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禾回到兰亭园,简单洗了个澡就把自己埋进被窝。 咚咚咚。 “岁岁。” 宋南洲端着一碗药来到床头。 见沈岁禾紧闭双眼,小脸微微发红,他紧张地伸手附在额头上。 还是出事了。 宋南洲轻轻拍了拍沈岁禾的肩膀,轻声将人叫醒。 “岁岁,乖,先喝药,喝完药再睡。” 沈岁禾头疼的厉害,闻到靠近的药味,小脸皱成一块儿。 “嗯...拿远点,想吐。” 她推搡着药碗,头往床内仰。 “喝了药才能舒服,乖,就喝一点好不好。” “我都说不要了,拿开!” 沈岁禾烦躁地再次推开药碗,没想到宋南洲也没端稳,手里的碗直接被打掉。 哐当一声。 两人皆愣住片刻。 “对不起,我一想到易柔给我喝的那些药,我就有点应激,早知道今天要跟他们翻脸,就不忍那么久了。” 沈岁禾愧疚道。 宋南洲没有怪她,反而很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 “是我不好,要是能找到好的替代法子,也不用你受这么多苦。” “怎么能怪你呢,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替我一个人试药,没想到你居然还瞒我去当试药人,那个老头子就没安好心。” 沈岁禾眼睫垂下,滚烫的眼泪就这么落在男人的胸膛上。 “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很难受?” 感受到女人的温度越发的高,宋南洲眉心蹙起的更厉害。 “乖,不哭了,如果不想吃药,那我帮你物理降温好不好。” 沈岁禾正要点头同意,谁知喉咙一阵反酸,她猛地推开男人跳下床就往卫生间去。 “yue...yue...” 她抱着马桶,吐的很厉害。 宋南洲吓坏了,在门外狂敲门。 “岁岁,开开门,让我进去。” 沈岁禾冲掉污秽物后,随手抽了纸巾擦拭眼泪和鼻涕。 还好刚刚进来的时候反锁了卫生间的门,不然让宋南洲看到她这副鬼样子还得了。 “我没事,就是发烧呕吐而已,我没事。” “你开开门。” 宋南洲仍旧不放心地敲门,一副非要进去看个究竟不可。 沈岁禾无奈,只好扶着马桶站起来,虚浮着脚步走到洗漱台前。 哗啦啦。 一捧又一捧的凉水泼到脸上,让沈岁禾的难受得到了几分缓解。 咔嚓。 卫生间的门还是被宋南洲打开。 他飞快地走到沈岁禾身边,备用钥匙随手丢到洗漱台上。 “怎么好端端的就吐了?都怪我不好,不该为了逞一时之气,就和易大夫翻脸。” 沈岁禾乖巧地站着,任凭宋南洲用毛巾替她擦干脸上的水滴。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慌张和懊悔,只能伸手环抱住他。 “真没事儿,我就是有点累了,烧退下去就好。” 宋南洲打横抱起沈岁禾,将她放回到床上,重新盖好被子。 沈岁禾眼皮很沉,胃也不舒服,吐了那么一遭后更累了。 咚咚咚。 “小少爷。” 阿晨在门外敲门。 宋南洲在确认沈岁禾睡熟后,立即起身去开门。 客厅里。 Y教授和艾米都在。 看到宋南洲下来,艾米神色担忧地站起来。 “岁呢?休息了?” 宋南洲点头,拿着文件走到沙发对面坐下。 “这是岁岁这两月来吃过的中药,还接受过针灸治疗,体内的毒素确实消除了不少。” Y教授之前就接到过宋南洲发给他的邮件,虽不理解中医理论,但在看到沈岁禾病情好转时,也开始对草药进行了研究。 “明天最好带岁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只有拿到准确的数据我才能制定下一步的治疗。” 宋南洲清冷的眸子垂下,直至楼梯处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老师,师姐。” 沈岁禾扶着楼梯把手下来,小脸泛红,明显是不舒服。 “怎么下来了。” 艾米小跑过去扶着沈岁禾到沙发上坐下,又惊觉她的体温不对,赶紧去随身带来的药箱中找出体温枪。 三十七度五,低烧。 “吃药了吗?” “我吃不下,闻到那个药味就想吐。” 沈岁禾靠在艾米的身上,有气无力。 Y教授俨然瞧出不对劲,站了起来。 “送她去急诊,立刻马上。” 宋南洲也不敢耽搁,打横抱起人就往门外走。 ...... 沈岁禾醒来时,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经过一夜的休息,她的烧退了,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门外好像有动静,她起身准备去开门,却听到门外的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能这么做,岁岁绝对接受不了。” “可是不这样,她的身体会被拖垮,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你不敢跟岁说,那就我来,她有知情权。” ...... 沈岁禾只觉得他们口中讨论的事情不简单,没犹豫,直接拉开房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