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彩斑斓的七情六欲被春华神女抽出握在手中捏成粉末散落一地。 谢沧澜的睁开双眼眼睛里一片清明,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毫无杂念。 只是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春华神女,从她身旁走过。 随后跪拜在君南烛身前,接过他手中的令牌挂在腰间。 “你没说错,我们有缘。”春华神女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 “我听不明白。”我不解的看着她。 只是清楚的知道她指的不单单是那五百块钱与那一袋橘子的缘分。 老天安排我来到酆都鬼城,遇见她。 参与她与谢沧浪之间的过往。 用意不明。 “日后自见分晓。”她的人连同她的声音一同消散在一阵阵阴风里。 留我驻足原地思绪良多。 换做从前我定会觉得她傻。 何苦会为一只不相干的凶兽白白受苦十辈子,简直是没苦硬吃。 我太自私狭隘,这种大爱是绝无可能出现在我身上的品行。 也是妖与仙之间跨不过的沟壑。 如今得见谢沧澜与她之间的母子情分,倒是生出诸多感触,但也仅仅只是感触。 曾几何时我也生出了多管闲事的想法。 但自身利益永远大于任何。 我那若隐若现的仙缘是否正是因为不够良善才会迟迟没有出现? 可白泽那般无良,也能修成正果。 实在没法令我彻底相信天道会偏向于我。 也不值得我拼上性命去博取那一丝得道成仙的契机。 “回去吧。”我摒除脑中的杂乱思绪,轻声呼喊着涂山淮与司渊。 “总有一条适合你的路。”司渊仿佛看穿了我内心的惆怅,开口说道。 我回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忧心。 “似乎你比较适合修成正果。”随后将话题转移到了涂山淮身上。 他嗤笑一声。 “阿姐,你高看我了。” “你知道的,其他人在我眼里也如同蝼蚁一般。” “也不必消耗自己的情绪来思考这些,我们是妖,本就没有怜悯众生的能力。” “不害人便是我们最大的善良。” 涂山淮的话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特别善良。” …… 涂山淮瞬间哑口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才幽幽的飘来那么一句。 “我讲这番大道理容易吗我…” “不容易,特别中听。” 我回头冲他扬起一抹笑容。 …… 之后又在酆都鬼城待了两天,看到谢沧澜成功上岗,并且业务能力还不错。 可算解决了君南烛的燃眉之急。 也亏得他在那种时候能想出这么个办法。 白无常因黑无常的离去消沉了一段时日。 百般恳求之下才得知了自己哥哥如今投生的人家。 时常偷偷去人间看望他。 也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即使人鬼殊途,只要他活着便好。 段姜从那以后便变得沉默寡言起来,闲暇时间便逗留于孟婆那儿。 我们已经踏上另一段旅程。 春华神女到底是影响了我许多,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 但在别人的苦难落入我眼中时,心里竟生出了别样的滋味。 就比如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漫天黄沙,土地贫瘠,荒无人烟。 顿时有种到了幽冥沙漠的感觉。 居然有人生活在这里。 虽然我还没看到一个人影。 恍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你看看你选的地方!呸呸呸…”我怒斥着涂山淮,一说话一嘴的沙子。 “我哪知道…这不是闭着眼睛选的吗…”他眼神闪躲不愿意面对事实。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 我们最终还是从机场出发来到了这一处又有的玩又令人震撼的地方。 这是那辆越野车司机的原话。 属实有让我震撼到。 谁知收到沙尘暴的预警后他趁着我们下车歇息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惜命我理解。 但他妈的能不能喊上我们一起? 人生地不熟,空有一身妖力也无处施展,根本没有目的地可去。 于是我们仨就这样一边吃着沙子一边漫无目的的走。 极其狼狈。 我从来没有这样灰头土脸过。 “不然我们回涂山吧?”我提议。 如今手机也没有信号,地图也打不开。 我们显然已经迷失了方向。 “太远了…总不能在天上飞吧?这可犯了我们妖的大忌…”涂山淮一句话让我心凉了半截。 来之前我根本没有想到会生出落荒而逃的念头。 也没有在意过距离这回事。 “地府呢?能直接回去吗?”我满眼期待的看着司渊,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他迟疑片刻后摇了摇头。 “这片土地的地下不在地府的范围之内。” 我崩溃了。 忍不住仰天长啸。 结果喉咙里呛了一嘴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