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澧顺着陈帝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白溪正趴在一边,舔舐自己受伤的前爪。 白溪冷不丁感到背脊发凉,它抬头,赫然发现韩澧的视线中带着两分欣赏,两分讶然,六分责怪。 它看见陈帝吉手指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陈帝吉定然是趁着它不注意说了什么,它连忙摇头,在大乘期修士面前,它可不敢随随便便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扛。 “它跟我说它要渡劫”陈帝吉哭唧唧道,“我就跟它来了。” “没想到...它差点劈死我。”陈帝吉指了指天上的云朵。 韩澧紧蹙眉头,这也不应该啊... 化神期雷劫,按照陈帝吉的实力,只会灰飞烟灭,可陈帝吉不仅好好的站在他眼前,甚至除了皮肤变黑以外什么伤也没有。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韩澧问出自己的疑问。 “是它。”陈帝吉抽抽嗒嗒的伸出小黑指指了指大水缸,“在我快要被雷劈中的时候,小黑不知道从哪里拿来这口大缸,保护住了我。” 被点名的黑鸟,瞬间浑身发毛打颤,它扑通两下翅膀,飞身到陈帝吉的头上,大骂,“笨蛋!笨蛋!” “我不是笨蛋。”陈帝吉委屈巴巴的反驳,“帝吉不是笨蛋!” “哇~” 陈帝吉一哭,韩澧也没了质问的意思,只要人没事就行。 他朝着白溪一招手,白溪疑惑的走来,双腿有些打颤,整头老虎怂的不行。 “你,送他离开!”韩澧指挥道,“如果他有半点损失,你也别想活了。” 白溪忙不迭的点头,它可不想死! 它熟稔的趴在陈帝吉的面前,陈帝吉抓住白溪的毛,熟练的往上爬。 一边爬,一边还嚎着嗓子哭,一副怕极了的模样。 “好了。”韩澧见陈帝吉哭个不停,他说道,“别哭了,这不没事儿嘛!” “嗯!”陈帝吉听后,连忙闭嘴,只是圆溜溜的泪珠还挂在眼角,眼眶红彤彤的,瞧起来委屈巴巴,可怜极了。 “走。”陈帝吉拍了拍白溪的后背,黑鸟正要飞到陈帝吉的头顶,陈帝吉看着黑鸟,只想水缸的位置。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那张看不清的情绪的黑脸上,顿时变得阴沉,它正想啄陈帝吉的头顶。 但一瞧陈帝吉漆黑的脸,它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陈帝吉脸色一沉,好啊,连你这只黑鸟都敢嘲笑我。 见陈帝吉脸色不好,黑鸟扑哧扑哧的扇动翅膀,一双脚抓住水缸的边缘,费尽全身力气将水缸提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陈帝吉示意白溪离开,黑鸟不得不提着水缸跟在白溪身后飞,一边飞一边怒骂,“笨蛋!笨蛋!” 看着陈帝吉与白溪的背影,众人脸色闪露出一丝哑然。 一位连灵力都没有的小孩啊,是如何拥有一头化神期老虎,又如何驯服。 这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就连他们座下的大弟子都从未有过如此实力强悍的灵宠。 “那只白虎,从何而来?”见韩澧放走陈帝吉,以及引起化神期雷劫的白虎,掌门柳渊鸣问道,“为何它与那小儿如此交好?” “那只白毛老虎似乎打一开始就跟着楚伊的七徒弟,至于如何而来...我也并不清楚。” “只知他那七徒弟打小便是由一只公鸡养大。” “想必,这头白毛老虎,定是那只公鸡送的。” “原来如此。”柳渊鸣点头,“没想到一只鸡竟然能抓老虎,它的修为定然高深。” 韩澧可不想与柳渊鸣讨论这个问题,见陈帝吉离开,他说道,“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我们也撤吧!” “不要忘了明天还有大考呢!” ** 离开后的陈帝吉趁着夜色赶回剑峰,还没到自己的小屋,就发现朱三蹲在原地睡着了。 白溪托着他回到屋子,他一把抱起朱三,将朱三放在自己的头顶。 带回屋子,沉沉的睡了下去。 等到次日一早醒来,发现门外早已有两个人等候。 “师兄。” 见陈帝吉出门,纸烟和黎光上前恭恭敬敬的喊道,“今日是宗门大考,楚伊师叔特意让我等来通知您,带您过去。” 说完,两个人直起身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陈帝吉。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两个人顿时面露惊骇。 这...这是谁? “你是谁?”纸烟惊慌失措的后退几步,他指着全身变得黑漆漆的陈帝吉,问道,“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师兄呢?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没错。”不仅纸烟,反应过来的黎光立刻拔剑对准陈帝吉,他说,“你将师兄藏哪儿去了,不将师兄交出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呃...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你们的师兄... 陈帝吉抬手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朱三从窝里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一个和陈帝吉身形相似的小孩,唯一有点不一样的是,这个小孩全身都乌漆嘛黑,黑到放在黑夜里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