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有些愤愤不平:“说的是收留无家可归之人,实际上要给人头费,每人每个月五十文。” 他一个月工钱就两百文,还要一百文的人头费,剩下的一百文管两人吃喝,这日子真的太难了。 “不是慈善机构?” 安子摇头:“不是,听说边关时不时打仗,朝廷缺钱。” 听见这话,赵云川越来越怀念自己以前所处的太平盛世,经过先辈的浴血奋战,国富民强,食着先辈的胜利果实,人人安居乐业。 哎…… 打仗苦的还是百姓。 最后一桶可乐出锅,赵云川只觉得整个人简直要被蒸熟了,热得很,然后他又拿出了那方矮竹帕子擦汗。 安子小小年纪但圆滑得很,好听的话张嘴就来。 “川哥,这帕子绣得真好看。” 赵云川一点也不谦虚,眉眼里满是骄傲:“那是,我夫郎可厉害了,他还准备再绣一方帕子让我换洗呢。” “嫂夫郎真厉害,这小草绣的跟真的一样。” 赵云川:“……这是竹子!” 安子尴尬挠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厨房,外面微风一吹,皮肤泛起一丝凉意,舒服得很。 王管事匆匆走来,他先是跟赵云川说了几句辛苦之类的话,然后正了正神色:“掌柜的让你去文房。” “何事?” “不知,不过今天东家来了。” 赵云川点点头,去了文房。 他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徐掌柜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他面前坐着一个大约40来岁的中年男人正认真的看着账本,男人发福的有些严重,古代的宽衣大袍也掩盖不了他的孕肚。 看起来十分……有福气。 像弥勒佛。 想必这就是来悦楼的东家,东家旁边还坐了一个小子,脸上没有红痣,不是小哥儿,那小子就跟屁股上有痔疮似的,坐在那里浑身不自在,一直动个不停。 仔细看两人的五官还有几分相似,不出意外应该是父子。 段秋明不满的白了自家儿子一眼:“你就不能消停点?” “无聊死了,你让我走吧!求你了,爹!”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打断你的腿!” 这种话段温书不知听了多少回,每次都说要打断他的腿,其实一次都没打过,所以这威胁不足为惧。 “我娘不会同意的!” 说完,起身就走。 “那就断了你每个月的月银。” 步子顿了顿,但未停下。 段秋明继续:“你娘说要把阿旺送人,还有斗胜将军…” “爹!” 段温书突然的大声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段秋明的胡子更是抖了抖。 “你们不能把阿旺和将军送走!” 阿旺是他养的狗,斗胜将军是他养的蛐蛐,战无不胜的蛐蛐。 “你娘说了,要不要把阿旺和将军送走的关键在你。” 赵云川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然后开始神游太空,光明正大地开始摸鱼,他还在思考早上的问题。 小哥儿早上也会有那种生理反应吗? 应该是有的吧! 真的好好奇哦。 “爹,你和娘真的太过分了!” 嘴上不忿,但还是认命的重新回去坐下。 段秋明查完账,转头就看见赵云川在发呆,长得好看的人他见得多了,但是如此好看的人他还从未见过。 风光霁月。 不像厨子,反倒像是一个出身世家的读书人,就是发型有点奇怪,很短,该不是和尚还俗吧? 段秋明收回思绪:“听徐掌柜说,上个月的账是你做的?” 赵云川走神,他正在想方槐的腹肌。 “咳咳……” 徐掌柜扯了一下赵云川的袖子,腹肌飞走,赵云川回神,不满的瞪了徐掌柜一眼。 徐掌柜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提醒道:“东家问你话呢?” “什么?” 对于赵云川的走神,段秋明有些不满:“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夫郎!” “咳咳……” 段温书刚入口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赵云川一眼,他爹每次想娘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从未宣于口。 段秋明则是赞同的点点头,和他一样是个爱媳妇儿的,不错,是个好人。 “你在想夫郎什么?” 腹肌! 但赵云川不说,不能让别人馋槐哥儿的身子。 “不能说!” 段秋明没有再问,不能说就意味着是无法描述之事,他也是从年轻过来的。 懂得懂得。 “大白天想夫郎,你不嫌丢脸吗?” 段温书的眼神有些嫌弃,随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嗯,茶很一般,他不喜欢。 赵云川面上没有任何恼怒之色,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段温书:“为何丢脸?” “男子汉大丈夫,沉溺于儿女情长,难成大事。” “哦?”赵云川挑眉:“这种谬论还真是闻所未闻。” 徐掌柜流汗了,冷汗,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大东家和少东家的脸色,然后扯了扯赵云川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