阒惄昳一走,原本饥肠辘辘的骆璟玹也没有心情用膳了。 北风他们趴在窗子那里偷看,就看到骆璟玹有些消沉的落寞背影。 北风指了指屋内,小声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南风想起刚才无意间看到阒惄昳离去时的背影,忍不住疑惑道,“你们说姑娘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连声招呼都没打,这就十分奇怪了。 他当时想着阒惄昳跟他家殿下待在一起共进午膳呢,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里呢,也就没想太多,也没有及时追上去问问。 直到守在院外的暗卫过来禀报,说看到太子妃回曲府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看走眼。 平日里,她都是待到日落西山,用过晚膳才回去,今日怎么会这么早就回府呢。 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好不容易揭下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真实面目的西风劫后余生道,“能有什么事,以至于着急到连饭都来不及吃完呢?” 不过不管什么事,只要她不在就好。 他现在看见她,就感觉一把大刀悬在他的脖子上,随时会砍下来,让他人头落地。 西风敏锐的察觉到屋内骆璟玹有些怪异,“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殿下情绪格外不佳吗?” 面前摆着一桌饭菜,看样子,都没有动过的样子。 肯定是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南风:“跟姑娘有关?难道是吵架了?” 北风:“当时院子里守着的暗卫是谁,把他们喊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西风摇头,“没用的,殿下把咱们赶走的时候,院子里的暗卫也跟着退到了院子外守着。” 北风怂恿道,“要不,你直接过去问问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风立马反问,“你怎么不去?” 北风一副就事论事的口吻,“今日本就是轮到你跟在殿下身边贴身保护,发生了如今的事情,那还不都是你办事不利。” “你……” 西风哑口无言的看着他,他都被留在别院执行其他任务了,轮值的事情,怎么还能轮到他头上呢。 南风见情况僵持不下,他主动请缨道,“要不我去吧。” 北风和西风齐刷刷的看着他,一脸钦佩。 他就不怕这个时候进去,万一殿下迁怒于他,罚得他连买兵器的钱都没有吗? 南风老实的指了指隔壁曲府的方向,“我的意思是去隔壁,从姑娘那边下手。” 太子妃虽然有时性情古怪了一些,但她起码比他家殿下好说话,也不会伤害自己人。 最重要的是,不会莫名其妙的罚他俸禄。 与其冒着被罚钱的风险,去询问殿下,他还不如从太子妃那边探探口风呢。 北风恍然大悟的看着他,一脸的原来如此。 西风则是听见他要去找阒惄昳之后,钦佩之情更加溢于言表。 在他眼里,阒惄昳可比骆璟玹可怕多了。 南风悄悄的退出院子,以最快的速度直奔隔壁。 当他轻车熟路的避开曲府上下的耳目,找到栖梧苑之后,把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阒惄昳的身影。 他就想着她是不是在曲府的其他地方,当他先后把膳厅、曲老夫人的木樨堂、曲相的院子、曲家二房、以及整个曲府上下都找了一遍。 依旧一无所获。 遍寻不获的南风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他跟阒惄昳前后也就差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手底下的人亲眼看到她回了曲府,这么短的时间,她会去哪儿呢? 找不到人,他一回到隔壁的别院,便急忙吩咐手底下的人赶紧去找。 他则是先返回无为斋,准备找北风他们商量一下对策。 派出去的人回来的很快。 “你说什么?” 北风一脸震惊的看着回来汇报阒惄昳行踪的暗卫,“你是说,姑娘此时正在……望春楼?” 那暗卫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但又不得不实话实说。 “回禀副统领,属下确实亲眼看着姑娘进了望春楼,还叫了几位……公子作伴。” 西风和南风皆是一阵缄默,他们的未来太子妃真是胆大包天呢。 一个姑娘家的大摇大摆的去望春楼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找公子作陪。 一个不够,还找了好几个。 这不明晃晃的要给他们家殿下戴绿帽子的节奏嘛。 北风苦恼的看着他俩,“怎么办?” 南风思忖道,“要不,趁殿下还不知情,咱们赶紧赶过去,先把人给哄回来再说。” 必要时候,就算是打晕了,扛也要扛回来。 西风想起阒惄昳的手段,他不由自主的萌生一股退意。 “要不,你们俩带人去,我留下守着殿下,免得提前走漏风声。” 南风和北风异口同声道,“你想的……” “走漏什么风声?” 骆璟玹的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身后响起,把本就做贼心虚的三人,吓得差点儿心跳骤停。 三人没敢回头,互相看着彼此,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骆璟玹本就因为跟阒惄昳不欢而散一事,心情烦闷呢。 当他冷静下来,好不容易自我开解一番,想通了,准备让人把阒惄昳找回来呢。 一出门,却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等他顺着窃窃私语的声音,找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南风几人背着他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 他冷声道,“怎么?孤养着你们,难道是为了让你们欺上瞒下,肆意妄为的嘛?” 南风几人吓得急忙转身,跪倒一地。 “殿下恕罪,属下等人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还不如实说来。” 西风怕得罪阒惄昳,低头不说话。 北风推了推旁边的南风,示意他是老大,他来说。 被迫推出来的南风深吸一口气,“下面的人来报,说姑娘她出了别院之后,没回曲府,而是去了……” 骆璟玹听到阒惄昳没回去,立马急了,“她去哪儿了?赶紧说!” 南风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一咬牙,一闭眼,“去了望春楼!” 骆璟玹紧张之色顿时僵在了脸上,他不敢置信道,“你口中的望春楼,是我想的那个……望春楼吗?” 南风几人暗道,全京城就那一家望春楼。 望春楼是干什么的,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