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安然嗜睡,叶远征命处暑跟霜降好好守着安然的营帐,谁去都不得打扰,罗大人几次想进去都被霜降拔剑威胁,只能委屈巴巴地跑回自己营帐。 叶远征练兵,布阵,带着陈歌、杨鑫等人商议对策,布置阵法,一晃,安然就睡了足足两天。 中间萧正礼清醒过,但是他现在身体虚弱,身上有些旧伤口开始发炎,有些已经长脓,反复发烧,他根本无力起身,“安然呢?” 无极对于他清醒之后的第一句话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将军,你先躺下。” “安然呢!”萧正礼用尽全身力气说出的一句话,但在无极的耳里,也是刚刚才听得见而已。 “少夫人她很好,正在营帐休息。” “扶我去见她,扶我去见她。”话刚说完,整个人又晕过去了。 这几日有专职军医天天守着萧正礼,无烟这几天连营帐都不敢进去,只敢站在门外哭,萧正礼那一身伤,她实在不敢看,就连无极跟无棱也都偷偷摸了几次眼泪,原本一身腱子肉的萧正礼,被打得后背可见白骨。 在叶远征准备第二次出征的时候,安然刚好赶上,刚起来,喝了几口粥,就听到出征号令,赶紧换上盔甲跟上。 “大哥,我也去。”叶远征看到安然,停下等着她,“你赶紧回去。” “大哥,我没事,作为主帅,攻城我必须在。” “回去。”叶远征的怒气已经快压不住了,他这几天几次想冲过去打萧正礼一顿,但是每次看见萧正礼,他又下不了手,终究还是安然自己要来的,怪萧正礼又有何用,而且萧正礼已经那般模样了。所以这几日他练兵练得特别狠,木桩子他也打烂了不少,但心里的气还是无法宣泄。 “大哥,无论什么事都等拿下宜城再说。” 再战宜城,虽然安然没有参与制定计划,但是处暑有参与,行军的路上,处暑已经简单地说安然说过了。上次光天化日打不过,这次叶远征打算夜袭,兵马也分成两个梯队出发。 “陈歌,我们走。”安然没有穿平日的红色盔甲,而是换上黑色盔甲,因为第一梯队,要隐入黑夜从旁靠近城楼。 “安然,你肩膀刚受过伤,不要硬来。” “大哥,你相信我。”叶远征握住安然的手逐渐用力,安然觉得自己的手快断了,但叶远征却陷进了深思,就是因为相信,才纵容她一直以来不断伤害自己的身体,以至于现在身体都快没了。 叶远征最后还是放开了安然,现在是在攻城,不是在玩,若是她亏空的身体都没有拿下宜城,那才是真正的亏。 安然带着陈歌小队,慢慢靠近城楼,萨尼原本在城楼前点的火把,这几日都有叶远征安然的弓箭手专门射水袋熄灭,所以现在城楼前只有月光,而刚好,今夜多云,月亮并没有出来。 安然带着陈歌利用攀绳,梯子想从一侧攀上城楼,现在就在黑暗之处等着叶远征分散敌军注意力。叶远征带着大批人马加速冲向城楼,飞箭压阵,潜伏的陈歌等人也加速在一侧攀爬上城楼,突袭。成功的关键就是陈歌小队是否能够在敌军召集人马的时候冲到城楼,打开城门,而事实就是安然,陈歌带着三十人小队,最终只剩下五人,成功打开了城门,叶远征领着兵马顺利进城厮杀,战况很惨烈,宜城内堆尸成山,最终萨尼宣布撤退,安然拿下了宜城。 作为第一梯队,为所有人杀出一条血路,打开城门的陈歌重伤昏迷,其他几人几乎都是重伤,安然也是受了些伤,所幸还能自己走路。 彭大都督压阵,他是军营最完整的一个,他这段时间以来,其实有点佩服安然,那种不要命的拼搏精神,他没有。 安然的身体不行,在军营里已经不算是秘密了,每次出征之后,叶将军都要睡很久,炊事兵都知道的事,但是也妨碍他们佩服安然,是安然带他们回家了。 城楼的大旗已经换上,终于打完胜仗的士兵喜极而泣,大家在高呼“红缨,红缨,红缨。” 处暑在摇曳着萧家的大旗,安然想笑一下,但下一秒,她觉得胸口一痛,萧家军旗上溅满了鲜血,她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也看不清前面的人,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有人在叫她,不过她有点累,要睡会了。 处暑就站在安然隔壁,叶远征站在她身后,刚刚好在安然倒地前接住了,“安然,安然。”无论叶远征怎么叫,安然就是没给他一点反应。 他抱着安然赶紧下去找军医,军医把了很久的脉,对着叶远征只能摇摇头,叶远征却不愿意就得到这个答案“你摇头什么意思,你说话啊!” 军医被叶远征吓到,而且现在叶远征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他实在不知怎么说,小满拉住准备暴走的叶远征“大公子,你先放开大夫。”“大公子。” “草民不才,还请将军再去找找其他人吧!”军医吓得落荒而逃。 叶远征要去追军医,小满跟处暑牢牢拉住叶远征才让军医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