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翠被劳白莲推了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任凭外面如何砸门,那门都没有再打开。 “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让我回来吧,求你们了!” 田翠翠哭的撕心裂肺,最后只能无力的瘫软在地,看见这副可怜模样,也有人露出同情之色,不过他们也帮不了田翠翠。 只能说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唉声叹气的走了。 最后,田翠翠还是灰溜溜的回到陈家,因为没有拿回银子,所以免不了又被一顿毒打。 陈氏突然有点怀念方家了,没和方家退亲之前,他们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田里的活儿有人帮忙做,儿子的束修也只用交一半,时不时的还能吃上一顿肉。 日子不会过得像如今这样紧紧巴巴。 这二两五钱必须凑出来,否则陈旭就要被人抓去当兵,自家儿子是个读书人,不会舞刀弄棒,上了战场就只有一个死字,陈氏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苗,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陈氏想回娘家去借银子,可是她娘家穷的叮叮当,已经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这个方法不行,她又把主意打到了孙秀秀身上,没想到那小蹄子又拒绝了她。 “娘,我跟夫君成亲没多久,要是现在去娘家借银子,夫君定会在父亲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孙秀秀欲言又止。 “以后啥?赶紧说!” 说个话吞吞吐吐的,真的是急死个人! “父亲会以为夫君娶我是贪图孙家的钱财,以后……可能就不会为夫君打点铺路了。” 打点铺路是大钱,三两银子是小钱,孰轻孰重,陈氏心里还是有数的。 陈氏心中焦急,她想找人借银子,但村里就没人跟她关系好,去了两户,刚说两句话就被人赶了出来,最后又把主意打在方家身上了。 方槐无视陈氏,低下头自顾自地干自己活儿。 陈氏本来还想摆摆长辈的谱,以前她也没少这样做,可对方压根不看她,就跟她不存在一般,顿时让人怒火中烧。 肯定是对旭儿因爱深恨,所以才迁怒自己这个做娘的。 在陈氏心中,自家儿子就是千好万好,方槐压根不可能不喜欢自家儿子,至于对赵云川嘛……十有八九只是表面功夫。 毕竟哪个女人、小哥儿会让心爱的男人做赘婿?! 在方槐心中,肯定最爱的还是自家儿子。 “见到长辈,你连声招呼都不会打吗?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方槐正准备开口说话,就看见方大山扔了一个大土块在陈氏脚边,土块炸开,陈氏捂着胸口,吓了一跳。 “不想挨打就给老子滚!” 方大山长得五大三粗,陈氏还是有些怕的,但她还算了解这个男人,不跟女人动手,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陈氏笑得讽刺:“你一个死瘸子还打我,你打得过我吗?哈哈哈……” 方大山也不惯着她,又扔了一个泥巴块,这次没有往脚边扔,直接扔到了陈氏的小腿上,陈氏只觉得小腿处传来一阵猛烈的痛感,然后猛地蹲在地上。 “你、你……” “你啥你,你这种黑心肠的离我们家远一点,一肚子坏水,谁沾上你谁倒霉,赶紧滚,滚远点!” 方大山吹胡子瞪眼,看得出来他是真生气了。面对陈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不生气才怪。 陈氏现在真的很想不管不顾的跟方大山扭打在一起,但是不行,她打不过,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 深呼吸一口气,将升腾的怒气努力往下压,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开口说道:“我今天不是来找茬的,是有别的事儿。” 看向方槐:“槐哥儿,给我三两银子。” 方槐:“……” 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又不是她爹又不是她妈,空口白牙的要钱,要得这么理直气壮吗? 她凭什么? 凭自己脸皮厚吗? 方槐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陈氏,然后发出了真心实意的拷问:“你啥时候入的丐帮?当了叫花子?” 伸手找人要钱,不是叫花子是啥? 陈氏的表情凝滞了一瞬,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白给,你给我三两银子,我让旭儿陪你一晚。” 三两银子,让旭儿陪这么一个丑哥儿,方槐真的是赚翻了好吗? 方槐没觉得赚翻,只觉得惊悚,刚刚还是叫花子,现在又变成了老鸨?最关键的是,拉皮条的对象还是自己亲儿子,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陈氏高高在上的说道:“我可告诉你,机会只有一次,你可得把握住,要不是老娘现在手头有点紧,这种好事压根就轮不到你们。 不过说好了,虽然是陪一晚,但是只能一次。” 他儿子的精华多珍贵呀,可不能浪费给这个小贱人。 “行了,跟你们说这么多干啥?给钱吧,晚上就让你这小蹄子,美梦成真!” 方槐实在没忍住,哇的一声直接吐了出来,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心的人。 “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说啥胡话呢?”方大山终于反应过来,怒目圆睁:“你要再说这些屁话败坏我儿子的名声,老子把你腿打断!” 陈氏脸色发白,倒不是因为方大山的话,而是因为方槐的行为。 吐什么? 这是在嫌弃她儿子吗?她儿子长得丰神俊朗,又会读书认字,前途一片光明,居然会被这么一个泥腿子嫌弃?! 她只觉得不可置信,同时还有浓浓的愤怒,就好像自己一直当珍宝的东西,别人却不屑一顾。 陈氏的双手轻轻的颤抖,她现在恨不得去撕了那个小贱蹄子,还嫌弃她儿子,他配吗? 方槐吐了好一阵,终于压下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眼中噙着生理性泪花,字字铿锵:“你不要再恶心我了,那种男人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染花柳病?” “你少胡说八道,我儿子好的很,他只是风流了点,一点也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