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战争已经毫无悬念,军港和各处空间站又恢复了平静,莎娃总督派出大军开始镇压各模块的暴徒和协会派残党,同时承担起消防和抢险任务。 寰宇联合的贸易舰队和运输舰队开始从造船厂启航,那些由霸主赠送的飞船和李姝过去陆续购入的飞船忙碌地在各个港口转运属于公司的战利品,并悄无声息地帮金顶鹰文喜销赃。 刚刚完成公司第一场巡洋舰狗斗的核心舰队各船长则齐聚舰桥,听参谋长伊莎针对本次作战的复盘。 李斌此时也老老实实地坐在船长群里,看着站在天穹会战系统下慷慨陈词的伊莎指点江山,她将战局拆解,每个船长的高光操作都竭力表扬,而每个失误都会毫不留情地指出来,在座众人就跟被训的狗一样,夸奖时翘尾巴,批评时汗津津。 “……我讲这么多,不是要追究诸位在作战中的失误。我一再强调,战争的胜负从来不是取决于哪一方的优势有多突出,恰恰相反,大部分战争的胜负从来取决于哪一方不那么烂。真正的军事天才永远是少数,多数人都只是普通水准,靠着多次战斗积累经验熬成所谓的宿将、老将。” 伊莎痛心疾首:“这次战斗我军数量、质量都居于劣势,从一开始只靠寰宇联合的胜率就低得可怕,我们能只牺牲掉一艘黑虎号,已经是对手收到错误信号,以为巡洋舰比为5:1,自觉胜券在握,自大之下一味追求欺诈战术和选择离谱的炮位装配,还乱打一起没有优先集火驱逐舰的结果了。” “如果换作是遭遇战,我相信对方的指挥会打出很冷静的操作——比如先命令疣猪战斗机集群向我军两翼展开攻势,优先削减我军驱逐舰数量。这就能逼迫开明兽号释放废土导弹发射器,暴露自身大导弹槽装配。” “又或者他的装配正常一点,实弹中槽换成高速打击者或者重型撕裂者,能量中槽换成离子束也好。不跟我军打近战,卡住极限射程充分发挥后备军级战术系统对射程的增幅优势,配合航母的轰炸机集群反复袭击我们,不出一个半小时我们被全歼,还是逃都逃不掉的那种。” 说到这里,伊莎一脸怨念。谁TM能想到这个罗文明明在有武器射程加成的情况下,还要给飞船装短射程武器?这哥们太极端了,思维在单巡洋舰欺诈战术和快攻战术的死胡同里越走越远,背弃了航母流连绵不绝、万剑归宗的浩然正道。 不过虽然伊莎把情况说得很严重,但这只是针对战术失败的复盘,从战略上看,寰宇联合以情报欺诈切入,诱使火烈鸟舰队孤军深入,以自己为诱饵诈败诱敌成功,与友军汇合形成关门打狗的态势,最后将这艘船吃掉,堪称是战略层面的大成功。 这便是所谓的战争的胜负在开始前已经决出了,绝境翻盘,战术击溃战略毕竟太少,只有完成这一壮举的,才是妖孽、是天才。若是不幸遇上了,那就自认倒霉吧。 复盘会结束后,伊莎盘腿坐在舰长宝座上对李斌喟叹:“这就是实战和模拟的区别,明明是特化的烂装配,明明战略已经稳赢,却差点因为那烂装配让公司翻车。战争错综复杂,腐朽可化神奇、神奇可化腐朽。” 李斌正捏着伊莎的玉足,帮这位大功臣按摩放松,他拇指顶着伊莎的足弓钻着,嘴上安慰不停:“咱们是损失了一艘黑虎号,但莎娃总督不是答应补偿咱们两艘信天翁级么,你是没看见,米哈伊尔刚从黑虎号撤离时,一副死了老婆的模样,听说自己要去指挥信天翁级,脸都笑烂,跟又娶了媳妇一样。” 伊莎冷哼道:“她拿一艘巡洋舰,给咱们分两艘驱逐舰,难道还要我们感谢她么……嘶,你轻点儿。” 吃痛的伊莎抬起另一只脚去踩李斌,被李斌扭头躲过,他用腋窝夹住手里的脚,抬手便轻而易举捉住朝自己脸上踩来的另一只: “别光看着贼吃肉,也想想贼挨打啊。这艘火焰风暴号内部损坏这么严重,至少得修一周,你觉得卡泽隆收到消息能耐心给她一周时间么?别看莎娃现在闹得欢,早晚巨企给她拉清单,她有多少巡洋舰,最后都得砸在战争里。” “我们不一样,我们的船有一艘算一艘,都要转移走的,再过半天空间站的货物就撤完了,工厂区的嘉奖和新员工招募也正在展开,等到殖民地落成,这几万人都是我们的子民,个顶个的年轻有技术,都是好生产力啊!” “殖民地殖民地,你念叨了这么久,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自个儿的家啊。”伊莎靠着宝座,眼神迷离。 李斌沉稳地按着脚,轻声宽慰:“快了,快了。” 与此同时,总督府植物园里,仆从忙碌地将总督的异形宠物从布置在舱段里的埋伏点小心带回,重新埋在沙漠里。 莎娃垂着眼睑缩在轮椅上问身边的军官:“寰宇联合的海战表现如何?参谋部有评估结果了吗。” 那女军官手背在后腰,目不斜视,对园子里被异形植物咬得满身伤的仆从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