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机给王警官发去信息:[今天没时间了,要照看女儿。] 他像是一直在等我消息一般秒回:[没事,等你有空联系我。] 我现在也无暇顾及其他了,毕竟小念占据了我心里的首要位置。 也不想麻烦涂山淮,虽然他能力不低,但总归家里没有设下禁制还是少了一层保障。 我不能拿小念的安全来冒险。 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涂山淮也会良心不安不知如何自处。 若这一切都是别人设下的陷阱,那更可怕了。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司渊不在的时候,好好的待在这个房子里守着小念。 深夜躺在床上时,小念已经在我怀里熟睡。 司渊也没有给我发来任何消息。 我内心更加的惴惴不安。 于是只好让苏若去探探君南烛的口风,是不是地府里出了什么大事需要司渊出马。 等来的消息却是君南烛拿她手机发来的语音。 他说他也不知道,他没有事情让司渊去忙活。 既然不是公事,那就只能是他的私事了。 与他相识之后他并没有隐瞒过我任何事情,他在这世上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 我实在想不到了。 从未感到如此惶恐过。 也从未觉得这夜晚如此漫长。 不知熬到了几点我才睡了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家里安安静静的。 司渊还是没有回来。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那原本漆黑的头像早已换成了小念的照片,但对话还是停留在许久以前。 他没有联系我。 好了,如今我也算是体会到留守在家的感觉了。 不知道司渊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都是怎么过来的。 这也太煎熬了,才短短十二个小时,我就已经受不了了。 即使是白天,由于联系不到司渊,我也不敢贸然带着小念出门。 万一就是冲小念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人在闲下来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 我又想起来当初在幽冥沙漠外看到的那个满身血污的司渊。 甚至开始担心他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然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告知于我。 小念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我没单独带过小孩,也不知道司渊平时是怎么照顾她的。 她的日常作息又是什么样。 比如什么时候该喝奶,吃饭,上厕所,我一概不知。 好在她如今会说一些简单的词汇了,不然我真的无从下手。 我满面愁容的带着小念熬了一天又一天,直到第五天的时候,司渊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我本想上前扑进他怀里,脚步也因此顿住。 一双手尴尬的停在空中,不知如何自处。 “她是...?”我难以置信的询问司渊。 他身后的女人则是捏住他的衣角,害怕的躲在他身后,仿佛我是什么豺狼虎豹一般。 “故人。” 司渊见我脸色十分难看,当即便上前将我拥进怀中。 但我丝毫开心不起来。 他的怀抱也让我顿感不适,脑海中闪过一万个画面,在这离开的整整四天里,他是的拥抱是不是属于他身后的那个女人。 我迟疑的将他推开:“她要住在我们家吗?” 司渊没有说话但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在外人面前失态。 “你好...我是涂山芷,对不起,打扰你们的生活了。”那位白衣胜雪的女人唯唯诺诺的走了上前,与我打着招呼。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仿佛我是那恶毒的原配。 “桑桑,我夫人。”我还没开口,司渊便大大方方的同她介绍起了我。 我也只能礼貌的冲她微微一笑,随后司渊将她领到了一楼的客房。 听她这姓氏,想必和涂山淮是一窝的吧? 还是老乡。 只是司渊那句故人,倒是值得深究。 我从未听起别人包括他自己提过他与涂山上的狐狸有什么交情。 他生命中除我之外唯一有过感情纠葛的就是万年前那位救了他性命并且会医术的姑娘。 原来那姑娘竟是涂山一族的狐狸吗。 这样想的话,一切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司渊会一声不吭十分着急的出门甚至忘了与我告别。 为什么又会消失之后杳无音信甚至连平安也懒得报。 那是他万年前的心有所属,在他还是个糙汉大将军时唯一的温柔乡与惦念。 在我与他没有感情基础的时候总觉得不该与一个死人去争。 到后来两人之间感情升温他无条件对我宠爱,我才敢恃宠而骄的与他吃醋。 但如今我竟捉摸不透当初他深夜与我谈起过往时是坦然放下还是念念不忘。 这几年的恩爱不是假的,但他曾一颗心付诸在那涂山芷身上也是情真意切。 新欢旧爱之间他要作何抉择? 但我从不愿意做被人选择的物件。 这曾经温馨幸福的家,此刻却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心中闷堵不堪。 每日失眠担心他是不是受了伤或者遇到什么难事,结果他在陪另外一个女人。 也许不是我认为的那种陪伴,但他总归是因为这涂山芷而将我抛之脑后了。 等他带着涂山芷走出客房后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而涂山芷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属实是令人感到厌恶。 我平生最讨厌做作的人。 她若是大大方方来我们家做客,我倒是坦然接受。 我尚且没有对她怎么样,就做出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给谁看?期待博取司渊的同情给我营造恶人的形象吗? “我出门了,归期不定。”我十分干脆的同坐在我身边的司渊说道。 他和涂山芷的事情我现在也无暇了解。 王警官那已经拖了这么多天,我实在是感到非常抱歉了。 “去哪?”他的表情像是以为我在因为他带了人回来而赌气离家出走一般。 那可真是想太多了。 这是我的家,要走也只能是涂山芷走。 我也不是那种和他打哑谜的人。 “你离开那天我就想说王警官找我有急事,但我以你的事情为先。” “因为你的事看起来似乎比我着急许多。”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