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凯按照肖旭阳的遗愿将信和东西一并交给了悦悦父亲,并嘱咐他,悦悦醒后一定要给她看。 办完一切,他带着肖旭阳的遗体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与此同时一个同城快递寄到了南枫手里。 打开快递,看到上面的信息,南枫面露喜色,太好了陌妤还活着。同时他也暗中加派人保护肖凯的安全。 第二天早上,听到楼下的关门声,陌妤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梳妆打扮后,拿保温盒将倪嘉木给她做的早餐统统装进去,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坐上车后,陌妤给肖鹤城发去信息,说明自己要来找他,得到肖鹤城的回复后,她才将手机关闭放进兜里。 办公室内,倪嘉木刚签完一份文件,倪远堂的电话就打来了。他接起,倪远堂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阿木和小妤回来一趟,外公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倪嘉木的手机差点从手上掉落,但他还是平静地同电话那头的倪远堂说道“爸,我会尽快回来,照顾好自己和妈。” 挂完电话,他给秘书打去电话“去A市最快的航班是几点?” “倪总是下午三点” “好,订两张票” “师傅就在前面入口处停车。”陌妤翻找着零钱还不忘给司机指明方向。 “好咧,小姑娘乱区可不是好地方啊,要早点回哦。” “好的,谢谢叔叔。”陌妤付了钱愉悦地抱着保温桶下车。 车子刚走,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陌妤接起“喂哥,你不好好上班,打电话干嘛呢?” “小妤起了吧,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A市。” “回A市干嘛?” “外公去世了,简单收拾一下东西,三点的飞机,我一会儿会回来接你。” 还不等陌妤回复,那边便挂断了电话,电话的最后,陌妤听到了催促倪嘉木去开会的声音。外公的去世太突然,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看着近在咫尺肖鹤城的家,陌妤却不能去了。她将保温桶放在乱区入口的柱子下,照了照片给他发去,后又发了一段语音过去: 鹤城,我不能来找你了,我有事需要回A市,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一定要每天开心哦。 正画着油画的肖鹤城听到手机提示音响起,顾不得擦手上的颜料,直接拿起手机点开语音听起来。 听到最后,他敛了敛眉,回了信息过去:我等你,随后出了门。柱子下的粉色小猪保温桶实在太过显眼,他提起,拧开盖子,里面的食物还冒着热气。 回到家后,陌妤将包扔到一旁就上楼收拾起来,想到可能去不了几天,她只带了几件衣服,又替倪嘉木装了几件。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提着行李箱下了楼,现在就只等倪嘉木回家。 中午一点过,门外汽笛声响起,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陌妤也彻底惊醒。满眼疲惫的倪嘉木出现在门口“小妤,收拾好了吧,我们走吧。” “哥,你不用休息一下吗?你看起来很累。”看到倪嘉木的精神状态,她不禁猜想他不会把一天的工作量压到了半天完成吧。 “不用了走吧,不然赶不上飞机了。”倪嘉木拉过行李箱出了门,陌妤忙小跑跟上。 坐上了飞机,陌妤还觉得不可思议,前一秒她还在美国的土地上,这会儿居然就在前往A市的飞机上了。 她偏过头,身旁的倪嘉木闭着眼,眉头紧锁。他的全身都透着一股疲惫感和淡淡的悲伤。 陌妤知道外公对于倪嘉木来说是种特别的存在,外公的去世一定给了他莫大的打击。 她伸出手悄悄握住了倪嘉木冰冷的手,她知道他很需要安慰,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边。 感觉到女孩温热的手,倪嘉木回握过去。将头靠在陌妤肩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抵达A市,已经是早晨。下了飞机,两人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朝他们招手的倪远堂。 走进后,陌妤发现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倪远堂已两鬓斑白,皱纹也悄悄爬上了脸庞。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多了一丝和蔼。 “阿木,小妤辛苦了,回家吧,王妈做好了早餐。” 上车后,倪远堂坐在副驾驶,陌妤跟着倪嘉木去了后座。看着车里后退的风景,陌妤发现A市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但她无心去观赏,车里沉重的氛围让她有些压抑。 “爸,妈还好吧?”倪嘉木打破了沉静。 “你妈她特别伤心,人也憔悴了许多,你们多劝劝她。”倪远堂说着,脸上带着无力,担忧。 到了别墅门口,倪嘉木却有些退缩了,怔怔地望着大门,迟迟不敢进去。 感受到倪嘉木的害怕,陌妤像飞机上那样握住他的手“哥别害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嗯,有你在我很安心。” 倪嘉木调整呼吸后,牵着陌妤的手进了别墅。别墅内一片死气沉沉,像是在极力渲染悲伤的气氛。 尚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抱着头低声抽泣着。 “妈” 听到倪嘉木的声音,尚雪缓缓抬起头。眼睛通红,头发凌乱,似是一夜未睡,眼泪不断从眼眶往外流。 “雪儿,儿子女儿回来了。” 怔了好一会儿,尚雪才找回神来,赤着脚朝着陌妤倪嘉木跑去。 她紧紧拥住陌妤大哭起来,哭的陌妤心都碎了。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出声安慰道 “妈,我和哥哥回来了,我们一直在你身边。” 陌妤从未看过这样的尚雪,在她印象中她总是端庄优雅美丽的。若不是经历极大的悲伤,高高在上的倪夫人也不会这样失态。 “妈,没爸爸了。” 是啊,只要父母在,孩子不管多大都有依靠,难过伤心时都有臂弯,如今尚雪的父亲去世了,带走了她的依靠,她再也不能像个孩子一样向父亲撒娇了。 小时候,他教我读了千万次勇敢,可他从来没说过,接受她离去这件事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