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宫中庆功宴快开始了!换身衣服进宫。”言霎一身宝蓝色衣服从内厅出来,在沈苑身边停下。 “迷儿呢?”沈苑抹干眼泪,询问道。 “她不想进宫,随她吧!”言霎叹气道。 庆功宴被设在了中午,孙柔早早地就带家中的女眷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果穗一早也进宫了,果家在京城有府邸,也留了下人,所以,果穗一回京就回了老宅。 果穗谢了恩,我和她就带着沈雯准备去找沈卓,孙柔则和言若怀带着圆哥儿继续待在丹凤宫。 今天宴请的人不多,主要的就是定中侯一家,安南郡王,我们西府沈家,镇国公刘家,大长公主带着她的两个儿子和女儿也进宫了,还有言弘、言礼、言尘等一些亲近大臣作为陪衬。 宴席设在了龙泽亭,靠湖,龙泽亭为主亭,还有四个分亭,主亭专供帝后、嫔妃垂钓,晚上赏月、观赏烟花,分亭则是大臣们垂钓、赏月和观赏烟花的地方。 沈卓和言尘在浮翠亭,我和果穗、沈雯到达浮翠亭时,沈卓和果穗互相对望着,其他人都笑而不语。少顷,我忍不住开口道:“好了,好了!要谈情说爱就去御花园谈去。” 两人终于跨过了障碍,像是得到了恩赦,一溜烟地就跑得没影了!等两人走后,我开始环顾四周,浮翠亭位于龙泽亭的右下角,滋香亭位于龙泽亭左下角,对面的情形看得很清楚。 滋香亭内,言鱼正在发着呆,她已经可以出隆福宫自由活动了,但依旧不能出宫,言石早就出发去了萦阳,因为限制了自由,所以,她不能去送。 而言鱼因为言石,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虽然还是公主,衣食供应不缺,还被指了婚,但言鱼明白,这只不过是为了牵制安南郡王和镇南王的计谋。 而以前那些围在自己身旁的莺莺燕燕,早就因为言石的关系疏离了自己。现下,父皇欲抛弃自己,心情相当低落,那些所谓的功臣,不待见她,她更不待见他们,所以,她只能一个人落寞的坐在滋香亭,形单影只。 “她不是跟大理寺少卿的……”我并不记得那些人的职位和关系。言尘却知道我要问什么,便解释道:“那些人并不在受邀之列。” “哦,那就有些难为她了!”我竟有些同情她。 “难为什么!?她那时候难为你还难为的少吗?”沈雯为我鸣不平。 “难为什么!?是什么事情让彩云小姨子这么生气?”言弘手执折扇翩翩走来,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只瞧身后跟着刘婕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看模样男孩子稍微大一点,四五岁的样子,女孩两三岁,原来是带她们入宫了,难怪言弘心情不错。 沈雯本来心情不爽,一见言弘,整个脸色就垮了下来,又没见到沈倩,只瞧到他和刘婕你侬我侬、秀恩爱,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地俯身道:“臣女参见王爷、侧王妃!” 跟在身后的刘婕面上有些难看,言弘也敛去笑意,瞧了一眼刘婕,带着歉意嘱咐道:“你带着他们去御花园转转吧!我等下就来。” 我和言尘嘴角含笑,我俯首屈膝道:“王爷!” 言尘同是王爷,只是唤了声:“大哥!” 我起身,边询问道:“王爷,怎么不见王妃和世子?” 一脸无辜模样,又加上今天是什么日子,言弘心里清楚,便道:“巧兮在母后那。” 沈雯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笑道:“那就不便打扰王爷姐夫和侧王妃游玩御花园了!”说完,便拉着我去垂钓。 言弘识趣地离开,沈雯冷哼一声,“哼,就是不爱看见他!” “诶!这里是皇宫,以后这种话都要闷在肚子里,千万不能说的。如果这话传到刘贵妃那,你吃不完兜着走。”言尘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栏杆,警告道。 见沈雯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便又解释:“虽然言石提早退出了皇位之争,但这就意味着,大哥和二哥之间,迟早有一战。现在镇南王的兵权虽尽归沈卓麾下,但沈卓先前兵力大减,为保实力,沈卓必须避其锋芒,不能与刘辞有正面冲突,所以,沈家现下必须谨言慎行,小心点好!”言尘语气非常温和,让人听得进去,这让沈雯动了点心思。 临近午时,言长歌这才带着两名年纪不大的翩翩少年进了宫,一进御花园,就带着两名少年寻找沈苑的身影。最终在靠近诵瑞亭的地方看到了沈苑的身影,言长歌招呼着两名少年,让他们打招呼。 言尘趁此机会,拉过我为我介绍起来,言尘指了指,最靠近言长歌的男子就是牧应昇的长子——牧青云,站在牧青云身边的是胞弟——牧青玉。 “咝,怎么不见阿迷?”我奇怪道,都怪自己先前没注意,在这种情况下,言迷怎么不进宫。 “我早就问过了,皇叔说迷儿不想进宫,可能是不想见某人吧!” 那我就可要好好地替言迷把把关了,我依旧在浮翠亭,但眼神却瞄得仔细。 只见牧青云身形欣长,二十上下的年纪,身着青衣,虽是一言不发,却笑意吟吟地站在言长歌的身旁,他都比言长歌高出了半个脑袋。 虽然现在看上去,牧青云一副读书人的模样,但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一股锋利之气,绝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而牧青玉一袭白衣,也是一言不发地站着,却没有牧青云脸上那般笑容满面,十七八岁的样子,真如他的名字一般,是块玉!是块纯白无瑕的璞玉,眼神干净明朗,这才是言迷该嫁的如意郎君。 可我不明白,言长歌为什么会选牧青云!?我从言长歌的眼神里和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她对牧青云的喜爱,又加上他是长子,会继承爵位,他又会讨好言长歌,可能言长歌觉得牧青云这种有目的性言听计从,把言迷娶过来是对言迷好。可我偏偏觉得牧青云的眼神里有着牧家独有的不安分,他不是言迷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