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吉心中一颤,他没想到这些蜕了皮的人竟然是这么一副样子,但是他们的模样倒是比前世看到的某些血腥图片要好上许多,就算这褪了皮,里面的肉还是白花花的晶莹剔透,瞧起来倒是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美感。 这份美感他没欣赏多久,连忙将帽子给男人戴上,他能感觉到男人还在呼吸,怕自己这一个举动就让他死亡了可该怎么办。 他随便走了几圈,这些实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带着满腹疑问走到圣心身边,他问,“这些人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都跪着啊?” “还有,他们的皮呢?他们的肉白花花的,和我们的好像不一样。” 陈帝吉问的认真,但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孩子,谁又会将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圣心扭动腰身随口敷衍,“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小帝吉你就是市面见的太少了!” “嗯!”陈帝吉认同的点头,可紧接着,话锋一转,“可是我才三岁半,明年春天才四岁呢!” “三岁的小孩子...见什么世面呀!” 圣心听后,发出啧啧两声,他摇头说道,“你都已经三岁了,想当初我一岁就开始走南闯北了。” “一岁?”陈帝吉睁着硕大的眼睛,声音软乎乎的,他歪头,有些怀疑圣心言语的真假,“你一岁,会走路了吗?” 圣心一听,顿时愣住了,一岁...他哪知道他一岁的时候会不会走路,那些只是瞎吹牛罢了。 但是他可不承认,他故作镇定,看向陈帝吉岔开话题,“你...你不是想知道他们怎么了吗?我告诉你,他们这是吃了一种草,然后又中了一种咒。” “草是寒冰魔生花,咒是不死咒。” “不死咒?”陈帝吉面露疑惑,“中了不死咒,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他们中的不是真正的不死咒,只是不死咒的残卷。所以,他们虽然不死,但却也成不了人。” “那寒冰魔生花又是什么?” “喏!你瞧他们的皮肤是不是变成了透明的?身上还长着雪花?这就是吃了寒冰魔生花的效果。这种东西按理说只生长在魔界寒川之中,不知被谁带了过来,让这些人给吃了。” 陈帝吉沉默了,魔界的东西,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很有可能就是魔族人。 书上说,魔族人都是极恶之人,说不定在这里也一样。 他思考着可能性,但圣心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听到寒冰魔生花这个名字,你一定以为是魔界的人干的吧!魔界的人可没兴趣对一个小村落下手,这事情...应该和那什么小宗门脱不了干系。” “长恒宗?”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相信一个没有名字的什么狗屁神明,不如信我,我可比他强多了。”圣心腰杆挺直,很是自豪,“小帝吉,你拜我为师怎么样?我教你法术!” 陈帝吉转头就走,屁颠屁颠的跑向褚卫臻,“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他满心欢喜,迫切的想要在褚卫臻面前显摆自己得到的消息,可还不等他开口,褚卫臻率先说道,“寒冰魔生花和半卷不死咒。” “你怎么知道?”陈帝吉讶然,他没想到褚卫臻竟然早就知道这群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褚卫臻眸色一转,他轻笑出声,抬手敲了敲陈帝吉的脑袋,“你和那位...骨头前辈说的这么大声,我当然是听见的了。” “他叫圣心。”陈帝吉为褚卫臻介绍,“你可以叫他圣心前辈。” 褚卫臻回头看向圣心,只见圣心又开始跳舞宣传自己,发出一声嗤笑,他道,“你身边的人...都这般有趣吗?” 陈帝吉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朱三和大黑鸟,还有捡他回去的楚伊和那群师兄师弟们,他们好像...确实蛮有意思的。 想到这儿,他连忙点头。 是挺有意思的。 “好冷,好冷...”陈帝吉和褚卫臻二人说话间,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陈帝吉循声望去,只见有一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陈帝吉和褚卫臻面面相觑,只因这人在所有人中极为特殊。 他们二人朝着那人走去,陈帝吉揭开他头上的帽子,只见那人睫毛低垂,身上的皮肤也没有脱落,只是头顶没了头发。 陈帝吉瞧着,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这人可不就是昨天遇见的漏勺吗? 他推了推人,跟他打了声招呼,“大叔,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男人缓缓睁开眼,他的身体比昨天更白更透了,“是你啊!” 他还记得陈帝吉,瞧见陈帝吉这张脸的时候立刻认了出来,“你怎么在这?你也要成为神的使徒了吗?” “使徒?”陈帝吉蹙眉,难道跪在这里的人都是使徒? “没错,我们都是神的使徒,神说,我们不会仙术,只能变成这副模样不畏严寒后成为他的使徒。” “真好啊,只要成为使徒就能和我们的孩子待在一起了。” 男人说着话,虽然身体打着颤,但是他的眼底却闪烁着亮光,好像沉溺在幸福里。 陈帝吉缓缓看向褚卫臻,他感觉这群人不只是被下咒这么简单。 “你怎么看?”陈帝吉问道。 褚卫臻保持沉默,他双手一摊,说道,“我能怎么看,只能等后天咯!” “等后天,那什么什么神就出来了,我们到时候就能明白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狗屁神,竟然还敢要孩子的命!” 陈帝吉和褚卫臻的想法保持一致,他们除了知道这件事情和长恒宗有关外,其他一概不知。 太阳西斜,很快就要落山,这些跪着的人也纷纷动了起来,陈帝吉突然好奇他们想要做什么,于是便拉着褚卫臻躲到白溪身下。 “你拉我躲这里干什么?”褚卫臻好奇,若是要躲,不应该直接离开吗?这白茫茫的一片,而他们一个穿着一身黑,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服上还金闪闪的很难不被人注意。 陈帝吉不做声,他只拉着褚卫臻往后又退了几步,缩到白溪的身下。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聪明呢!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愚蠢!” “你没发现吗?这里可比别处热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