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快点儿!磨磨蹭蹭的!” 西风一手拎着木箱,一手拖着一个身穿太医服饰的年轻男子。 男子被西风拉得脚步踉跄着跟在他的身后,气喘吁吁道,“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干嘛呢?” 跟个土匪似的,进门后,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外冲。 如果不是他坚决反对,这莽夫甚至准备揪着他的衣服领子,带着他一路飞过去呢。 他堂堂太医院的二把手,怎么可以跟他这一届莽夫一样言行无状呢。 “是殿下和太子妃!” “殿下和太子妃怎么了?” 男子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再加快一些脚步。 难道是后宫的人按捺不住,把手伸进东宫了? “就是……哎呀!总之情况十分古怪,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西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能一个劲儿的催促他赶紧过去。 男子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便以为情况极其不妙,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先停下来。 西风嫌弃的放缓脚步,“早就说过让你没事了不要老是窝在太医院里,也出来多锻炼锻练身体,走不两步就大喘气,给人看诊,我都怕你累死半道上。” 还指着他去给殿下瞧瞧呢,就算是死也不能现在死。 男子趁他还在絮絮叨叨的工夫,麻溜的绕到他的身后,一跃而上,拍着他的肩催促道,“别废话了!快跑!” 东宫寝殿。 床榻周围的帷帐已经散落了下来,把榻上的场景遮得严严实实的,南风和北风则是一脸凝重的守在一旁。 男子一进门,就感受到一股大事不妙的沉重感。 他从西风背上跳下来的时候,脚步一踉跄,差点儿当场跪下。 怎么他们都一副人马上快不行了的表情呢? 难道是他来晚了? 西风见这阵仗也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推着男子上前。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把把脉,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男子刚在床边坐下,从床头的帷帐底下就不情不愿的伸出一只手。 他见里面的人还能动弹自若,顿时松了一口气。 能动就行,只要一息尚存,他就能想方设法保住他的性命。 手一搭上去,男子敏锐的察觉到周围几人的神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等他摸到脉象的那一刻,他的表情也跟着奇怪了起来。 不对呀! 这脉象怎么…… 难道是他诊错了? 他又换了只手搭了上去,结果依旧如此。 南风三人见他一直不说话,还来回的倒腾手,互相对视一眼。 不会真的……被他们猜中了吧? 男子再三确定之后,开始有些自我怀疑,但他并没有把诊断结果说出来,而是把心中的疑虑强压了下去。 “殿下,劳烦您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帷帐沉寂了片刻,伸出了两只手来。 准确来说,应该是有人拿着那只手,强迫那人把手伸了出来。 “……” 男子看着同样骨节分明,可以说漂亮修长的两只手,顿时陷入了沉默。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帷帐里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们家殿下和太子妃了。 可为什么他看着这两只手,一时间,竟有些分不出哪只才是太子妃的‘纤纤玉手’呢? 再一结合他刚才诊断的脉象,难道,他刚才把脉之人才是太子妃? 如果是的话,那脉象就实属正常了。 可是,他明明摸着脉象……不像女子的啊? 不是女子,又怎么会有…… 北风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小声提醒道,“东风,你愣着干嘛?让你来是给主子们把脉的,不是让你盯着主子的手发呆的。” 东风回过神来,故作镇定的再次摸向要号脉之人的腕间。 号完,他换了只手,又继续号了一遍。 收回手后,东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沉思状。 等了半天,帷帐里的骆璟玹实在没耐性了,手一扬,直接一把掀开面前的帷帐。 东风呆呆的看着,并肩而坐的二人。 或者说,骆璟玹精神萎靡的靠在身后的瞿惄昳怀里,二人手臂挨着。 东风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自己刚才把脉的那只手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从脉象来看,既像他们家殿下。 又像太子妃。 从手的大小来看,算了,这个看不大出什么来。 骆璟玹阴沉着一张脸,冷声问道,“说,你号出什么毛病了。” 瞿惄昳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安抚性的轻轻摩挲着,对东风抬了下下巴。 “如实禀报就行。” 东风看看骆璟玹,又偷偷的瞄了一眼,他身后神色淡定的瞿惄昳。 牙一咬,心一横。 “少阴动甚,往来流利,指下圆滑,如盘走珠,此乃……喜脉。” “????!!!!!” 喜脉二字一出,身后的南风三人皆是一副‘虽然不敢相信但果然如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