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黑发男人衬衫衣领半开,枕着手臂盖着西装外套,阖眸小憩于遍地花瓣之中。 课堂上,身姿纤瘦的老师笑意轻浅游刃有余,令人不自觉叹服在那平和笃定的教导下,三言两语便悄无声息在金发年轻人心中埋下一颗种子。 校长办公室里,面对许久未见的长辈,木云和泉难得多出几分熟稔的插科打诨。 他云淡风轻一笔带过自己曾在黑暗中那段既晦暗又绚丽的难言经历,笑着同故人谈及那位已逝恩师,就像那些亲近的人们从未走远。 注意到担忧学生未来安危的鬼冢教官,满身无害气质的腹黑老师笑吟吟计划出魔鬼集训,不动声色出格至极,竟然邀请真正的国际雇佣兵来给学生们狠狠“上了一课”。 月光皎洁,略显困惑的猫眼学生与身穿居家服的师长态度随意而坦诚,认真讨论起“信任的给予与善后”,黑发男人笑着为懵懂于其中的后辈竖起一座长明灯塔。 眼前炸药连环排布,面容苍白的长辈眼神沉静操作娴熟,全神贯注动作极稳,直到拆弹结束以后的一声轻咳才让身旁看入迷的卷发青年回过神来,半月眼抱怨他的胆大。 洗衣店烈焰熊熊,他将善良而正义的幼苗护回身后,不做迟疑便踏进更深处火海,在面对求死罪犯不可置信的质问时,只淡淡回以一句——“因为我干的这行叫警察。” 伤愈重归课堂,眉眼清疏的老师看似随意的将试题下发到每个学生手中,却字字珠玑直切要害,使徘徊者锋锐,令迷失者警觉…… 】 “我终于知道零哥他们为什么会那样维护木云警官了。”黑羽快斗低声自语,终是恍然。 这就像是大人在教导孩子的时候告诉他某个道理,但孩子只知道这个道理据说是正确的,却不知道到底哪里正确。 直到孩子在成长过程中自己经历了某件事,切身体会到了这样的道理,于是才会发自内心的深刻感慨一句“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人的一生会遇见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但能够在自己心中留下刻痕的对象本就是少数,更何况是其中宛如迷雾灯塔一样存在着的璀璨光亮呢? 在看过木云和泉这半生的经历过后,那些原本对他不太熟悉的人们也都被其人格魅力所深深折服了。 可与此同时袭来的,便是对比现实当中对方失踪已久下落不明后的惆怅与失落。 恨不能相逢,恨不能早与君相逢,恨相逢之时君已无踪。 荧幕放映里有一部分经历是警校五人也不曾知晓的事实,因此一时间竟让他们看得有些恍惚了。 比起前半截他们不曾在现实亲眼见证过景芝酒,以老师身份出场的木云和泉带给他们的那种冲击感反而更强。 这感觉就像时光蓦然回溯,他们一睁开眼发现什么组织什么决战,都只不过是大梦一场。梦醒后自己躺在警校宿舍的硬板床上,隔壁一墙之隔就是黑发老师安然平和的鲜活睡颜。 松田阵平不知何时重新戴上了他的那副墨镜,只有少数几人在彼此对视间找到了答案。 不合时宜的装酷耍帅,也只不过是为了遮挡自己微红的眼眶。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就好了——在这一刻,他们的心思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就算要重新经历一遍曾经的苦难也好,哪怕变得更加惊险难熬,他们也想好好护住那在自己心间扎根的人啊…… 【米花中央银行被警方包围了。 不是因为警视厅缺钱想公开众筹一波办公经费,而是有放着大好秋景不去欣赏的匪徒明目张胆挑衅威胁无辜人民的安危。 临近秋分,空气中浮动的风渗进了凉意,引得走至包围圈外的西装黑发男人忍不住握拳抵唇咳嗽一阵。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一看就是血虚体弱的象征,看起来不应该大着胆子来凑这种热闹,而应该安稳休养家中,老老实实的恢复健康。 但这健康恢复不了,而休养也被打断了。 披着外套显得很是标新立异的黑发男子从兜里摸出证件,给守备在警戒线边的警员检查过后便径直走进了更深层的核心区域,看得旁边几位凑热闹群众微微一愣开始怀疑人生。 在黑发男子到来之前,现场已经站着几个熟悉的人影,其中最能引起外围那帮记者抓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世界级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 工藤新一愣住:“爸爸?” 他意外的不是自家父亲出现在案发现场,而是惊讶对方的身边竟然没有自己的身影。 这可真是少见。 要知道他那个老爹根本就没有“小孩子禁忌之物”这种说法,他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见过某些案件现场照片了,等小学毕业以后更是直接被带到各种凶杀现场旁观推理办案…… 讲真的,在这种前提下只“自己没有参与过的案件”这一条,就能引起工藤新一的兴趣。 毛利兰则是注意到另一位熟悉的长辈:“目暮警官也在,还有特殊急袭部队的人,这次案件的牵扯面好像很大……” 降谷零从回忆中稍微翻腾了一下:“时间是临近秋分的话……Hiro,好像是我们那次去校门口等老师回来的那一次?” 诸伏景光点头确认。 木云和泉的生日就在秋分,那天也是他们几人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日子,所以印象还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