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这回是有些真的惊讶了,“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 熟人嗤笑了一下:“在这里混久了,这些都不算什么,大家彼此都对各家的情况熟悉着呢!” 王叔感叹:“卧虎藏龙,您说的果然一点不错!” 熟人拿起酒杯跟王叔碰了一下,“所以,做人还是谨慎些好,这些敢把主子的事说出来的,不会有好下场的。” 王叔愣了一下,酒杯也抖了一下,不知道熟人这是什么意思。 熟人跟王叔勾肩搭背,用气音说:“老王啊!你这么格格不入,不会以为自己隐藏很好吧?” 一句话,吓的王叔脸色惨白。 这个十几天熟悉起来的人,继续说:“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王,要是不知道你主家是江大人,你以为你能进的了这赌场。” 王叔无奈苦笑:“我还以为我伪装的很好,想来那些来说话的,都是来试探我的。” 熟人不紧不慢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有些是,有些是想打探你们家主人的消息呢!” 王叔更是一惊,竟然是要对江晨出手的,要是因为自己害了江晨,王叔真是死一万遍都没办法弥补。 熟人闷了一杯,说:“那些人都让我给打发了,你不用担心。” 王叔惊疑不定,“既然这里都是背后有主的,梁兄,你又是奉谁的命?” 熟人放下酒杯笑了一下,“你们家主人在找什么,我们家主人自然也在找什么。” 接着,熟人塞给王叔一封信,就大声说:“王兄慢喝,梁某先走了!” 王叔攥紧了信,收了起来,也同样大声的回应:“梁兄慢走!” 这位梁兄踉踉跄跄出了赌场,七扭八拐来到了一户人家,敲了三下,又学野猫叫了三声,门开了,他飞快的进门。 要是江母在,就会发现,开门的就是那个说起岫云寺的人。 梁兄进了门,丝毫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旁边的人心急地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梁兄顺了顺气,说:“姑妈,您还不知道我的能力?” 梁嬷嬷说:“这是主子交给咱们办的第一件事,要是搞砸了,你我二人就等着乱葬岗团聚吧!” 作为宫里退休的老嬷嬷,梁嬷嬷可不敢高估宫里女人的心狠程度。 被梁嬷嬷这么一吓,梁兄也不敢做什么姿态,忙凑过去讨好:“好姑母,侄儿哪敢啊?这事办的妥妥当当的!你都不知道,那人听见我说的时候,吓的脸都是苍白的。” 梁嬷嬷一把推开:“去去去,这一身的酒味。” 梁兄委屈的闻了自己两下,说:“这不是为了主子的大事吗?不过,姑母你说,主子要咱们送什么信啊?” 梁嬷嬷严肃说:“哪有什么信,你要是想活着,想好好活着,就记住了,没有任何联络,你只是个混迹三教九流的混子!” 要不是,自己这一家子血脉,只剩下这个侄子,真是不想拉扯他。 梁兄最会油嘴滑舌,恭维梁嬷嬷说:“是是是,侄子记住了。” 说着,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这件事说不起来也并不复杂,哪有那么巧合的事,王叔正好能找到孙嬷嬷那个赌场,还能正好碰到孙嬷嬷欠钱不还,最后还有人能给王叔介绍乌拉那拉府的情况。 柳悠悠先借着跟江姨娘传话,给了孙嬷嬷不菲的辛苦费,孙嬷嬷这人贪财就是因为好赌,有了钱自然是要去赌场消费。 沾了赌,金额越大赌瘾越重,越无法自拔,孙嬷嬷也就越发频繁的跟赌场欠账,并且数额越来越大。 被故意引到这个赌场的王叔能碰到这个并不意外,次数多了,总会看见的。 到时候这个所谓的梁兄就顺势介绍一波,然后给王叔柳悠悠想给江晨的东西。 王叔已经为自己的莽撞懊悔了,又收到了一封不知道谁给的信件,以他忠厚的性格,肯定会给江晨,想办法弥补。 王叔又惊又惧,强作镇定就着菜喝完了酒,带到了自己平日回去的时间,才晃荡着身体往回走。 确定没有人跟踪,王叔快步回了江家。 找了江晨,跟他复述了刚才的事情,并把书信拿了出来,自责说:“都是老奴不仔细,竟然让人发觉了。” 江晨安慰王叔:“这不过是那人有心算无心,怨不得王叔。” 这样对话了几句,王叔回去了,只剩下江晨一人看着那封书信。 江晨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幕后黑手找到了自己,避无可避,不如直接看看。 于是,江晨打开了信封,里面第一张纸,写的是江姨娘的生平。 江翠云,乌拉那拉府姨娘,孕有一女,嫁入四阿哥府为侧福晋。原为府中老夫人院中丫鬟,名为江玉珠,后来被费扬古看中,做了姨娘,赐名翠云。八岁入府,是从一群不再活动的人贩子手中买来的,原名江沐芳。 家中应该是旗人,她回忆自己是叫阿玛额娘的,且家中小院有一株红梅树,上面有幼时刻的江沐芳三个字,树下还埋着出生时阿玛托人从江南买来的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