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的环境里,沈岁禾难得睡了个好觉。 她将牙膏挤在牙刷上,鼻腔突然一热,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咚咚咚。 “岁岁,起来了吗?早餐有你喜欢的小笼包。” 沈岁禾将水龙头关上,平稳了下自己的呼吸。 “我起来了妈妈,我马上下去。” 沈母听到回应就安心走下楼。 沈父坐在餐桌前看今日的财经新闻,余光瞥见妻子下来,问道:“岁岁起了吗?” “起了,应该是在刷牙,等会儿就下来了。” 沈母将一个盒子放在沈岁禾的位置上,又转身去厨房把鲜榨的豆浆端出来。 沈岁禾下来时迫不及待地将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 她抬起下巴指了指面前的盒子问道:“妈,这是什么?” “那是之前去寺庙给你和南洲求的平安福,一人一个,回头你给南洲送过去。” 经过宋南洲车祸后,闺女远走他乡,沈母就开始迷信了。 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寺庙祈福。 前阵子得知宋南洲不仅没死,还健健康康的,沈母就又去寺庙求了平安福。 沈岁禾看着蝴蝶形状的平安福陷入沉思。 给宋南洲戴这种大红大绿的蝴蝶真的可以吗? “上面的针脚细腻吧,都是你妈妈特意找人学习,然后自己一针一绣纹出来的,为了这两个平安谷,她可是熬了大半个月呢。” 沈父在一旁替妻子邀功,就连被瞪了也不在意。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给孩子们做这些事都是我自己个儿愿意,就你话多。” “是是是,我多嘴,老婆你别生气。” 沈母不理他,拿起盘中的鸡蛋开始剥壳。 沈岁禾没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母亲会为了她做这些,明明家里以前连个针线盒都没有。 她感动地坐到母亲身边,靠着她的肩膀撒娇。 “谢谢妈妈。” 沈母笑着将剥好壳的鸡蛋递过去。 “好了,别肉麻了,快吃早餐吧。” 叮咚。 门铃响了。 保姆兰姨领着一个男人进门。 “小姐......” 沈岁禾将最后一口鸡蛋塞进嘴里,抬头就看到江闻野大包小包站在兰姨后面。 沈岁禾被吓的鸡蛋卡在喉咙里。 “咳咳咳......” 沈母吓了一跳,赶紧将豆浆递过去。 “你这孩子,赶紧喝一口豆浆顺顺,快快快。” 沈父看到来人是江闻野,神情不自然地放下报纸。 “小江是吧,我记得你是岁岁的同学。” 江闻野恭敬地点头。 “叔叔好记性,我叫江闻野,之前和岁岁有点误会,过来给她赔礼道歉。” 沈父好似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他笑呵呵地看向自家闺女,一脸看好戏。 “这就是你谈的男朋友?” 沈母则是凝视着女儿,小声问道:“真是他?” 沈岁禾就着豆浆终于把鸡蛋咽了下去。 她先是摆摆手,又是捶胸顿足,嗓子发出呜咽的声音。 沈父沈母以为女儿这是害羞了,对视一眼,准备默默退出了客厅,给两人留出空间。 “小江啊,你坐,有什么话好好说。” “对对,桌上有水果,你自便,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 江闻野很客气地点头,然后恭敬地坐在沙发上。 沈岁禾眼看误会要闹大,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拉住父母。 “爸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可以留下。” 话落,她又猛地咳嗽了几声。 沈父沈母则以为闺女要面子,笑着将她推到沙发边。 “理解理解,有什么事你们小年轻自己聊,我们不打扰。” 江闻野站起来,沉沉地目光盯着沈岁禾. “岁岁,对不起,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这次来是求你原谅的,你别生我的气可以吗?” 这话更是让沈父沈母认为是小情侣吵架,笑容更加意味深长。 沈岁禾心里一急,正想开口,鼻腔温热,她立马背过身捂着鼻子。 沈父并没有发现女儿的异常,又是一声低笑。 “行了,你们好好聊聊,有矛盾要及时解决,我公司还有事儿,先走了。” 沈母也很善解人意,赶紧跟上沈父的脚步。 “正好我约了人,跟你一道出去。” ...... 江闻野叹了一口气,想要走过去将沈岁禾转过来,可还没靠近,她就一个箭步冲向厨房。 紧接着,哗啦啦一阵水声传来。 “岁岁,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别进来!” 沈岁禾一个劲儿的冲洗流出来的鼻血,很是慌乱。 江闻野不放心,快步走到沈岁禾身后。 “岁岁,你怎么了,让我看看。” 沈岁禾现在一听到江闻野的声音就生气。 他怎么还有脸出现的! “我说了我没事,你听不懂人话啊?” 沈岁禾随便抽过一张厨房纸擦拭脸上的水渍,然后扔进垃圾桶。 江闻野目光凌厉,扫到纸巾上有血渍,神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