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川边擦头发边思考自己的赚钱大计,时不时的还会问方槐一些问题。 “槐哥儿,你吃过咸鸭蛋吗?” “你吃过皮蛋吗?” “吃过凉皮吗?” “吃过卤味吗?” “钵钵鸡呢?” “火锅?” 方槐:“……” 他好不想搭理赵云川,因为这些他都没有吃过,甚至听都没听过。 “槐哥儿,咱们这里冬天冷吗?” “冷!” 方槐松了口气,可算有他能回答的上的问题了。 “咱们这地方偏北,差不多九月底就要开始烧炕。” 赵云川抬了抬眼皮:“那你们冬天穿什么?” “穿棉衣!” 青牛镇的冬天特别冷,很多穷人家都熬不过冬天,冻死饿死的都有,十八年前,他也差点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还好,他遇见了心软的神。 赵云川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然后又问:“槐哥儿,咱家鸭子掉毛吗?” 哇! 这个问题真的好刁钻! 方槐仔细想了想,回答:“我没注意过它…掉不掉毛。” 谁有事没事去看鸭子掉不掉毛呀。 奇奇怪怪的! “如果它掉毛的话,可不可以把它的毛收集起来?” 方槐更加不明所以,他一脸疑惑的看着赵云川:“收起来……做什么?” “冬天有大用处!” 方槐点点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桂花宣布了一项重要决定:“我今天找人和过你俩八字,大吉,最近有俩个黄道吉日,这个月的二十八和下个月十八,二十八太赶,以我的意思下月十八是个好日子。” 赵云川默算,嘴角泛出笑意。 再过三十来天,他就是有夫郎的人了。 方槐耳尖微微泛红:“听娘的…” 赵云川:加一! “成,那就下月十八!我一定操持的妥妥贴贴!” 一家人心情都很好,每个人都多吃了一碗饭。 方大山素来内敛,一张褶皱纵横的老脸上满是笑意:“今天这肉汤不错…” “这是骨头汤!” “骨头汤?” 白桂花:“你多喝点,姑爷说这个对腿好!” 说完,又给自家男人盛了一碗。 原本白桂花对大棒骨手足无措,这……不是给狗啃的吗? 还是赵云川告诉她烹煮方法,没想到熬出来的汤如此鲜美,他觉得自家姑爷真的很能干。 “现在天热,要是冬天能来一碗的话肯定浑身都暖和。” 赵云川眼珠子转了转。 在物质贫乏的古代,真的处处是商机。 ****** 啥?! 赵小子要给槐哥儿做赘婿了?! 这个消息一夜间席卷了整个村子,众人有震惊、有惋惜。 “那赵小子看着像模像样,怎么给人做赘婿?” “丢男人的脸!” 有人嗤笑:“长得好有什么用,他没田没地,哪家会把女儿嫁给他?” 陈氏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吃软饭的东西!”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她心都在一抽一抽的痛。 那钱可是她一个铜板一个铜板从牙缝里攒出来的。 天杀的赵云川! 天杀的方槐! 众人白了她一眼。 他们对赵云川没什么恶意,说他坏话也只是不认同他的所作所为。 但是对于陈氏… 那就是实打实的厌恶! 村里就没有人没被陈氏阴阳怪气过,上到七十岁的老翁,下到襁褓里的孩童,甚至路过的野狗也要被她骂上几句,整个怼天怼地怼空气的状态。 有人冷笑:“论吃软饭谁比得上你们家陈旭,刚吃完方家的软饭,现在又要吃员外家的软饭,哈哈哈哈哈…” 陈氏面如菜色,梗着脖子大声反驳:“反正我儿不做赘婿!只有赵云川那等没本事的人才会入赘!我儿子可比他出息多了。” “谁说人家没本事了,人家在来悦楼做掌勺,月钱二两银子!” “啥?!” “我听说是三两!” 众人震惊:“真的假的?” “真的,我大姐家的二姥爷的孙子在来悦楼收泔水,他就是这么说的。” 出息了! 来悦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镇上最大的酒楼,这赵云川还真有本事,三两银子的月钱抵得上一家小半年的收入。 他们悔恨! 这么有出息的小伙儿怎么不上他们家来做赘婿呀? 陈氏只觉得天雷滚滚… 将她劈的外焦里嫩。 有些人落井下石:“槐哥儿这是否极泰来,赵小子瞧着比陈旭靠谱多了。” “可不是!” 陈氏怒喝:“我儿子是童生!” “人家一个月三两银子!” “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我儿以后……” “以后必定高中?!” 众人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句,一点新意都没有。 “你你你们……” 陈氏寡不敌众,愤怒离场!!! 陈旭看见陈氏风风火火的踹门进来,微不可察的蹙眉,真是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