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良松开万维鸿,直起身来,喘口粗气,看向东方月,问道:“月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哎,算了,没什么。”东方月叹气道。 怀良闪至东方月身旁,抚着她的肩膀摇晃道:“你说,你说,你快说!” “停!”东方月吼道,“我刚才是想让你留他一命,问问古天教的情况!” “额……”怀良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我方才愤恨之极,没有听见月儿的话,抱歉!” “没事,还有机会。他们将我也盯上了,此番我们更加要努力修炼,提升实力,争取活捉下一个古天教的人!” “他们……将月儿也盯上了吗……”怀良神色黯然道,“都怪我,连累了月儿……” 东方月见怀良心情失落,将他拥入怀中,安慰道:“良,你不要自责。从元橙所说的话来看,古天教对天材地宝谱上的宝物颇感兴趣,似乎只要遇见,就想要抢入教中。我迟早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这与你无关。” 说着,东方月转过身,手背托着下巴沉思道:“可是,他们费尽心机收集这么多至宝是为了什么呢?” “……”怀良目光瞥向一边,站在原地发呆。 “良?!”东方月见怀良没有回应,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啊?”怀良回过神来。 “你又不专心听我讲话!难怪进步这么慢!”东方月双手交叉,气鼓鼓的说道。 “嘿嘿,想事情去了。” “想什么事嘛!” “等会告诉你。对了,月儿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我有月瞳啊,早就恢复了!看你打得那么尽兴,就没有插手。” “也就是说,月儿伤势已经痊愈了?”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 “你确定?”怀良再三确认道。 “确定啊!”东方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怀良,“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像是藏了很多的心事!想姑娘了?!” “没有!”怀良惊呼道,“月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可还记着那娇俏水灵的元橙小姑娘呢!” “谁?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人?”怀良望向天空,故作不知情的模样。 “少来!”东方月点了点怀良的额头。 怀良朗笑一声,揉了揉东方月的鼻尖,说道:“月儿醋意真浓!” “哼!我就是小心眼!”东方月傲娇的抬头。 “月儿,转过身去,我给你一个惊喜!”怀良握着东方月的手臂,将她转过去。 东方月背对着怀良,嘴角甜甜的笑道:“什么惊喜呀?又是什么饰品吗?” “这次不是,月儿闭上眼,你那双眼睛有透视,不许偷看!” “这么神秘?” “当然,快闭上。”怀良敲敲东方月的脑袋。 东方月乖巧的闭上眼,等待着怀良的惊喜。 突然,怀良双指聚气,往东方月后颈一点,东方月立时晕倒,不省人事。 药谷的毒瘴一如往常氤氲浮动,时不时有几只灵兽寻着药香闯入药谷,才走几步,便身中剧毒,化为药谷的养料。除了偶尔有清风拂过药谷,大多数时候,药谷都静悄悄的,散发着一种寂静的死亡之气。 东方月在她的小木屋中醒来,她转动一圈脖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呼唤道: “良,这是哪儿啊?” 呼唤声无人应答。 “良?”东方月提高音量唤道。 仍旧无人应答。 “怀公子?!”东方月大喊一声,除了飘荡在药谷的回音,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东方月感到奇怪,她晃了晃脑袋,清醒后,环视一周,发现自己身处药谷中自己所筑的小木屋内,遂起身下床,准备出门查看情况。 正当她走到门口时,一股青光闪过,将东方月反弹回去,东方月一不留神,就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东方月凝眉惊疑道,她抬头一看,发现木床的枕头旁留有一封书信。 她起身打开书信细细读来: “月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药谷。古天教派来追杀我的人,实力越来越强,下一次再遇,很可能我们联手都无法应对。所幸,月儿身怀天材地宝谱上至宝的事,只有前几日被击杀的万维鸿知道,月儿暂时还是安全的。如果我还继续待在月儿身边,只会给月儿带来无尽的危机和险境。故此,我需要一个人踏上历练之途,以免连累月儿。我知道,月儿醒来后,恐怕会不顾一切的来寻我,所以,我祭出真仙境巅峰的全部修为,创造了一道禁制。当月儿能击破这道禁制的时候,才能走出这座可爱的小木屋。到那时,我相信你一定会比我强大许多。月儿不要伤心,这只是短暂的离别,我向你保证,古天教覆灭之日,你我再见之时。” 信纸末写着:怀良亲笔。 嗒,嗒,嗒…… 一颗颗泪珠滴落在信纸上,信纸浸透,纸上的字变得模糊不清。 信纸下面放着东方月给怀良的传信玉简,东方月将传信玉简拿起,先前她施加在传信玉简上的追踪印记已被抹除,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青色印记,这显然是怀良所留,也就是说,只有怀良能找到东方月,东方月找不到怀良。 东方月双手握着如同稀世珍宝的传信玉简,忽地坐在床上埋头大哭,她一边哭一边嘶喊道: “怀良!你这个大傻瓜,大笨蛋,大坏人!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如何对付那么多强者!你看你笨成那副样子,我若不保护你,这天下还有谁能保护你!你又骗我,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还让我闭眼,说什么给我惊喜,结果却来偷袭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下次我要再见到你,定要把你的屁股打开花!呜呜,这世界危机重重,你这个大笨猪,看得穿别人的阴谋诡计吗!” 东方月啜泣着跑到小屋门口,用手捶打着禁制,大声呼喊道:“怀良,你这个大笨蛋,你回来,你给我回来呀!” 可是,任凭东方月如何呼喊,药谷始终将东方月的话语原封不动的返回给她,回音落尽,药谷依旧是一片空空荡荡,寂然无声。 直到,声音哑了,泪痕干了,双脚乏了,东方月才瘫倒在小屋门口,靠着门框,目光呆滞的望着手里的传信玉简。 这是怀良留给她的唯一的念想和希望。 春去秋来,寒过暑往,一年又一年的循环往复,东方月始终漂浮在小屋的正中央潜心修炼,为的就是能早日打破禁制,出去寻找怀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