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将身后的门重重关上后长舒了口气。 此时涂山淮已经醒来。 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复原,像是没受过伤一样,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我脑门上写了大大的几个问号。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药物和绷带显得十分滑稽。 “能自愈不早说?”害我出去整个人心惊胆颤了一遭。 “你跑太快了。”扶朔眼睛瞟向别处一脸心虚的模样。 有时候真的很想骂人。 “所以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吗?我刚刚在外面人都要吓死了。” 我使劲将那些东西往床头柜一扔,然后气鼓鼓的坐在床上眼神幽怨的盯着对面的两人。 “精神病院啊。”涂山淮有气无力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不识字的样子吗?”我这么大一个高材生。 妈的,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然后用力往床上一躺背过身去。 “好了,不逗你了。”涂山淮轻笑一声,语气转变为讨好。 然后从他的口中我得知这里是清朝末年的一个乱葬岗。 因为腐败,经济萎靡,民生凋敝以及列强侵略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那些人死后全被扔在了此处,尸体堆积成山。 久而久之冤魂不散阴气冲天,无数冤魂被困在这小小的四方之地不得超生。 之后来了一个道行高深的道士试图将他们超度却无果。 最后只好设下这三花青狱阵暂时压制住了这些强烈的鬼气。 从前这附近也有小村庄,由于鬼气入侵死的死,病的病,稍微家里还有点钱的人都迁居了别处。 当初建立这座精神病院的富商就是其中之一。 道士觉他心善,便让他在这里建了一座医院,一边能治疗那些村民,一边能使这阵法不被破坏。 到后来痊愈的人也搬走了七七八八,时过境迁,这里便沦为了一片荒地。 那位善良的富商后人便将这里改造成了精神病院。 首先因为这里安静不被打扰,适合那些病人疗愈。 其次,他们家族的祖训就是世代要守着这里。 阵法的威力随着时间逐渐削弱,里面的许多病人都被地下的鬼气侵蚀出现了反常的行为。 所以院长才打听到了涂山淮,其一是想要加固这阵法,其二是替这些病人祛除身上的鬼气。 至于九尾狐血能使这阵法长久不衰,也是误打误撞的巧合。 而这三楼。 住的正是那些被鬼气侵蚀严重的病人。 院长只能不断的用药物和镇定剂使他们平静下来。 甚至还出现了发狂咬人的事情。 至于把我们安排在这一层,也是因为想让我们顺便治愈他们。 难怪,就连那两个护士都不正常。 于是我想到了离开时那位护士对我说的话,将它原原本本的复述了涂山淮。 “她说的没错。”涂山淮点了点头。 “那我还跟着她去拿了药?”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所有人,是不是也包括了跟我说这话的她自己。 “你再仔细看看你拿回来的东西是什么?”扶朔嘴角微微扬起,略带玩味的冲我说道。 我缓缓转过头,看向了那被我扔在床头柜上面的止血药和绷带。 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把女人的长发和骷髅头。 我条件反射的身子往后仰。 “障眼法?”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捉弄我! “这层楼的阴气本来就重,遮住了你的阴阳眼也正常。”涂山淮的脸上有些幸灾乐祸。 真没良心,我是为了他才被这些鬼东西捉弄的。 “那后半句又是什么意思?”我拍醒的那个护士是活人,有什么不妥吗? “这阵法松动有一段时间了,不少鬼魂占据了病人的身体,而午夜,便是他们活动的时间。”涂山淮回答道。 “然后呢?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拍醒她,就相当于强行让她自己的魂魄苏醒。” 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个大概。 所以她眼神空洞听不见我说话,类似于活死人一般。 天一亮,就会恢复正常。 难怪我看她们白天的脸色都十分的阴沉,她们自己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所以对那些病人的凶神恶煞一半是对于脏东西的泄愤。 “那接下来只需要等天亮,解决他们身上的鬼魂就可以了吧?”我整个人犹如拨开迷雾见月明般。 “聪明。” 我感觉扶朔这小子在嘲讽我,但是我找不到证据。 这一千万我觉得值,又是放血,又要受精神折磨。 有这两大护法,我放心的睡下了。 只等天亮后将符篆烧成灰泡水给他们挨个喝下,就完事了。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因为外面又充满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一看时间,才六点钟。 大概是早上喂那些病人吃药的时间。 “走吧?”我招呼左右的两人。 现在我只想赶紧解决然后回家洗个澡补觉,在这里住了一晚,感觉自己都要变得神经了,浑身刺挠。 “嗯。” 我拿出一把最简单的驱邪符,还好没事的时候画着玩准备的多。 昨晚扔了那么好些,现在还够用。 见我们安然无恙,院长松了口气。 敢情他一开始对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护士站的那两个护士也恢复如常,全然不似昨晚的阴戳戳的模样。 我第一个就是让她们两个喝的符水,毕竟昨晚吓了我一跳又一跳,还捉弄我。 随着符水喝下,隐隐可见她们身上钻出了一股黑气,眼神也清明了不少。 之后便是挨个病房盯着那些病人喝下。 有些可能因为身上的东西比较厉害甚至行为过激,张牙舞爪的要咬人。 但涂山淮出手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摁,他们就无力挣扎只得乖乖喝下。 院长送我们下楼时,我不禁脱口而出:“四楼是什么地方?” “我们有和研究院合作,那些死去的病人会在家属同意后成为大体老师。” 我懂了。 随着事情解决,这座精神病院的那种压抑感也随之消失了。 虽是大清早,但许多病人已经在楼下的休闲区活动了。 我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还是和初次见面时一样,眼神幽深的紧紧盯着我,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