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下打量着他现下的穿着:“所以你这老头汗衫和大裤衩?” “嘿嘿...下山的时候我身子就披了点树叶子,你懂我意思吧?”幸赤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破旧的衣摆。 我懂我懂,他很聪明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着脱下,拿了点树叶子遮羞就下了山。 然后跑到了人家家里讨吃讨喝讨穿,还和人家小孩子抢手机玩。 果然是从前深受百姓爱戴的摄政王,脑子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生锈,学东西是学的挺快。 我从一个乡下的土包子蜕变成如今样样精通的模样也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也亏得人家善良,才没把他给当成野人打出去。 不过他这副模样,也不大像个野人。 也庆幸那附近的居民民风淳朴乐于助人。 世上还是好人多,这句话我表示认可。 “所以你找上我也是刷到了我的直播间?”难不成这幸赤还自带定位系统吗?隔着千里闻着味就找过来了? “对啊,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他满脸透露出骄傲仿佛这是一件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很难将他与那干大事的摄政王联想到一起。 这幸赤仿佛有人格分裂,一会儿神经质一会儿又十分正经。 “早知道你要赖上我,当初你的那些陪葬品我就带点走了。”我回想着那满满一屋子的金银珠宝,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小事儿,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我的就是你的!” ...... “要不要拜个把子?”我斜愣了他一眼。 “不拜了吧?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和我同死那可不行!”他脑回路清奇的我都有点跟不上。 “你好好看看,这个房间里,有‘人’吗?”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幸赤的实力我一无所知,他能不能看出来我是只狐狸我也不确定。 “她与我一般无二,可你不同啊,你是活的。”幸赤看都看没仔细看苏若便脱口而出。 想来他从踏入这间快递站起,就已经知道苏若不是活人了。 “不对啊!你多年前就已经死了,魂魄早已投胎转世,现在怎么又能......”我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也是他和司渊唯一的区别。 司渊当时魂魄在十八层地狱里来回横跳从未消亡。 但幸赤...不是应该早就投胎转世千八百次了吗? 想到这我往苏若的身边挪了挪,对他又起了警惕心。 “你忘了,我是枉死的。” “魂魄跟随肉身在那禁制里一直游荡,那坏老头将我魂魄打入身体这才能跳出来掐你!” 哦对,他是枉死的,枉死之人不入轮回,除非有人替他超度亡魂。 但以当年的形势来看,溪原国的百姓早就自顾不暇,哪还想得到找人来超度他。 “那你说的那蛊母,又是什么东西?”关于蛊虫的事情在如今的世道鲜少人知,若不是遇上了宋心,我大概这辈子也见识不到。 “溪原国一开始是没有蛊术的,起源于那个国师,他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也从未见过他,他常年待在自己的居所里外人不得打扰。” “我似乎没有和你说,他所教的养蛊之法是用人体养蛊。” “而蛊虫便是越毒越好,类似于水晶蜘蛛,赤尾蝎,白蛤蟆,以及在众多蛇类厮杀中存活下来的那条毒蛇。” “蛊母是当年那昏君后宫里的某个妃子,蛊毒没有将她杀死,却在她身体里扎根为她所用。” “她恨那昏君用她的身体试蛊,成为蛊母后便屠了整个溪原国。” “这些都是在我死后我族后人最后一次来祭拜并且设下禁制时在我墓前告知的。” 幸赤回忆起这些时神色难掩悲伤。 那神出鬼没的始作俑者国师最后有没有被一并吞噬呢?这件事无从考究了。 我跟幸赤说,如今世上会用蛊的人大多都在深山里基本不出来见人。 至于那蛊母过了这么多年已行至何处更加是不得而知。 现如今但凡会使用蛊毒的地方正常人都不会去,怕招惹上麻烦。 上次在春城的时候我和涂山淮都未曾撞见宋心的族人。 他们如同隐入尘世的世外高人。 且炼蛊之人心思歹毒十分难缠。 “慢慢来吧,蛊母的存在对人间来说就是一种威胁。”幸赤愁容满面的叹息道。 “既然知道有这么个东西,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不能有第二个溪原国被灭亡。”我安慰着眼前魁梧却又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的王。 最坏的结果,就是戎绍元的师父在我们之前早就发现了蛊母的踪迹并将她带走收为己用了。 毕竟他当时与戎绍元在春城待了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 而那里是溪原国旧址。 这些事情一环一环的又扣在了一起。 只能随机应变了,那死老头我是没法找到他的,整天化作一缕黑雾这里跑那里跑。 虽然涂山淮做为一只大妖也能做到如此地步,但我不行啊。 真是令人头疼。 眼下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这幸赤的去处该怎么安排。 带回家是肯定不能带的,司渊要知道这厮上来就说要我当他的皇后,他虽然不家暴,但折腾我的方式也挺磨人的。 “你身上还有钱吗?我是说你难道没带点什么金子出来?”我尝试性的询问幸赤,若是有钱的话就好办多了。 在古代出门也要带点盘缠吧。 他闻言在裤衩的兜里摸索了起来,我心下一喜。 然后掏出了皱巴巴的十几块钱。 “我给人家打工赚了三百块钱路费,还剩了这么些,你要吗?”他将那十块五块一块的摊平整后递到了我面前。 我嘴角抽了抽都不太好意思伸手去接,这是他辛苦赚来的。 “那些金银财宝我跑的太急了就没想着拿,谁让你上来就拍我脑门我动不了,害怕。” 这下指望他自食其力将自己安置下来是指望不上了。 在这京城打工的话,他连身份证都没一个,搞不好碰见上门检查的就要被当成黑户给抓局子里去。 没脉搏没心跳,被人发现就完了。 “那在这给我打工吧?把杂物间收拾出来给他住。”一旁的苏若像是看穿了我的顾虑,颤颤巍巍的举了个手提出了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