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摸了摸脸,怎么了?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梦梦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奇怪。 苏梦眨了眨眼睛,“表哥真的觉得我很厉害吗?”就捋顺了管家跟她说的这些婚事的安排? “自然,我怎么会骗你。”谢危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不是真心的,更不觉得自己哪里就变了,他一直这样啊。 别说苏梦反应如何了,看看还在一旁的念画吧,她真的是…听到了什么。 虽然姑娘是很好,但做什么了就被公子夸赞厉害。 原来你是这样的公子啊,没挑破关系前,那一言一行都能做标准了,说话更是有度,不会逾矩半分,夸人的话更是难出口。 如今您这是做什么呢,姑娘不就听了听管家做的安排吗,您就这么夸赞姑娘。 您的标准呢?合着关系更上一层后,这些都不存在了? 念画默然,好好好,公子您可真是有自己的规矩。 苏梦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看向丝毫不觉自己说的做的有问题的谢危,“那表哥赶紧看看管家做的安排,有哪里需要改动的。” 她觉得实在是说不通了,因为谢危就是很真切的在说实话啊,照他这么下去,她岂不是哪儿哪儿都好了~ 谢家这边订婚的事刚走上正轨,为此,谢危可是请了谢家主脉的人来做见证,反正就是不能委屈了苏梦,哪怕她当年是以孤女投亲的身份来的。 可以说他这份心也是叫人不由议论。 只是他忽然成亲一事,却是叫平南王那边注意上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姿色会惹得谢危娶亲呢? 平南王身边得用的谋士并不止度钧一人,此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那便是当年在沙南之灾与谢危有过一面之缘的公仪丞。 当年公仪丞言说谢危可用,此后才使谢危接触到了更多的平南王势力。 他这些年游走此中,所得甚广。 今日他忽然要成亲,还是与那名声不显的孤女,平南王自是要过问的。 这个事情,谢危自是想过的,难道还能因为平南王会起疑便不成亲吗? 肯定不能啊,所以他之前便传信过去了。 不过他自然不会跟平南王说什么这是他此生挚爱,唯一想常伴身侧的心上人。 他又不是疯了,他只是告诉平南王,谢家主脉多次提及他的婚事,为防万一,他才先下手为强,定了亲事,而选定的这个人绝不会影响大局,还能为他做掩护。 苏梦当时是看着他写的这些密信,别说,若不是她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还真是觉得谢危这话有几分道理啊。 毕竟在平南王那边,她的身份实在是太好控制了,而在这样一个时代,到了适龄不成婚的才真是屈指可数,谢危选定合适的年龄,不起眼的女子成婚,那可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掩护吗! 至于平南王那边会不会怀疑什么。 谢危认为短期内绝对不会的,毕竟他可没做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 不过,他再是计划周全,也防不住公仪丞此人心机深沉,他才不管谢危为何娶亲。 他深知谢危此人重情义,不管娶亲时的缘由为何,时间久了,这谢危的夫人自然也是一张更好拿捏的牌,用来拿她威胁谢危再好不过了! 当然,公仪丞想的很好,只可惜算错了一点,那就是苏梦,她可不是寻常普通人。 不过,谢危这般忙碌,倒是全然不记得当年他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了吧,整个一盼着等着做新郎的模样。 哪里还有半分想要孤身一人,不牵扯别人入局的模样啊。 “平南王派人送了贺礼来。”谢危手握着纸条,他心底不安,因为不知道会是谁来送贺礼。 “那有什么可担心的,他既然让人送来,我们就收下,你在他那里也受了不少苦难,一份贺礼可填不了你受的半分委屈。”苏梦正在擦拭凝梦琴,多年过去了,这琴一如当初,被保护的很好。 “你说的对,只是我担心来人会试探你。”谢危最担心这个。 “我肯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啊,安心做一个新嫁娘就是了~”说着,苏梦拨动了琴弦。 谢危记忆犹深,这是当年梦梦第一面惊动他的那个音调。 这叫谢危不由走了过来,俯身又再次拨动了一下。 “我还记得这个音调……”谢危声音在苏梦耳侧响起。 “我当时真是被你迷惑了,觉得你被打的好惨啊!”苏梦笑着道。 如今想来,他既得平南王看重,只怕这伤啊,没有她来送金疮药,也不会一直拖着无人给他医治的。 “那还真是感谢这顿打了,不然不知何时才能与你相见。”谢危眉眼低垂,不敢想象,若是身边没有梦梦的存在,他会长成如何模样。 大抵不会如现在这般阔朗吧,心中全是报仇之念,不会感受到一路行来的风景是多么美,更不会有人与他分担,所有一切全压在他心底,他想,他一定会疯狂的! “噗~”苏梦想到过去忽地一笑,只是转过头来,却忘了此刻,两人是如何贴近。 若是以往,谢危定是不会这般亲近苏梦的,但两人婚事选定日期后,他好似一天天压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动了。 如今佳人近若咫尺,一缕幽香充盈鼻间,叫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如轻风一般地相触,便叫他目眩神迷。 只是他不敢再前进半分,只因心火灼热,怕唐突了佳人。 苏梦见他一触即离,不敢再看她分毫,扑进他怀中,咯咯笑了起来。 谢危见她这般,无奈一笑,不过又不舍得推开她,只能忍耐着自己了。 捋了捋她因为在自己怀中乱拱而乱了的发丝,低声道:“梦梦,我们来日方长……” 听到他这话,苏梦猛地一僵,他到底说的哪个“来日方长”啊? 可惜谢危不会给她解释,待他们成婚后,她便会知道了~ 今时今日他且忍耐一些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