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枕正写病历,头也不抬:“你身体不舒服得找叶医生,我给你看不了。” 毕竟只有叶无双才清楚叶天策的身体情况需要怎么治疗。 “谁和你说这个了?” 叶天策没好气道。 “你是病人,我是医生,除了说这个还能说什么?” 余枕依旧没抬头:“难不成说说你喜欢叶医生的事情?” “不可能!” 话音刚落,叶天策情绪激动地反驳。 说完,他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太激烈了,这才拧着眉继续道: “我不喜欢男子,对叶医生也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 “那你想问什么?” 余枕问。 “我想说,我是不是得罪叶医生了,我怎么总感觉叶医生对我的态度有些怪怪的。” 提到这一点,叶天策颇为郁闷。 他可是军中最为年轻的镇守使,年少有为,战功赫赫。 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镇守使? 若是遇上他好言好语回复两句,对方都得高兴炫耀好久。 可他在叶无双面前碰了壁。 叶无双似乎压根不在意他的身份,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伤员。 不! 甚至还不如普通伤员! 叶无双对普通伤员都关怀有加,可对他就是淡漠疏离的。 “你应该是想多了,叶医生平日里很忙,哪有时间去区别对待?” 余枕终于写完了病例,他放下笔,抬眼打量叶天策: “再说了,你要是有什么困惑,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叶医生?他肯定会解答的。” 和叶无双相处久了,余枕对叶无双的性子也算比较了解。 叶医生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 叶天策见和余枕说不通,憋着一口郁气离开。 他琢磨着,算了,既然叶医生对他冷淡,他也不热脸贴冷屁股了。 亏得他之前还想着叶医生如此青年才俊,想等打完仗回去,介绍他和叶芷柔认识。 叶芷柔温柔小意,还不失小女儿家的娇俏活泼,更是叶公馆的嫡长女。 叶医生娶叶芷柔,完全就是高攀! 叶无双并不知道叶天策的这些小心思,她这会儿正抱着汤婆子,蜷在顾凌渊的营帐里。 假扮男装的少女惨白着一张脸,难受得冷汗直冒。 当初因为担心顾凌渊生死,叶无双直接就来了,全然忘了女子还会来月事这件事! 加上她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倒头就睡,身体彻底操劳到极限。 所以这次月事……竟是出人意料地疼。 “前面看你活蹦乱跳的,没想到突然就不行了。” 顾凌渊拿着杯子进来,男人将杯子递给她: “喝点。” “这是什么?” 叶无双狐疑地从顾凌渊手上接过水杯,意外发现里面竟然是红糖水。 她惊讶: “这是哪里来的?” 军营里没有女兵,也没有女医生,顾凌渊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 平日里和流氓一般无二的顾大帅此刻竟是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偏过头: “百姓自愿捐赠的,你快喝。” 顾凌渊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不知道你们女子来月事要怎么做会舒坦些,所以需要什么,主动和我提。” 闻言,叶无双极缓慢地眨眨眼,目光在红糖水和顾凌渊身上转了又转。 她怎么感觉……顾凌渊这是在害羞? 叶无双心头甚至升起一种奇怪的念头——原来顾凌渊也有脸皮薄的时候啊? 红糖水入口,微烫,味甜。 叶无双只感觉心头都有些暖洋洋的。 她小口小口喝着,感受着身体逐渐回暖,连带着面色都好了不少。 “我好多了,谢谢。” 叶无双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从椅子上起来。 顾凌渊大步走来,抬手将她摁在椅子上: “这么着急做什么?” “伤兵营那边……” 不等叶无双说完,顾凌渊直接打断她: “伤兵营那边不用操心,现在没有那么忙。” “可是……” “没有可是,老实在这里待着。” 顾凌渊恶狠狠瞪着她,用力捏捏叶无双的脸蛋: “身子不利索还到处乱跑,是真的想让我狠狠骂你一顿?” 一听自己竟然还要挨骂,叶无双连连摇头,整个人也老实下来。 她抱着汤婆子,看着顾凌渊处理公务。 其实她原本是在自己的营帐里的。 今早刚醒,叶无双就感觉小腹疼得厉害,去茅房看了一眼,果真是来了月事! 但这里是军营啊,没有卫生带。 叶无双无奈,只能撕了自己一件里衣,叠起来勉强当做卫生带使用。 可她浑身疼得难受,刚走没两步便冷汗直冒。 她本想着自己赶紧回营帐躺一会儿,兴许就能好起来,谁知非但没好,反倒越来越疼。 顾凌渊就是这个时候来她营帐的。 男人在早晨吃饭时没看见她出来吃饭,便拿了饭菜送进来,谁知正巧撞见她惨白着脸蜷缩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