 她知道自己刚才有些粗鲁了,所以转开视线的同时也松开手里的血丝,像梳头发一样梳着它们,动作变的轻柔。 黑色沼泽的主人像是受到刺激后又被温和地安抚,忍不住伸手将她整个人按在身上。 冰冷的吻混合着他吐出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垂和颈侧。 身后的窗外是密集雨丝和浓重白雾,她的眼里映着暗光翻涌的金眸。 看着那张线条完美的染满情裕的脸,贝栗感觉自己已经摸清了一些门道。 睫毛轻眨之后,在亚舍拉身体里的‘爬虫’‘蜈蚣’‘蚂蚁’在她指间腻歪地缓缓缠绕时,她趁它们没有防备,再次收拢手指将它们攥紧。 亚舍拉抿住薄唇,重重地了‘嗯’一声。 贝栗趁机一阵摸索,在指尖再次碰到藏在血液里的金属链子时,将它快速拿了出来。 “亚舍拉……” 她扬起手,手链在她指间轻晃,提醒道: “我拿到了。” 拿到空间手链,贝栗就迫不及待地转过身,从里面拿了一条黑裙出来。 正打算要下床到浴室换上,身体忽然顿住。 亚舍拉的黑袍下飘出无数条黑色丝带,丝带像蛇一样圈着她的手踝和脚踝。 还有一条圈在腰和脖子,将她拉进怀里。 他仰头吻她的脖颈。 带着血腥气味的冰块从颈侧一路舐到锁骨。 再往下时,被她的手死死捂住了。 “我……已经拿到了。” 贝栗语气委婉地重复道。 后者恍若未闻,还微微弯着长直的眼睫,对她柔柔地笑了一下。 冰冷宽大的手捧着她的脸,在唇瓣上轻轻地吻。 “……” 对上那双还没餍足的金眸,贝栗思索了几秒,重新伸手沉进他腹中。 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搅了一下—— 终于安分了。 …… 亚舍拉安静下来,不再出声。 金眸内暗红色的竖瞳缩成一张薄纸。 胸腔起伏,气息很重。 可能需要缓一阵。 圈在贝栗身上的黑色丝带几乎解开了,除了一条还圈在她脚踝上没松开。 她只好在床上将翻出来的黑裙子穿上,才接着拿出通信圆球,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给康斯坦斯夫人拨出通信。 “母亲……” 通信圆球被接通之后,贝栗轻声开口道。 康斯坦斯夫人似乎正在睡午觉,接到她的通信之后,声音还带着一丝模糊不清地问道: “洛洛,和你的小情人玩得开心吗?” 贝栗愣了一下。 她原本以为康斯坦斯夫人在西里尔成人礼的舞会上找不到她,会焦急万分。 结果通信接通后,她竟然问了这样一句话来。 真是让人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