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禾醒来时是在病床上。 她身上的被子盖的好好的,宋南洲却不见了踪影。 “依法追究于明刚的刑事责任是我们的权利,于总还是先回去吧,我家小少爷谁也不见。” 走廊里是阿晨跟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求求你了阿晨特助,我知道这次没脸来,但明刚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求宋总能高抬贵手。” 阿晨看着满脸皱纹,憔悴不已的男人,冷嗤一声。 “早就给过你们机会,是你教子无方,这次还想轻轻揭过去,真当宋氏是软柿子?” “不不不,是我以前疏忽管教,都是他妈平时总惯着他,这次我一定不心软,把他关在家,好好教育。” 于虎卑微祈求。 这些年他经营着公司,好歹也是个老总,过惯了被人捧着的日子,没想到今天会为了逆子跟一个特助低三下四求情。 一想到儿子于明刚还在警局,家里老婆还在跟他闹,于虎就一阵头疼。 创业最艰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阿晨看于虎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操心儿子,摇摇头。 “犯了法还想在家坐牢,于总挺会考虑啊,不过这事儿也不是我们宋总说了算,警局那边又不是傻子,你还是请个好点的律师吧。” “阿晨特助,我儿子以前很听话的,这次一定是受了别人挑唆,不是故意陷害宋总的,能不能网开一面?” 于虎还在想怎么把责任推出去找替罪羊,再把自己儿子保出来。 这是有钱人犯错后的常规手段。 阿晨见于虎还在幻想,冷笑一声。 “不是故意?呵呵,于总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于明刚把签订好的合同抽页换纸,给宋氏提供次等材料,导致刚建好的大楼拆毁重建,造成巨大经济损失,这事儿难道也是别人挑唆?” 于虎一听,急了,擦了擦额头的汗。 “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揪住害我儿子的真凶!” “得了吧于总,我说了,谁也不是傻子,是不是故意一查就知道,贵公子的作风就如同你当初给我们宋总送女人一样。” 于虎曾擅作主张给宋南洲的房间安排女人,意图讨好。 如今于明刚效仿他老子给宋南洲下药,再安排未成年和记者陷害、曝光。 父子二人办事手段如出一辙。 根本没考虑过后果! “不不不,我当初只是想讨好宋总,没有要陷害他的意思。” “得了吧,京都谁不知道我们宋总已经有未婚妻的事实,自作聪明,你真以为宋氏好拿捏啊!” 阿晨丝毫不给于虎面子,直接点破他的心思。 第一次发生合同调换事件后,阿晨早就想动手给那个于明刚一个教训。 但小少爷说,在华国要尽可能遵守法律,不然容易让人钻空子,拿住把柄。 结果到头来是助长了那小子的气焰,把他的胆子养得越来越肥! 真是给他脸了。 “于总还是回去吧,局子里的事儿我们宋氏不会插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们唯一能保证的是不会落井下石。” 就算宋氏不刻意打压,于明刚犯下的事儿就足够他在里面呆十几年了。 他们顶多是把收集到的证据交给警方,起到一个协助破案的作用。 至于于氏的产业,没了宋氏的合作,早就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成气候,他们就更没必要对付。 于虎听了阿晨这些话,知道是彻底没有希望,灰头土脸地走了。 沈岁禾在门内静静地听他们谈话,等于虎走后,她才开门出去。 “阿晨,宋南洲去哪儿了?” 听到声音,阿晨立马换了一副柔和的面孔。 “沈小姐您醒了,小少爷临时要出差,他怕您累着,让我在这守着。” 沈岁禾担忧道:“他身体才好就出差,不要命了!” 她快步走出去,又觉得不对,转头问道:“刚刚你说于虎曾经给宋南洲送过女人?” 阿晨张口结舌。 他刚刚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想到竟被沈岁禾听了去。 既然听到了,他再否认就太假了,只能点头。 “不过小少爷从没接受过,沈小姐,您要相信小少爷的为人啊。” 沈岁禾双眉紧蹙,惆怅道:“这些事儿他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阿晨大惊,快步追上去。 “小少爷不告诉您也是害怕您多想,这些事儿一般都是我处理,小少爷压根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的。” 沈岁禾猛地停住脚步,阴恻恻地盯着阿晨。 “她们?看来还不少呢。” 阿晨急得头冒冷汗,他紧张地解释。 “您也知道,小少爷年轻有为,英俊帅气,身家过百亿,自然会有人上赶着巴结他,但这些都不是小少爷的错。” “那些女人就没有一次爬床成功过?” “当然没有!我发誓!” 沈岁禾其实在故意逗阿晨,看他急得不行就想笑。 她了解宋南洲,以他那个毒舌,估计还吼哭过不少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