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迷迷糊糊地吃着早饭,剪秋进来禀告,“福晋,除了年侧福晋,其余人都到齐了。” 宜修眨眨眼,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连吕格格也来了?” 剪秋回答,“吕格格早早就来了。” 这是什么?自己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都撕烂?要是对别人还有效果,对年世兰,那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虽然知道年世兰不会在乎,宜修还是秉着一视同仁的原则,让人通知年世兰尽快来。 颂芝笑着送走了前来通传的小丫鬟,询问年世兰,“主子,咱们要不要加快些步伐?” 年世兰冷笑,“这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呢!哼!我偏偏不吃这一套,时间还早,急什么?” 年世兰甚至故意拖慢了自己的步子,悠哉悠哉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早就齐聚在薜荔院的人,眼看着就要到请安的时辰,年世兰还没出现,不禁有些焦急,本来想着挤兑年世兰,可正主迟迟不出现算怎么回事? 李静言绞着手里的帕子,“这年侧福晋怎么还没来?” 齐月宾也觉得纳闷,年世兰不会第一天就这么挑衅福晋吧?但为了以后的计划,齐月宾还是替年世兰说了好话,“年妹妹昨日才进府,初侍寝难免会身体不适,晚一些到也是常理。” 李静言对上齐月宾可丝毫不会客气,“那吕妹妹当年也是这样,可还不是早早的来了?” 吕盈风心说,你也知道我那时候是早到啊?当年率先开炮的就是你,你还有脸提?呸呸呸,什么当年,不知道的还以为吕盈风已经年老色衰了呢! 吕盈风插话,“李姐姐是老资历,想必这些年也看过不少新人入府,不知道是不是都早早的能来给福晋请安?” 李静言觉得吕盈风这话说的不像好话,又察觉不到哪里有问题,只能瞪了一眼吕盈风,不再说话了。 里面人刚消停了,年世兰就到了。 李静言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快,直愣愣地说,“年妹妹若是再晚些来,怕是请安都要结束了!” 年世兰对四阿哥有了情谊,哪怕心里有所准备,见了这么多女人,还是忍不住心烦,李静言又不会看人脸色地凑上来,“想必这位就是李侧福晋吧!我家中只有一个年幼的妹妹,倒不必叫得如此亲热。” 年世兰就差把谁跟你姐姐妹妹写在脸上了,李静言被这话气的说不出话。年世兰算是开了地图炮,刚才的话映射的何止李静言一个人,在座的都被包含在内了。所以,连想跟年世兰打好交道的齐月宾也不愿意开口说些什么缓解气氛。 宜修只能紧急救场,带着笑容坐到了主位上。 年世兰眼带敌意的打量着宜修,她本以为早早嫁给四阿哥的宜修已经人老珠黄,没想到宜修会这么年轻,容貌也是极美的,虽然比之年世兰差了一分,可在后院也是找不出第二个的美丽。 宜修好像没有察觉年世兰的观察,笑着说了几句,就让年世兰开始敬茶行礼。 年世兰暗含着桀骜不驯给宜修递了茶水,宜修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姿态,接过了茶水,“我新得了一个石榴摆件,便赠予年妹妹,希望妹妹能为王爷绵延子嗣。” 年世兰什么华服首饰没见过?就算宜修给了好东西,也不会让年世兰有什么动摇,还不如送个寓意好的见面礼。 果然,哪怕性格高傲如年世兰,一想到能跟心上人有血脉相连的孩子,也会欣喜害羞。年世兰确实对这个礼物很满意,对宜修也不再是敌意外露。 年世兰是侧福晋,身份高,只跟李静言行了平礼,接下来便是别人给年世兰行礼。 一个个人认过去,年世兰心中妒火汹涌。 李静言身着一身嫩粉色旗装,一点看不出来已经嫁为人妇。年世兰心里不屑,都生了两个孩子了,还穿的这般娇嫩,真是不知廉耻。 齐月宾的穿着则跟年世兰的有些撞型,齐月宾一派端庄守礼,柔情似水的模样,倒是比年世兰还像一朵空谷幽兰。年世兰看了齐月宾的打扮,更加后悔穿这件衣服了。 吕盈风同样不差,性格直爽,总是笑脸迎人,是跟年世兰不一样的开朗作风。年世兰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美人,像是泡进了苦水里,这一个个的各有特色的美人,王爷当真是好福气。 年世兰强忍着酸涩,认全了人。在宜修说解散之后,就要冲出去,不想再看满座的莺莺燕燕。 齐月宾见年世兰走的匆忙,忙快步跟了上去,叫住年世兰,“年侧福晋!” 年世兰忍住焦躁,回头看齐月宾,“原来是齐庶福晋,叫住我可是有什么事?” 齐月宾笑着说,“只是听闻侧福晋家中也是武将出身,说不定与侧福晋聊得来,以后也能做个伴。” 年世兰没有被这话打动,却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齐庶福晋,不如边走边聊?” 齐月宾没有被年世兰第一时间拒绝,很上道地跟年世兰同行,“我未出阁前,也是骑马射箭样样精通的。” 这倒是让年世兰有些惊讶,毕竟齐月宾通身气质都不像是能上马的。 齐月宾明白年世兰的惊讶,自己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人,只是无奈解释,“王爷最喜欢饱读诗书的女子。” 所以齐月宾舍弃了自己从小练习的骑射,开始跟着四阿哥的喜好学习琴棋书画。 这话让年世兰有些紧张,“齐庶福晋可说的是真的?” 年世兰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读书,现在岂不是跟四阿哥没有共同语言了? 看着年世兰满脸懊恼,倒是比一开始的冷傲可爱很多,齐月宾安慰说,“侧福晋如此容貌,王爷又怎么会让明珠蒙尘?” 年世兰嘟嘴嘀咕,“王爷才不会那么肤浅!我一定会与王爷心意相通的!” 心意相通?谁入府不是想与四阿哥心意相通呢?齐月宾看着年世兰,好像在看过去的自己,不过是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