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福节还没结束,沈岁禾就已经累了。 她坐在小溪边听着潺潺流水等宋南洲回来。 “沈小姐。”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沈岁禾转过头看到裴善。 看见男人脸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她有心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未婚夫太冲动了。” 裴善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笑的无所谓。 “没事,皮外伤而已,你和宋先生已经和好了吗?” 沈岁禾大方点头承认。 “不管怎么说动手就是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他只是担心我交友不慎。” 裴善连连摆手,“沈小姐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不是朋友吗,这么见外。” 沈岁禾觉得裴善想多了,解释道:“做错事就要道歉,这是应该的,你不用有负担。” “我刚刚在广场看到你跳舞了,很漂亮。” 裴善转移话题,把沈岁禾从头到尾都夸了一遍。 沈岁禾不想多待,道谢后就准备去找宋南洲。 广场很热闹,小溪边没多少人,与异性单独在这相处容易被人误会。 裴善见沈岁禾要走,忙往前迈两步。 “沈小姐,你之前不是很喜欢我妈妈做的刺绣吗,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正好家里有很多成品。” 沈岁禾对裴善鲁莽拦路这一行为不太喜欢,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维持着客气礼貌的微笑。 “现在太晚了不方便,下次吧。” 说完她抬脚要走,可裴善依旧拦着不让她走。 沈岁禾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裴善要是再装傻充愣就是不懂事了。 “你这样拦着我就不怕我未婚夫再打你一遍?” 裴善瑟缩了下,后退一步解释道:“我只是想跟沈小姐多聊两句,忘记了宋先生小心眼,不好意思。” 沈岁禾心里呵呵了一声,在她面前说宋南洲坏话,脑子秀逗了。 正要理论时,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磁性的声音。 “你想跟我未婚妻聊什么?” 宋南洲手里拿着一杯热饮,还贴心地在杯子外裹着一层布,以免烫伤。 他一来就把热饮放到沈岁禾的两只手里,大手裹着小手,态度亲密。 “冷吗?” 沈岁禾摇头,视线和宋南洲相交,心脏像被一根羽毛轻轻拂过,瞬间变得愉悦起来。 无论是多少次,每当看到宋南洲的眼睛,她都能感受到强烈的暖意。 “碰巧碰到裴善,之前你们有矛盾,我已经替你道歉过了。” 宋南洲眉头紧锁,转头看向裴善,眸中已经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怒意。 “道歉?” 裴善从未见过这么冷的眼神,一阵风吹过,他仿佛身体被冻住一样。 宋南洲瞧见他这怂样,冷嗤一声。 “你倒说说,我凭什么跟你道歉?难道阿晨给你的钱你没收?” 裴善捏紧了拳头,心虚的不敢看沈岁禾的眼睛。 “我,我没让沈小姐道歉。” 沈岁禾拉住宋南洲,不想让他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是我自己要跟他道歉的,你别这样,打人就是不对。” 宋南洲双唇紧抿,眼里是已经燃烧起来的怒火。 “怂货,你说你不该打?” 裴善不想继续呆下去,岔开话题道:“反正打人就是不对,既然你们已经赔偿过了,我也不追究。” 他快速看了沈岁禾一眼,脸上写着隐忍,“抱歉沈小姐,既然宋先生不高兴,那我就不打扰了。” 宋南洲哪里听不出来这小子是在恶心他,故意表现得受了天大的委屈让沈岁禾心软。 “等等!” 他拦住裴善,唇角勾起,眼神却是不屑。 “说话藏来藏去,真当我好脾气是吧。” 裴善佯装不懂宋南洲的意思,求助地看向沈岁禾。 “沈小姐,我不明白宋先生为什么老是揪着我不放,难道有钱就可以侮辱人吗?” 沈岁禾觉得这个裴善确实会伪装,要不是之前她私下找过阿晨,她今天只怕还真会被他蒙骗。 “裴善,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知道,宋南洲打了你是他不对,可你就没错吗?要不是你出言不逊,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以他的脾性,根本不屑动手。” 裴善脸色发白,刚刚他以为沈岁禾能平静地跟他道歉,是什么也不知道。 没想到她竟然是装的! “你,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和我道歉?耍我?” 沈岁禾觉得可笑,她刚刚之所以道歉就是单纯的出于打人不对这个层面考虑。 而且她也只是觉得裴善就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没必要揪着不放,索性就饶过他一次。 没想到她好脾气,对方却不乐意。 “我对耍你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你也没有那个资格,以后就当做不认识,见了我躲远点,马场那边我也不会让你丢了工作,好自为之吧。” 裴善没想到一向温婉善良的沈岁禾会这么羞辱他,心里憋着气,怎么也顺不下去。 “你们不就是有钱点嘛,有什么了不起,你是独女又不能生育,以后家产还不是被这个姓宋的吞掉,出身豪门最无情,尤其是男人,你就甘心?还不如跟了我,我完全可以入赘。” 沈岁禾和宋南洲都觉得诧异,没想到裴善连这个都查清楚了,看来是有备而来。 不过听到裴善说可以入赘的话,沈岁禾若有所思地看向脸色阴沉的宋南洲。 “怎么办,他说要入赘耶。” 宋南洲眉头一挑,抓住沈岁禾的手深情款款。 “明天我就去改成沈南洲,叔叔阿姨其实很希望我当他们儿子。” 沈岁禾没忍住,噗嗤一声。 “还是算了吧,宋南洲挺好听的,听话,咱们不改。” 安抚完宋南洲,她又转头看向神情扭曲的裴善,直言问道:“你可以给我一个亿当彩礼吗?” 听到这话,裴善似是不可置信,想要说话,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岁禾淡淡道:“怎么办呢,宋南洲给我的彩礼是宋氏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知道这值多少钱吗,四个亿,你觉得他对我沈家的小公司多感兴趣?” 这番伤害人的话简直是物理攻击加法术伤害。 裴善踉跄后退两步,手撑在树上,像是呼吸困难,喘不上气。 沈岁禾并没有心软,嘲讽道:“怎么办呢,你想吃绝户的心思破灭了,真是又蠢又可怜。” 宋南洲对沈岁禾的话很满意,不再看裴善破败的脸,揽着沈岁禾转身离开。 广场上还放着喜庆的音乐,也不知白叶和阿晨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