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坐在上面都显得有些挤。 进屋五分钟,整个屋子被我打量了个遍。 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劲。 但也不能保证没有别的气息被这中药味的覆盖。 男人局促的用一次性纸杯给我们倒上了热水。 肉眼可见的他因为风吹进来不自主打了个冷颤。 倒是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只好对他说道。 “窗关上吧,天有点冷。” 大部分时间我对人还是比较友好的,除非是恶人,又或者撞上我的雷点。 能看出来他们的生活还是比较温馨的。 这沙发扶手缝补的地方还有花样。 女主人一定是个十分热爱生活的人。 以及那个老式电视机上的防尘罩,应该也是出自她手。 “这次找您帮忙,是想让你帮我老婆看看她的病…”男人的手指搅成一团,看起来很是紧张。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医生。” 我直截了当的指出他话语里的问题。 “此番过来,是为了你口中的怪事。” “我知道,您听我说…”他卑躬屈膝的投来一个哀求的眼神。 生怕我突然离开。 从他的口中得知,他的老婆向来身体康健,鲜少生病。 但某一天吃饭时,突然倒地。 而后不省人事,直至今日。 期间他背着她去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检查报告上清楚的写着他老婆各项生命体征正常。 可能只是太劳累所以晕了过去。 于是住了两天院人也没有醒过来。 医生表示看不出什么毛病,请他转高级医院再看看。 就这样他背着自己老婆辗转了好几个医院。 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 检查费倒是花了不少。 他看着自己老婆如同睡着了一般,心里很是难受。 于是走投无路之下便听了邻居的建议,带着她去了乡下,找所谓的白事先生帮忙看看。 可他又做法,又是要生辰八字的,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还花了五百块钱买了两张黄符喂她喝下。 结果显而易见,并没有什么效果。 这附近乡下的白事先生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出他老婆身上的问题。 他与他老婆都没有家里人,两个人相依为命了许多年。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于是他日夜照顾着她,又买来了中药替她调理身体。 毕竟她无法自主进食,只能掰开嘴勉强灌入一点稀粥。 更没有那个条件在医院里住着每天输营养液。 整个人已经瘦的没有人样。 工作也辞了,靠着二人这几年的积蓄他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 病急乱投医之下这才在手机上搜索到我这个沉寂许久的算卦大师。 哪怕我无法替她看病,能给她算上一卦也好。 他本就不抱希望我能看到那些私信,毕竟他已经黔驴技穷。 我能来对于他来说自然是锦上添花。 这件事听起来似乎不简单。 若不是身体出了毛病,像他老婆这种情况只能是丢了魂魄。 但也说不通。 若是丢了魂魄的话,他找了那么多白事先生,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看出来其中的问题? 总不能没一个中用的全是江湖骗子吧? “带我去看看她吧。” 我看着眼角情不自禁落下眼泪的男人,语气也软了不少。 听到我的话,他胡乱擦了把脸便推开房门示意我进去。 双人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 但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没有生出褥疮。 房间里也没有大小便的气味。 想来是男人将她照顾的很细致。 面相在她的病体上已经看不出来。 “生辰八字给他。”我指了指涂山淮。 看八字这方面他比我要懂行。 毕竟当初为了让我有工可打,不愁吃喝,他还特意去学了这些东西。 随后我将手掌轻轻的放在女人的额间。 三魂七魄皆在。 那为何会醒不过来? 莫不是什么医学史上的疑难杂症? 我一时间也犯了难。 只能将希望寄于涂山淮手中的生辰八字。 他眉头微皱,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后才缓缓走到我面前,将那张红纸上的生辰八字递到我面前。 “她死了很久了。” 听到涂山淮的这番话,男人瞪大了双眼摇着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还有心跳,也有呼吸…” 我仔细看着床上女人的生辰八字。 “54年生?”我疑惑的看着男人,发出了灵魂质问。 八十多岁了啊? “啊?她88年的…”男人一脸茫然。 我将生辰八字递给他。 上面明明写的就是一九五四年生的。 难怪涂山淮半天没说话。 任谁看了都得怀疑人生。 “不好意思拿错了…这是我母亲的…”男人悻悻的将那红纸揣进兜里。 又继续去柜子里翻找着。 “这回没错了。”他再三确认后将那红纸拿到涂山淮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