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比赛,那输赢的条件是什么?”宗盛一本正经道。
“看不出你还挺在乎输赢的嘛,”麒麟寺轻笑一声,接着说:“这样吧,要是你赢了,我额外给你一天的工钱;要是我赢了,你得免费为我干一天活。”
“麒麟寺老板,你的步法比我快,这不摆明了是你赢吗?”宗盛撇了撇嘴。
这不是在欺负老实人吗?
明知瞬步比他快,还提出这样的比赛……宗盛都有些怀疑麒麟寺是否故意为之,目的就是给他白干一天。
“哦?你觉得这不公平吗?”麒麟寺眉头一挑,随即展现出豪迈的一面,大手一挥,指向远方,“既然如此,我就先让你一百步。比赛从这里开始,终点是郊外山巅上的那棵老槐树。”
麒麟寺所指的老槐树,位于五公里之外的悬崖边缘,宗盛曾在那一带采药时见过。
“就这么说定了,那就开始咯。”麒麟寺话音未落,已是一个利落的手刀姿势落下,宣布比赛开始。
在他手刀落下的瞬间,宗盛则如同被清风托起一般,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傍晚时分,天色依然灰沉沉的,下过雨的屋顶湿漉漉的,雨水顺着屋檐缓缓滴落。
一个白色身影不时在湿滑的屋顶上闪现,其动作敏捷如猴,腾转挪移间速度惊人。
宗盛卯足了劲,奋力向前移动,他心里明白,那一百步的领先优势微不足道,一旦麒麟寺发力,很快就能将他追上。
这不难理解,因为瞬步是死神用来快速移动身体的技能,能让使用者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移动到目标位置或更远的地方。
其原理在于将灵力聚集在脚部,通过脚部肌肉的爆发性力量进行移动。
速度的关键在于灵压的控制——外溢的灵压需精准地作用于腿部肌肉,以减少灵力的消耗并均衡分配,从而减轻对肌肉的负担,使身体能够持续高速移动。
然而,这只是瞬步的基础概念。
有些高手会根据自身特点,融入独特的技巧,使瞬步不仅仅是一种普通的移动方式,而是成为克敌制胜或在危急时刻全身而退的利器。
例子有很多,最有名的便是四枫院夜一所使用的隐秘步法。
不过这种步法是其独创还是家族传承,至今仍不得而知。
此刻,宗盛将凝聚于脚踝的灵力进行最合理的分配,以降低高速前进对肌肉造成的巨大压力,这已是他当前所能达到的最大功率。
他已经拼上了全力。
即便如此,在连续穿过了十几个街区后,宗盛的视线突然捕捉到右方一抹熟悉的身影。
虽然已知是这个结果,但他心中还是涌起一股挫败感。
正欲放弃之际,就在这时,麒麟寺的声音从身旁响起,带着五分严厉与七分激励:
“别因为被我追上就想着放弃,而是要把这当成一个提高速度的好机会。记住:只有与强者同跑,你才能变得更强!”
听到麒麟寺这样说,宗盛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于是咬咬牙,紧跟在其身后。
麒麟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双腿猛然腾空一蹬,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震颤。
紧接着,他的身体化作一道闪电,瞬间划破空气,直线向前冲刺而去,眨眼间便与宗盛拉开了几条街的距离。
宗盛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时,麒麟寺的身影已远在数条街之外,只能隐约捕捉到一抹残影在远处闪烁。
眼见对方在逐渐暗淡的夜色中越行越远,身影渐渐模糊,宗盛内心的好胜之火被彻底点燃。
他集中现有的全部灵力于双脚脚踝,轻喝一声,全力追击。
但仅追出两百步,便感体力不支,腰膝酸软,几乎要倒下。
不得已,他只好在半道上找了個屋檐下站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后用衣袖抹去额头上不断沁出的汗珠。
目光穿过昏暗的街道,他望向已经完全消失在夜色中的麒麟寺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
妈的,那个瞬步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一加速,我连尾灯都看不到了?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要变成细狗了。
虽然本来就知道追不上对方,但这差距未免也显得太大了些。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在刚才被麒麟寺一闪而过的时候,他敏锐地观察到其双脚脚踝周围有两道呈现蓝色的电流缠绕闪现。
电流非常细微,也就是现在天色渐黑了才能察觉,如果是白天则很难被发现。
宗盛分析那两道电流恐怕就是他速度瞬间提升的秘密,或许是在那个瞬间,其腿部周围的灵压陡然升高,随即灵压释放,然后借由这股瞬间产生的爆破力量而向前推进。
然而这只是推测,其中所使用的技巧或许更为高深。
眼下的问题是,如果一直这样猛力追赶,根本无法取胜。
必输的。
既然是比赛,就不应轻言放弃,即使是输,至少也要拼搏一下。
想到这里,宗盛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不管行不行,只能赌一把了。
就在宗盛喘了口气后开始行动的同时,遥遥领先的麒麟寺也在中途停下,回过头,看向后方。
此时天色已暗,流魂街亮起万家灯火,街上的人流也开始密集起来,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麒麟寺无视这些杂音,闭上眼睛,利用自己出类拔萃的灵觉,搜索着宗盛的灵压。
片刻后,他睁开眼,“看来这小鬼已到极限,方圆一公里都感知不到他的灵压了。”
在知道宗盛肯定追不上自己后,麒麟寺半蹲着,揉着有些发酸的脚踝,有些懊悔是不是很久没和人比赛了,竟在和一个只擅长基础瞬步的小鬼的比赛中如此投入。
由于许久没用自己独创的“雷瞬步”了,肌肉一下子无法适应,从而出现了轻微的痉挛。
倘若那个小鬼的瞬步实力不弱的话,今天这场比赛自己恐怕要吃苦头。
等他休息了一会儿后,再次感知了下,还是感知不到宗盛的灵压,于是轻笑了下,站起身,用平常的速度向着郊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