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带着赵云川去见了刀哥,本以为刀哥会生的人高马大,凶悍无比,可见了真人之后才发现这位刀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 身材平平无奇,长相也平平无奇。 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就是他脸上的刀疤,长长的一条,从眉间到耳朵旁,横跨大半张脸。 “呦,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 赵云川想吐了,麻烦睁大狗眼看看清楚好不好,他是男人! 干嘛嘴贱的调戏人! 真的有够恶心的! 赵云川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他们眼中没有任何惧意和怒意,这倒让刀哥有些意外,以前那些人谁不是两股战战、磕头求饶。 可是这个…… “你不怕我?” “你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为何会怕你?” “我虽然不是洪水猛兽,但是我能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怕我?” 赵云川低低的笑了起来:“你能让我横着出去?那我也不瞒你,你今天要是敢让我横着出去,明天我就能让你被下大狱。” 刀哥不以为意:“呵!好大的口气,我当时想看看你怎么能让我下大狱。” 一旁的黑蛇站出来了,战战兢兢地讲了刚刚在街上发生的事情。 刀哥的脸色越来越黑。 “姓赵的,你好样的!” 赵云川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只是声音当中带着冷气:“刀哥,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入你的斧头帮吧?你有武力,但是我上头有人,只要你敢动我,我保证……你的斧头邦一定会不复存在的。” 在外的底气是自己给自己的。 赵云川一脸笃定,无论刀哥怎么瞧,就是丝毫没有恐惧的情绪, 刀哥迟疑了:“你上头有人,谁?” 赵云川笑而不答。 “里正?” 赵云川不说话。 “县令?” 赵云川:“刀哥不是神通广大吗?查查我最近见了什么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有时候自己查的,比听说的更让人信服。 刀哥自然让人查过赵云川,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这小子还是有几把刷子。 先是抓到了他也忌惮的江洋大盗,前段时间还被里正请到了镇衙,要知道那天县令也在那里。 “反正不是里正就是县令。” 只能是二者中的其一。 赵云川:“为什么不能两个都是呢?” 刀哥立马心中大骇,如果两个人都跟赵云川扯上了关系,那确实现在不易撕破脸,他虽说不惧怕里正,但是他惧怕县令。 县令可以直接下命令封了他们斧头帮。 都说民不与官斗,这些话对于他们这些偏江湖人士也是适用的,他们一般都不会挑衅官府,省得惹一身骚。 “那话本子也是让县令让你写的?” 是了是了,县令见了赵云川的第二天,那个话本子便在茶楼中疯传。 事实肯定如此。 刀哥现在急需一个答案,不过赵云川还是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客人到了这么久,刀哥连杯茶水都不上,这就是你们斧头帮的待客之道?” 无论如何,气势都要做足。 只有自己相信了自己,别人才会相信你。 刀哥看着赵云川悠哉悠哉的模样,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肯定是因为如此,不然的话……这人不会如此有底气。 沉默了几息之后,刀哥开口了:“来人,上茶!” 虽然对赵云川断他财路的行为很是气愤,但他现在也没了别的办法,总不能真的跟官府杠上吧。 他是狠,但是他不憨。 此时此刻,万万不能如此做。 赵云川悠哉悠哉的喝了一盏茶,然后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了,他也完全不怕自己的谎言被揭穿。 刀哥总不能亲自去问县令大人吧? 就算去问了,县令大人说跟他没关系,那也会让人觉得县令大人是在故意避嫌,就算真的有关系,人家也不会承认的。 刀哥亲自将人送到门口,胳膊搭在赵云川的肩上,他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弟弟,哥以后罩着你,弟弟,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引见引见县令大人?” 都在这种时候了,刀哥还在试探。 果然是个老狐狸! 赵云川把肩膀上的胳膊挥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咱们县令大人每天要忙那么多的事,可不是有些人动动嘴皮子想见就能见到。” 刀哥彻底放弃挣扎,十有八九,这个赵云川上头的人真是县令。 所以赛神仙的事儿,他只能吃个哑巴亏,这哑巴亏是不吃也得吃,总不能拿着斧头找县令算账吧。 回到大堂之后,刀哥先生拜了拜关公,非常虔诚的祈祷:“保佑我日斗金发大财,成为青牛镇首富,保佑我斧头帮成为大景朝第一大帮派。” 周围的小弟静默不语,对……对着关公求发财的场景也见怪不怪了,他们只是沉默着,跟在刀哥的身后上香。 蛇尾也上了三柱。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刀哥其实老早就想问了,但因为赵云川在,所以一直没找着机会,现在看见了,便直接问了出来。 一说到这个,蛇尾委屈极了,嘴像是机关枪一般突突地不停,声情并茂的开始告状。 “我和虎头都被姓赵的打了,我还好一点,只是两只眼睛打出了乌青,虎头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打晕了过去,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刀哥无语:“瞧你们这点出息,他打你们,你们就不知道还手?这二对一,你们有什么可怕的呀?” 打架是人多就能取胜的吗? 未必! 蛇尾心痛不已,他们是不想还手吗? 不,他们是压根就没找到机会还手,对方打他们简直就是压倒型的胜利,他们要是还手的话,估计会被揍得更惨。 “行了,回去休息吧,以后别说是我们斧头帮的人,我丢不起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