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 对方几乎走到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刀疤这才在强光手电散发出的暗淡光芒下,勉强发现了对方的身影。 “该死,第一个找的是我吗?”看着聂无双黑暗中那若隐若现的身影,没有了任何庆幸的刀疤,目光闪过一丝疯狂,开始拼命刺激着体内的厉鬼,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可还没等刀疤体内的厉鬼从黑暗中‘醒来’,自己的手腕便被对方犹如铁钳般牢牢抓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同时,手中紧握住的驱魔烛,也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硬生生抢走。 “从刚才我就想问了,你一直咔嚓咔嚓的点什么玩意呢,原来是这么个东西。” 聂无双嗅了嗅手中的驱魔烛,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样子,竟将驱魔烛底部塞入口中,一口咬下了一截,咀嚼了起来。 “呸..呸呸呸,好难吃的东西,闻着挺香的,怎么吃起来这么难吃,恶心死我了。” 看到这一幕的刀疤一脸的惊愕,最终猛地反应了过来,瞳孔放大死死的看着聂无双,嘴中不断喃喃道;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当初驱魔烛第一次出现问题的时候,正好是碰到你的时候,而你一直在,所以驱魔烛一直在出问题。” “不是驱魔烛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 "你压根就不是人,更不是什么驭鬼者,你是鬼!!” 感觉世界观都快破碎的刀疤,神态逐渐疯癫了起来。 忽的,砰的一下,聂无双直接将其击晕,叹气道;“唉,又是个神经病,还是个乱骂人没礼貌的神经病,有病就要及时治疗知道吗,正好我知道一家医院,那医生虽然脑子也有点问题,非要说我也有病,不过总得来说还挺负责任的。” “估计以你现在的脑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找,我送你一程吧,就当做好事了。” 说着,聂无双脸上的鬼眼,仿佛能听懂他的话般,一道浓缩到极致的黑光一闪而过。 眨眼睛的功夫,刀疤整个人便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口深不见底的硕大窟窿。 送走一人后,聂无双把玩着手中的残缺了一块的驱魔烛,喃喃道;“这玩意就送给钱胖子吧,他好像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破烂东西。” 而就在这时,一缕缕暗灰色的不祥物质,从黑暗中浮现而出,在聂无双面前,勾勒出了一行字来。 【别玩了,别忘记我们的计划】 “哼,区区夏风小儿也想命令本帝。”聂无双随手便将字迹拍散,可刚走了两步突然又顿了顿,挠头道;“算了,本帝既然答应了,倒也不好食言,姑且听你一次。” “呃,对了,计划是什么去了....” 似乎早有预料,那一团被打散后剩余的少许纸灰,又重新汇聚,勾勒出了提示。 【耶鲁,鬼坟,救人】 “哦,想起来了,总之找那个叫椰子就对了。”聂无双点了点头,转身,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 此时,宛如深渊的黑暗中,有着一片明显不一样的区域。 这里充斥着深褐色的诡异泥土,并且随着耶鲁的移动,这些诡异的泥土也在不断向四周蔓延,泥土上方的黑暗仿佛像是被吸收了般,变得很是稀薄。 相比于其他人,耶鲁的视线环境明显好的多, 作为埋鬼之地的坟土,其实也有着类似于鬼域般专门用来埋鬼的空间。 只是对于驭鬼者而言,它并不具备鬼眼,鬼灰,鬼雾那种能够随意操控空间,扭曲人类五感的能力。 在‘传统’鬼域能力方面上,它甚至都比不上龙千山,造成响动才能出现的另类鬼域。 这也让耶鲁在面对鬼域,尤其是恐怖程度非常高的鬼域后,不免有些束手束脚。 此时,在动用了些针对鬼域的手段和灵异物品,见效果都不大后,耶鲁不禁皱了皱眉; “真是见鬼了,这片鬼域的恐怖程度怎么也这么高,情报部门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聂无双掌握这种强大鬼域的重要情报,竟然一点都没有。” 心情愈发烦躁的耶鲁,低头看着手中的鬼灰盒,不由喃喃道; “你怎么搞的,你又不是没有弄死过有鬼域的驭鬼者,怎么这次动作慢吞吞的,难不成现在还没找到人吗?” 面对耶鲁的催促,骨灰盒没有丝毫动静。 “妈的,真他妈的憋屈,要不是顾忌等他意识回归后会找我麻烦,我真想现在就把‘宙斯’给放出来,让它大闹一场。” 耶鲁刚抱怨完,一直徘徊在身边的那只恐怖厉鬼,突然有了动静。 它机械般扭转着脖子,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一个方向。 “找到了吗?”耶鲁顺着厉鬼看向的方向一同看去,双眼一亮道。 可紧接着他的脸色便猛然一变。 因为不是他找到了对方,而是对方主动过来了。 看着聂无双的身影主动从黑暗中逐渐浮现而出,担心被鬼眼再次偷袭到的耶鲁,破天荒的主动将稻草人召唤了出来。 霎时,一株株稻草人仿佛拔地而起,从坟土中一个个接连窜出。 不一会,这片坟土上便密密麻麻长满了的稻草人。 它们形象各异,或立或倒,面容扭曲,不约而同的盯着聂无双,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有这些稻草人密密麻麻将自己围住后,耶鲁提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心了些许。 "好碍事的东西。"聂无双直接一脚踏进坟土,伸手抓住最前面的一株稻草人,那稻草人在他手中如同脆弱的玩偶。聂无双用力一扯,便将其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随后随手便抛向了后面。 刚做完这一切,聂无双身体突然僵住,仿佛被某种恐怖存在缠上了般。 耶鲁见状,内心不禁冷笑。 这个蠢货,不会真以为那是真的稻草人吧,那是厉鬼的一部分啊,真是个没脑子的白痴。 可很快,耶鲁脸上的神情便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