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厨子有些愤愤地瞪了赵云川一眼,大意了,没想到这小白脸还真会做菜。 徐掌柜和王管事又尝了尝胖厨子做的,瞬间眼睛一黑,露出痛苦面具。 太酸了,酸的倒牙!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胖厨子有些心虚,解释:“我不小心多放了一勺醋,虽然西湖醋鱼不是我的拿手菜,但是我还会做别的!” “东坡肘子!” “好巧,我也会!” “糖醋里脊!” “啧啧,拿手菜!” “麻婆豆腐!” “我做的贼好!” 胖厨子报了一大段菜名,就没有赵云川不会的。 徐掌柜一锤子定音,对着赵云川:“就你了,月钱二两,半旬一休,包午饭。” 方槐欣喜不已,他没想到赵云川真的有这等本事,居然成了来悦楼的主厨。 还一个月二两。 要知道壮劳力每天最多才三十个铜板呢。 赵云川点点头。 但他并不打算长期从事这份工作,打工只能维持温饱,大富大贵还得做生意。 加科考。 陈氏的儿子只是考了个小小的童生便如此目中无人,想来读书人的地位极高,他不想槐哥儿以后再被人羞辱。 士农工商。 他要靠士赢得地位,从商获取钱财。 至于种地嘛。 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一来他不会,二来种地收益不高,连温饱都没办法解决。 谁也没想到赵云川居然会爆冷门,方槐的五十文最后变成两百文,几个小二笑的比哭还难看,捏着放铜板的布袋不松手,方槐稍稍用力,布袋到手。 “多谢了!” 店小二:“……” 简直杀人诛心。 赵云川从今天开始就要上工,方槐数了二十个铜板,想了想,又加了十个:“认识回去的路吗?” 赵云川接过铜板,轻笑出声:“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我先回去。” 赵云川捏了捏他的脸颊:“好,下午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方槐背着背篓回家。 白桂花见方槐一人回来,伸着脖子往后看:“我儿婿呢?” 她到手的儿婿该不会飞走了吧。 方槐有些无奈:“娘,我和他……还没定下来呢。” “也差不离了,云川孩子不错,我和你爹爹再考察一段时间就把你们的事情定下来。” “就是穷了点!” “没钱又没地,不过他肯入赘,穷就穷点吧。” “对了,云川呢?” 方槐放下背篓,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碗水:“他在镇上做工。” 白桂花更满意了,这孩子真懂事,虽然穷点,但只要勤劳,不愁日子过不好。 “他做什么活,扛沙包还是建房子?” 村里的汉子没什么人脉,一般只能找到一些卖劳力的活。 “都不是,他在来悦楼做厨子!” “来悦楼?!”白桂花的眼睛瞪得老大:“是我想的那个来悦楼吗?” “镇上只有那一个来悦楼。” 整个青牛镇就没有人不知道来悦楼,就算没进去消费过,但也绝对听过。 几年前村长进去吃过一顿,村长媳妇儿逢人便说,炫耀了好一阵。 “乖乖嘞,没想到云川这么出息,月银得有八九百文吧。” “二两银子!” “啥?” 白桂花再次震惊。 方槐又重复了一遍:“一个月二两银子。” 白桂花觉得赵云川唯一的缺点都没了,长的俊俏还会来钱,二两银子可是村里的独一份,比朱屠子还厉害。 “得赶紧把你们的亲事定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方槐:“……” 来悦楼 大厅座无虚席,后厨的赵云川锅铲都快抡出火星子了,外面艳阳高照,里面更是如同蒸笼,汗水哗啦啦的淌,衣衫都被浸湿。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大家都知道来悦楼的饭菜好吃,但今天好像格外的好吃,本来约着出来喝酒,酒一口没喝,菜吃完了。 偌大的大厅连说话声都很少,几乎都是碗筷碰撞和咀嚼的声音。 “小二,过来!” 说话的是一个镇上的富户,姓韩,大家都叫他韩老爷,韩老爷家里有钱,最爱吃吃喝喝,对吃的东西挑剔的紧,平时没少找茬,店小二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头皮发麻。 秉持着顾客就是上帝的理念,他笑呵呵地问道:“韩姥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家换厨子了?” “魏厨子受伤了,又重新招了一个。” “把他叫出来!” 韩老爷面无表情,让人无法揣摩出他的心思,王管事走了过来。 “韩老爷,您可是对菜色不满意,要不我让之前的厨子重新给你做一份?” 韩老爷是他们来悦楼的老主顾,得罪不起。 “你们废话怎么那么多,我就想见见新来的厨子。” 王管事惹不起:赔着笑脸:“行,我让人去叫!” 赵云川一到大厅就觉得自己活了,四面窗户都开着,微风袭过泛起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