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的功夫,李斌已经把所有罩子人连着位置记下。 他把李厂振挡在身后,自己出海8年,弟弟都在工厂区长大,什么有用的都学不到,身体虽然成熟,但脑子肯定不好使,穷人家用不起什么教育AI,现在的他,在上头这方面,比上辈子的未成年混混还猛。 活脱脱的半人半兽。 “哥,我能打的!”李厂振急道。 李斌巴掌按在他脸上,把这个急着用肉体护住自己,替自己挨打的弟弟推开:“你打个屁,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插手。” 船员的薪水、地位比多数工人高,李斌身为穿越者,自小也显露出早慧的特质。李厂振从小就被姐姐教育,要向大哥学习,老实听话的他一直把李斌视为偶像。 李厂振本就因自己道出李斌船员身份,引来混混而内疚,如今看着大哥挡在身前,一副誓死保护他的样子,他心里感动之余,更多的是紧张。 如果大哥受了伤,先不说他自己过意不去,姐姐肯定要把自己吊起来扒皮! “闭嘴。”见李厂振还想护住自己,李斌严肃起来。 这一句话,李厂振只觉得大哥此时说话的声音,简直和老姐一模一样!从小被打出来的恐惧让他本能站直低头,不敢再说。 这边,披着罩子的混混们靠上来,还没发话,李斌就举起手:“我也是工业区出身,大家好歹也算是本地人,咱们先商量下,我提几个条件,不行再说?” 为首的混混犹豫了下,点头:“你说。” 李斌道:“你们是刚听说我是船员,想着从我这儿要钱吧?要不到钱就说借,借不到就抢?” 见被道破话术,混混头子也不恼,只是点头:“是,那你是借还是不借?” “别急呀,话还没到这儿呢,出来混,要讲势力讲背景,我是民生运输公司下辖为民舰队的船务长,是正经企业员工,住的是紫阳花旅馆,紫阳花听说过吗?”李斌从怀里掏出一张门票似的房票,印有鲜艳绣球花纹的房票在他手里晃。 他毫不犹豫地打出公司的旗号,虽然被开除了,但这些街头混混上哪儿知道去?他们这辈子还没出过工业区呢,再说,手里的票可做不得假:“正经商业区旅馆,花的是星币。是,我是有钱,但你们能吃下吗?你什么背景?” 那群混混们小声讨论起来,明显被星币和旅馆镇住了。这些人乃至他们的父母,花的见的都是本地货币,星币只是听说,还从未见过。 混混头子吸了吸鼻子,强撑道:“我们跟的是压型机老大,他是……” 没等混混说完,李斌便不耐烦道:“没听说过,少拿街头混的跟公司比,来点重量级的。有人靠山是工厂主吗?没有,那主任呢?安保队呢?” 压型机,谁家老大叫这名字,不像是黑社会,倒是跟工地的力工、放线哥打灰哥像一路人。 没人应声。 MD,还想着钓个有牌面的人,来出化干戈为玉帛的戏码求职,没想到竟是小虾米,李斌心想。 这群人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也就是十岁出头。 想想也对,星际人肉体成熟早,埃尔非虽然人口100万出头,但工厂里的粗活早就被高效安全的机器取代了,这些刚成年的家伙身体没有明显优势,思维还没成熟。在家里已经被视为成年人,但在工厂又找不到工作,东逛西逛自然就被混混吸引了。说到底,都是些空有四肢的小屁孩。 看着这些小年轻,李斌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摆摆手:“既然没背景,那在这儿干嘛,还不快滚蛋?” 混混头子只觉得脑子炸了,凭心而论,李斌说的很有道理,船员挣钱多,但能住得起商业区旅馆的可少得很,是该他让路。 但路边是被自己罩着的摊主,身边是小弟,这是自己混的地方,李斌如此轻视他,他咽不下这口气。 “船务长又怎么样,捅死你卷钱跑路,谁找得到?跟我上!” 混混头子大吼着鼓舞小弟,自己率先抬手,钢板打的合金刀举起,小弟们见状,也不顾什么背景,义气当先,也往前凑。 “哥!” 见李斌要吃刀,李厂振伸手就要去推开李斌。 李斌这边,在听到混混的宣言后,他摆动的手竖起平推,连串晦涩的嗤嗤声响起。 当头的混混头子双腿一软往下倒,微重力的环境让他没有躺下,反而原地打起滚来。李斌一脚踹去,混混头子像保龄球一样撞在小弟身上。 李斌回身,双掌竖起,露出固定在手腕的两杆漆黑的枪管。 他李斌好歹也是带着前世记忆在工业区生长了8年,这种地方什么风气他会不清楚?再说当年走的时候家里债台高筑,他甚至都做好了回来被债主追账的最坏打算! 身后的混混们还不知道正面发生了什么,就被气枪一一打翻,偶然有人扑过来,也被李斌侧踏一步躲开,然后按住混混的屁股,零距离左右两枪。 一时间血珠迸溅,和惨叫一起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