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城门紧闭。
宵禁之后的应天府,显得格外的寂静。
道路两旁耸立的民房、客栈、酒楼,已然房门、窗户紧闭。
空荡荡的街道之上,不时有着手持长枪、腰间挎着大刀的将士、列队来回巡视,护卫着整个城中百姓的安危、预防着某些宵小之辈搞事情。
哒哒哒……
一个个好事者、看热闹的人,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围观的百姓听闻这话,感受这那一道道划过自己身上充斥着森然冷意的目光。
随着领头人一声令下。
“好端端的却搞成这般。”
“什么人?”
随之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名身着店小二服饰的青年男子,跌跌撞撞的从一处寂静的宅院之中跑了出来,不小心被门栏处的门框给绊的的摔倒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狗吃屎。
企图优先解决,留守之人。
整个小院之中,瞬间乱作一团。
成为了黑衣人手中的亡魂。
甭说早已休息的人,就如今的负责守夜、戒备之人亦是昏昏欲睡,不时打着哈欠。
“里面…里面…死人了…死人了。”
顷刻之间,两方人马碰撞在一起,厮杀、怒喝、刀剑相交碰撞之声炸响开来。
围观的众人,瞬间一片哗然。
应天府城宽阔的大街上,不知何时已然人头攒动,做买卖的开门,找活计的百姓上街,老人闲逛买菜,孩童三三两两结伴于街道之上来来回回奔跑打闹,气氛好不热闹。
饶是这般,店小二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朗朗苍苍的站起身子,服饰之上零星点点的沾染着刺鼻腥味的血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牙齿咯咯作响,颤抖着身子止不住的往后方退开,尽可能的与小院保持足够的距离,就像小院之中有着什么可怕的鬼怪一般。
知晓自己的行动被发现,黑衣人索性也不再隐藏。
说着,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之中尽是焦急之意,大吼道:
“报官,赶紧报官。”
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失去了先机、正所谓一步慢步步慢,特别又是在生死较量的情况之下。
“啊”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短暂的愣神、沉默之后。
金辉色的朝阳,透过过路边两旁的繁茂的树叶,以及杵立于道路两边的房屋,零星碎碎的阳光落在班驳坑洼的地上。
“究竟发生了何事?”
黑夜再次恢复了寂静之中。
随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一众黑衣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房门给合上,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两处位置,皆乃是锦衣卫监视朱高煦、老何两人所设置的据点。
极为自觉的为后方前来的锦衣卫让出一条道来。
“都想要干嘛?”
“敌袭……”
本就是人最为疲惫,睡意最浓之际。
下半夜。
“没用的东西。”
哪怕是一个个锦衣卫尽是老手,身手了得、却终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众人按照领头人的要求,快速布置着现场。
一道刺耳的尖叫之声,响彻天际。
一零七.一七二.八六.一零八
“锦衣卫办案。”
恰在这时,众人的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怒喝之声响起。
虽未察觉到黑衣人的撬门入内之举,但随着黑衣人的入内行动,哪怕其保持的足够的小心翼翼。
“里面的人全都死了…全都死了。”
短暂的交手之后,很快就直接败下阵来。
“让一让,都给我让开,滚一边去。”
此间事上,虽锦衣卫之人,够机警、反应足够及时。
另一处则是,距离汉王府邸不远处。
恰在这时。
空气之中,不时有着各种各样的食物香味弥漫,各种叫卖吆喝之声,不时从远处传来。
终究还是未能够逃过锦衣卫警觉,将昏沉欲睡的守夜人给惊醒了过来。
昨夜四分雨,翌日十分晴。
雨后的清晨,空气中带着阵阵泥土的土腥味、伴随着阵阵舒爽的湿气。
风也罢、雨也罢,百姓不敢闲。
待所有人入内,敞开的大门骤然关上。
极为熟练的小心翼翼将紧闭的大门给撬开,之后一个个人影不约而同的闪身入内。
……
汇聚于此地的黑衣人,皆尽快速行动起来。
之后,一道道黑色劲装身影,分别汇聚两处。
直接将眼前幸福、美满、极为富有生活气息的气氛给轰然击得粉碎。
“围着这里做什么?”
店小二的老板也被吸引了过来,见着地上洋相尽出、狼狈不堪的身影,怒喝道:
“丢人现眼的玩意,让你送个早饭。”
顷刻之间,宽阔的街道之上,众人的目光亦是不知不觉的被这一声尖叫之声给吸引了过去。
不仅仅如此,其相较于黑衣人的,又差了近一倍的人数差距。
一处则是城南,相距老何住处十几米距离之地。
见状,众人不免露出一丝好奇之意,目光顺着店小二方才跑出来的院子门口看了过去。
之后,一个个入内的黑衣人,抽刀出鞘、冷厉的刀芒乍现,奔着所居住休息的锦衣卫摸了过去。
此后,参与此次行动的黑衣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切准备就绪。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锦衣卫的训练素养还是极高的。
听了这话,一个个围观的好事者,神情皆是一肃,下意识的后退开来。
宽阔的大街之上,阴影笼罩的黑暗角落之中,有着一道道身着黑色劲衣的身影浮现,闪动着身形躲避巡视的将士。
此言一出。
刹那之间,漆黑寂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院之中,穆然一声怒喝之声炸响开来。
待到一个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来到宅院门口,冷冷的环视了一圈围观未曾离开的百姓,怒喝道:
“都给我滚开。”
如此状态,显然被摔的不轻。
随着怒喝之声响起,甭管是此次袭击的黑衣人好,及不知何时已然进入梦香的锦衣卫也罢,所有人皆是身形没来由的一震,神情突然一肃。
听着怒喝熟悉的怒喝、质问之声,店小二回过神来,声音中尽是恐惧之意,断断续续的开口解释道:
短暂的愣神片刻,无一人敢多待分毫,围观的众人赶忙离开,生怕自己跑慢了被锦衣卫给盯上。
待到围观的行人离开,为首之人铁青着脸,冲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大步流星的往小院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