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一点也没有理会这些目光的意思,无比自然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静言用全场都听见的声音跟吕盈风说悄悄话,“我是不是没睡醒,还是说今日太阳升起的晚了?”说着,李静言就要探头看外面的太阳确定时辰。 不等吕盈风应答,年世兰直接一个眼神过去,“李侧福晋既然这么好奇,不然直接来问我,何必再经第三个人?” 年世兰今日的气势足得吓人,李静言被震慑住,有些结结巴巴地说,“这不是怕打扰了年侧福晋的清净?” “难为李侧福晋还对自己有明确的认知,成日就像个吵闹的鹦鹉,难怪有三阿哥在,王爷也不爱去。”年世兰今天的攻击性格外强,李静言只是她开的第一枪。 李静言被说的双颊涨红,还不知道怎么回嘴,她虽然话多,但嘴笨不会吵架,更别提跟年世兰吵架了。 吕盈风皱眉,李静言是有百般不好,可年世兰说的话也太过分了,“这王爷爱去哪儿,哪是咱们能评判的?再说了,李姐姐生养三阿哥有功,岂是年侧福晋可以随意侮辱的!” 年世兰嗤笑一声,不屑地说,“吕格格这是什么作态?是攀上李侧福晋了?那能有什么前程?” 吕盈风知道福晋不想暴露自己在后院的助力,也不怕被归到李静言这边,要是李静言有不臣之心,说不定自己作为卧底还能再立一功呢! “年侧福晋说话难听,还怨我仗义执言,哪有这样的道理?而且年侧福晋也说了,李侧福晋养着三阿哥,年侧福晋呢?”李静言嘴拙,吕盈风可不是。 这戳到了年世兰的痛处——没有孩子。现在的年羹尧还不是风头无二的年大将军,年世兰也没有形成万事依靠哥哥的底气,自然被吕盈风削弱了气势。 “希望吕格格以后也能这么尖牙利齿。”年世兰扔下了一句话,结束了战斗。 年世兰想挑事儿就挑事儿,想结束就结束,哪有这样的好事,吕盈风带着笑容想要说更难听的话。不料此时,宜修已经坐到了主位,该请安了,吕盈风只能放弃了继续嘲讽年世兰的机会。 年世兰见了宜修,也想起了自己的主要目的,她毫不掩饰地说,“妾身听说,咱们府上又要来两位如花似玉的妹妹呢!王爷可真是好福气。” 宜修想看年世兰要闹什么幺蛾子,于是接话说,“王爷身份贵重,自然担得起这样的福气。要说起来,在座的妹妹们哪个又是庸脂俗粉?” 年世兰叹息,“多谢福晋夸奖,可怕是比不过二八少女的娇憨情态。” 宜修可不信年世兰是这种贬低自己的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等年世兰的后招。 年世兰见宜修无动于衷,只能继续说,“只是不知道福晋想把妹妹们安排在何处?” 随着王府里的人越来越多,不是谁都能有独立小院子居住的。侧福晋、庶福晋要么有宠爱,要么有孩子,要么有资历,能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吕格格虽然还是格格,但享着庶福晋的待遇,又养着娇娇,分到一个独立院子不算出格。 新来的格格有没有家兄年羹尧的,自然不可能有特例。照常就是跟人合住一个院子,看四阿哥喜不喜欢了,若是喜欢,四阿哥就舍不得新宠受委屈,说不定能划个院子住。 宜修的打算是,继续走中庸风格,不偏不倚,让费云烟和冯若昭两个人住一个院子,不拥挤也不太平,应付新人刚刚好,正好试一试心性。 但年世兰提出来了,宜修有些明白年世兰想干什么了,回答也就变了,“两位新妹妹入府时间还早,我今日事务繁忙,还没来得及规划,年妹妹可是有想法?” 年世兰才不管宜修是真的谦虚还是假的谦让,“这新人没有在王府生活的经验,难免会慌中生乱,乱中又出错。妾身以为不如我们这些老人带带新人。” 谁不是从新人过来的?哪个不是自己琢磨出来的生存法则。可年世兰的提议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年世兰话里带着大家,可分明说的就是自己。年世兰这个臭脾气自己面对真是一点也忍不了,可若是用来打压新人,可真是太让人心动了。 李静言早就看淡了宠爱,可她最怕新人入府,新人年轻健康,生孩子的几率更高。本来弘时前面有弘晖这个嫡长子顶着,能分到四阿哥的关爱就少,要是再生那还得了? 所以,李静雅第一个响应,“年侧福晋说的不错,这新人不熟悉环境,难免会犯错,若是咱们这些做姐姐的多指点指点,也能让她们少走点弯路。” 齐月宾更不会反对了,她故意挑起年世兰对费云烟的戒备不就是为了打压新人吗?年世兰磋磨人的手段,齐月宾可太放心了。 只是齐月宾的赞同说的更隐晦,“新人们成熟些,也省得福晋操心。” 年世兰敢提出这件事,就是把所有人的意见都考虑进来了。能打压新人,又不用脏自己的手,后院众人又有什么好反对的呢? 现在就剩下宜修同意了,宜修对于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并没有兴趣,而且自己为什么要让年世兰和齐月宾如意啊? “年妹妹说的有道理,诸位妹妹这么热心,那到时候,费格格就去李侧福晋处,冯格格就交给齐庶福晋吧!” 费云烟没脑子,跟李静言住在一起,两个没脑子磨合去吧。齐月宾撺掇年世兰不就是介意冯若昭吗?那就摆到齐月宾眼皮子底下,两个人互相斗去吧!总比在年世兰那里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好吧! 年世兰作为提议人,一个新人没分到,哪能甘心,“福晋可是不信任妾身?” “妹妹最看重王爷,我这个做姐姐的,哪里舍得给妹妹添堵?”宜修给出了一个很关照年世兰的回答。 见宜修一副肯定新人能给自己添堵的样子,年世兰都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