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骆璟玹不愿置信的接过孩子,颤抖着手解开襁褓。 等他看到熟悉的小东西时,他的女儿梦……瞬间破碎了。 “说好的贴心小棉袄呢?” 孩子都出生半个月,他时至今日,居然才知道,自己孩子的性别。 这也不能全怪骆璟玹粗心大意,对自己孩子不上心。 完全是瞿惄昳压根没给他,确认孩子性别的机会。 孩子除了刚出生时发出的那一声啼哭,之后就几乎没有哭过,跟他爹怀着他的时候一样。 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偶尔醒着的时候,也是乖巧的躺着,不哭不闹。 就算是尿了拉了,瞿惄昳也从来不让骆璟玹动手处理,更不会在他面前处理。 这就导致了,今日杨公公前来传皇帝口谕时,骆璟玹这个当爹,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生的是个皇长孙。 瞿惄昳装作要找东西的样子,坚决不跟他对视。 骆璟玹又看向心虚不已的东风,“东风你说。” 东风急忙摆手,“殿下,属下也不……” “别说你不知道!” 骆璟玹轻叱一声,“你是个大夫,整个孕期都是你在负责,你如今跟我说,你事先不知道胎儿是男是女?” 东风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瞿惄昳,夫人救命啊! 骆璟玹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后,跟着又目光狐疑的看向瞿惄昳。 “昳昳,难不成是你让东风一直瞒着我的?” “时间差不多了,与之,不如先让东风他们抱沅沅下去喂奶吧。” 瞿惄昳从骆璟玹手里接过孩子,递给东风,示意他赶紧抱着孩子原地消失。 东风一走,骆璟玹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现在没人了,老实交代。” 瞿惄昳把人搂进怀里,“交代什么呀,儿子姑娘不都是咱俩的孩子嘛,别忘了,当初我问你想要几个孩子的时候,你说至少要一个儿子的。” 骆璟玹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种话,但那个时候,他又不知道他父皇已经‘老当益壮’,给他怀了两个弟弟啊。 瞿惄昳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腮帮子,轻声哄道,“好了,别生气啦,生气对身体不好,儿子也一样的,你忘了,刚出生时,你还夸他可爱讨喜呢。” 可爱归可爱。 臭小子小时候可爱,等再大些了,到了调皮捣蛋的年纪,始终不如姑娘乖巧听话。 骆璟玹靠在她的肩上,有些委屈道,“可是,我想要一个……长得像你的小姑娘。” 瞿惄昳有些好笑道,“怎么?一胎刚出生,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二胎了啊?” 她还以为有了裕安帝的前车之鉴在,他又亲身经历过了一遍,他以后都不会再想生孩子的事了呢。 没想到,他还真是……不长记性。 这么快就忘了当初得知自己怀孕时,一副天塌了的抵触模样。 他以为生孩子是这么容易的事啊,在这个医疗设施不发达的年代,每年死于难产的妇人比比皆是。 男子生产的危险,并不比女子减少半分。 就像裕安帝一样,怀揣双生子,那日如果不是有她在,裕安帝和腹中的两个孩子,直接一尸三命。 这活祖宗自己生产时,没有感到疼痛,那是因为她把他生孩子的疼痛转移了。 不是屏蔽痛感,而是转移。 转移到了……一个差点儿被他们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大冤种身上。 ‘骆凌泽’的身上。 ‘骆凌泽’当初伤得那么严重,仅剩一口气吊着,居然还真让‘他’撑了下来。 还真是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只是‘他’就算是大难不死,保住了一条命,人也差不多废了。 整日缠绵病榻,‘他’似乎经受不住自己成了废人的打击,疯了。 听成王府仅剩的下人说,经常能听到‘他’在屋里自说自话,疯疯癫癫的。 有时候,情绪激动了,还会自己跟自己吵架,乱摔东西。 甚至动手,想要掐死自己。 好几次,如果不是前来送饭的下人及时发现,他就把自己弄死了。 庄如月听说此事之后,曾几次三番去找裕安帝求情。 她痛哭流涕的跪倒在殿门外,想要求裕安帝能够解除幽禁‘骆凌泽’的旨意。 并看在‘骆凌泽’是他亲生儿子的份上,不计前嫌的把他接进宫里来,由她亲自照看。 裕安帝却一次都没有见过她。 后来裕安帝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之后,更是直接搬进了坤宁宫。 庄如月为了堵他,在坤宁宫门口长跪不起。 与此同时,裕安帝收到一些关于成王贪污,庄氏一族私自开采金矿的罪证。 证据确凿。 裕安帝见庄妃不仅不懂见好就收,还执意要往枪口上撞,只好成全她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便下旨,废黜她的庄妃之位,让她即刻孤身一人搬进昔日的成王府。 余生都不得踏出成王府一步。 庄氏一族,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看在裕安帝这么识相的份上,瞿惄昳决定再额外满足他一个愿望。 既然裕安帝想要,‘骆凌泽’也为他们家传宗接代出一份力,那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赐给‘骆凌泽’孩子,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免得‘他’和庄妃贼心不死,有了孩子再掀起什么风浪来。 不过,她倒是可以让‘他’,在不生孩子的前提下,体验一把生孩子的过程。 不对,不应该说是‘他’,准确来说,应该是他们。 ‘曲碧莲’早在去年之时,就因谋害王爷的罪名被砍了头,‘她’的躯体也已经彻底死亡。 附身在她身体上的骆凌泽,不仅没死,还成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令他不能接受的是,他体内的曲碧莲也没有死。 而是同样留在他的躯体内,同他一起时刻争夺着,这具残败的躯体的使用权。 这也就有了,下人看到他发疯,自己想要掐死自己的诡异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