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嗣业的目光自下而上的打量陈帝吉,他这时才正式看清陈帝吉的脸。 只是这一眼,他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小孩怎么这么黑,不会是被雷劈过吧! 但是他很快又止住了想法,倘若真被雷劈过那他不可能存活。 他仔仔细细打量陈帝吉的脸,想要从陈帝吉的脸上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之前听闻太子府的那位小孙子也入了鎏璃宗,彼时也不过五岁,可这小孩...瞧起来也不像五岁。 他带着陈吉意慢慢靠近,陈帝吉就这么看着对方,在那人往他这边走来几步时,他一挥手枫树枝便漂浮在身边,随后,另一只手猛地朝朱三的鸡脖子上一抓,说道,“我们走!” 陈吉意见陈帝吉似要离开,他连忙催促,“爷爷,我想要他身上的宗门服,说不定我穿上后,我就能进入鎏璃宗找二哥他了。” 小孩撒着娇,他迫切的催促着陈嗣业使用蛮力将陈帝吉留下,可陈嗣业看着陈帝吉的那张小脸,怎么瞧都觉得不对。 只因陈帝吉的眉眼,竟让他觉得分外熟悉,似乎与他的儿子陈长风有些许相似,但比起陈长风,他似乎更像年轻时的自己。 就在这片刻愣神之际,陈帝吉御着枫树枝快速驶离,待他回过神来,只能远远看见陈帝吉的背影。 而离去时的陈帝吉,凭着感觉看向陈嗣业的不远处,他看见了他这一世的母亲——祝辛蒂。 此时的祝辛蒂,她双手紧捏着帕子,逐渐靠近陈吉意,突然,一股强烈的感觉袭来,那阵感觉差点让她呼吸不过来。 她有着感觉做牵引,往天上看去,只见一个小黑碳娃娃看着自己正缓缓收回视线,而那个娃娃的身后还跟着一只鸡。 顿时,一股莫名的悲凉从心中袭来,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我的儿子,刚才飞过去的...是我的儿子... 不行,我必须将这件事情告知给陈朗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 “夫人。”丫鬟小桃连忙上前搀扶祝辛蒂,她见祝辛蒂如此,心中不免担忧,“您这是怎么了?” “快!”祝辛蒂慌忙爬起,她命令道,“快带我去寻我的陈朗。” 小桃见祝辛蒂如此慌忙,她也不免紧张起来,不等陈嗣业和陈吉意就匆忙往回赶。 陈吉意愤怒的从陈帝吉的背后收回视线,正好看见了匆忙返回的祝辛蒂,他伸出一根手指,天真无邪般看向陈嗣业,“爷爷,阿娘怎么回去了?” 陈嗣业转头往后看,只见祝辛蒂的背影略显落寞苍凉,甚至还带着几分憔悴,但饶是如此,她步伐不停,似乎发现了什么大事。 莫不成...是找到帝儿了? “想不想和阿娘一起玩?我带你一起回去。” 陈吉意摇摇头,他说道,“我不想和阿娘玩,阿娘从不陪我玩!” “阿娘不喜欢我!”陈吉意说起话来楚楚可怜,陈嗣业一听,顿时感觉一阵心疼。 虽然他也知道陈吉意不是祝辛蒂的亲生儿子,但养了三年,多多少少有了感情,每日听见陈吉意无比乖巧的喊他爷爷的时候,他这疲惫的心就总是不由自主的软下来。 要让他像祝辛蒂一样狠心,他做不到。 可如今一想到祝辛蒂被调换的孩子,他也不顾陈吉意的意愿,带着陈吉意连忙往回赶。 “陈朗,陈朗!”祝辛蒂返回客栈后,立刻喊陈长风,她似弱柳扶风,多走几步便喘,这一时,情绪太过激动,她竟是差点昏迷。 可不管她喊了多少声,客栈就是没有陈长风的影子。 她的身体实在太弱了,早在生陈帝吉的时候,她的身体便遭受到严重损伤,后又得知自己的亲身儿子被人掉包身死不知,便每日以泪洗面,就连功法也不习,三年功法毫无寸进,不仅如此,她的功法似乎还隐隐有倒退的迹象。 见陈长风还没有出来,她嗓子都要喊哑了,最后竟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因为过于劳累,她竟是趴在桌上沉沉睡了过去。 她醒来时候,陈长风就在她的身边,给她轻轻盖上一件黑色披风。 “蒂儿。”瞧见祝辛蒂如此憔悴,陈长风心里细细密密的疼,这可是他最爱的人,被他捧在心尖上的人,若不是他的嫂嫂为了一己私欲强硬将孩子调换,自己的蒂儿又怎会遇此大难。 他倒是想将陈吉意还给嫂嫂,或者...让陈吉意一命赔一命,可这件事牵扯过甚,他饶是心里有气,也不得不咽下。 祝辛蒂幽幽转醒,再看见陈长风的那一刻,情绪崩溃大哭,“陈朗,你究竟...究竟去了哪里,让我好生好找啊...” “唉...”陈长风想起今天的事情就连连摇头,他似乎是在抱怨,但说出的话却又带着点宠溺,他说,“也不知是哪家的熊孩子,今日宗门比赛竟是将剑崖之主拔了去,让剑崖一分为二。没了剑主的压制,那些剑也纷纷开始作乱,剑实在太多了,而楚伊仙人又不在,鎏璃宗的叶长老便想到了我,由我带领其他长老去将那些飞剑重新收回压制。” “我听说那小孩啊...才三岁呢!三岁就能有如此强悍的实力,他的未来...定是不可限量。” “对了,我今儿看见我们的女儿陈婉若了,只是陈梓轩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们明明率先通知的是他,结果他让我们等等,人就彻底没了踪影。” “对了。”陈长风将今日发现的趣事一股脑的说完,他又看向祝辛蒂,他问,“夫人,你要同我说些什么。” 在陈长风说这些话的时候,祝辛蒂的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她的脑海中始终回响着一句话,一位三岁小孩拔走了剑主。 “陈朗。”她平复心情后,将自己今日的发现说给陈长风,“我今日...好像瞧见了帝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