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流一看公冶凤这样一副表情,立刻知道,她动用了宗门的消息渠道,调查了陆白。 这确实出乎他的预料。 在他印象中,公冶凤是一个一心扑在炼器上,对其它一切都不关心、也不感兴趣的人,竟然会去调查陆白?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之前表示:将会认真考虑一下此事,并非敷衍。 从这一角度讲,也算是个好信号。 古千流‘哈哈’干笑一声,坚定地回道:“是的。” 公冶凤一滞,她没想到,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古千流还要隐瞒。 行,那就别怪我打你们脸了。 “传言,玉香宗的幽怜若曾经追到玄清宗山门前,控诉陆白始乱终弃。” “有这事儿吗?” 古千流摇摇头:“就算有,玉香宗属于双修宗门,听说她们的女弟子有个习惯,看上钟意之人,二话不说就直接掳走,陆白长得丰神俊秀,很有可能入了幽怜若的眼。” “你反过来想一想,幽怜若那种级别的美人,哪个年轻男子能够拒绝?” “陆白若是好色之人,岂会对她始乱终弃?每天抱在怀里卿卿我我都来不及,既能享受,还能提升修为,一举两得,傻子才不愿意干呢!” 公冶凤愣在原地。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霜月剑派小公主画玉屏呢?几乎整个东域都知道,陆白是剑宗默认的女婿。” 古千流听完,露出一丝鄙夷。 “那些剑修,整日装得清高孤傲,我原本还挺敬重他们的,但现在,呵呵。” “此话何意?” “你以为剑宗想招陆白为婿,是因为他跟画玉屏的关系?错,大错特错。” “哦?” “他们是看上了陆白的剑道天赋,想用画玉屏将他绑住,此计甚毒。” “你既然调查过,就应该知道,陆白曾两次引动剑道异象,并让四大名剑之一的墨渊认主。试问,整个剑宗有谁能做到?不仅当世无人,上推几万年,也找不到此等天赋。因此,剑宗岂能不为之疯狂?” “好在,我那兄弟,不为所动。自从‘朝剑大会’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足过剑州。这才是一名剑修应该具备的气节和操守。” 古千流的感佩之情,溢于言表。 而公冶凤,则在听完这样一番话后,陷入沉默。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利剑’般的身影,他面对赞美、拉拢、诱惑,甚至是无影无形的绑架与胁迫,全都置之不理,道心坚定。 这不就像自己对待‘炼器’一样吗?在古伯伯和爷爷等‘恶势力’的干扰下,仍然保持初心。 难怪古千流会说他跟自己是同一类人。 瞬间,公冶凤竟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我道不孤的感觉。 许久。 她再次开口:“那他和枫叶皇朝九公主萧紫菱在‘真言塔’旁边的巷道中……也不实吧?” “当然。” “萧紫菱骄傲的像一只凤凰,你何时见过她对哪个男人假以辞色?就算两人真的有染,也不会在那种地方吧?” “至于他们到底在巷道中干什么……陆白曾经在魔族‘祭坛’上救过萧紫菱的命,包括我当时也受过陆白的恩惠,像我们这种有身份有地位有原则的人,是不愿意亏欠别人的。因此我猜测,萧紫菱可能在报答救命之恩,只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而已。” 公冶凤点点头。 随后,她笑着说道:“还有一条消息,更加荒谬。” “他们竟然说,陆白大小通吃,欲将南音丹王和香盈袖姐姐全部收入房中。” “不…” 古千流下意识想要反驳‘不可能’,但刚说出一个‘不’字,他的表情就逐渐凝滞。 荒谬吗?呵呵,一点都不,那家伙绝对干得出来。 难道他采纳了我的建议?先搞定大的,再图谋小的? 不是人啊! 我也就随口说说,他竟然真的展开行动。 古千流咳嗽一声:“你现在知道,外界对于陆白的曲解,有多严重了吧?” “凤师妹你醉心炼器,不了解现在修行界的状况,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八个字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陆白的相貌、人品、天赋,全都是东域最顶尖的,寻常人能占据一样,都引以为傲,他却三样兼得,岂能不让人嫉妒欲狂?” “说实话,我心里都有点不平衡。” “不过,我的道德品格高尚,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不好的心思,但那些粗鄙低劣之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使劲往陆白身上泼脏水,抹黑诋毁他,主打一个我不具备,你也别想拥有。” “为此,我还曾经为陆白感到深深的不公和委屈,但他却告诉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他是那么平静、淡然、洒脱,无视任何喧嚣。就像凤师妹你一样,别人质疑你的容颜、你的炼器水平,你有在意过吗?” 公冶凤不由自主抬头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