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沫禧轻轻放在璇玑仙境中那张温婉细腻的床榻之上后,子阙又耐心地向小翠交代了诸多照料沫禧需要注意的细节之处。 随后,子阙重返那座先前紧闭的宫殿,此时,侍卫们终于破开了那扇被重重封死的大门。 矗立在宫殿大门之前,子阙冷冷地扫视了一眼,那被劈裂成数片的门板,宛如寒冰般锐利的目光直射向妘枭娘娘,语气冷冽地质问道: “您究竟是为何?竟然将沫禧囚禁在这座宫殿之内!” 妘枭娘娘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淡淡地笑道: “阙儿,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我作为她的娘亲,自然要为她着想,我只是为了保护她,才让她暂时留在宫殿内。” 子阙闻言,冷笑一声,道:“保护?您所谓的保护,就是将她锁在宫殿里?您这保护的方式,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妘枭娘娘的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但她并未立刻发作,而是选择了沉默。她的脸色阴晴不定,仿佛在内心深处经历着一场痛苦的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柔和与妥协: “唉——,阙儿啊,你对沫禧的那份深情厚意,我又岂会不知?既然先前我已明确表示,只要你能够将沫禧安然无恙地救出,我便不会阻挠你们在一起,那么我自然会坚守我的诺言,绝不会反悔。” 妘枭娘娘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子阙不禁一怔,他目光复杂地看向妘枭娘娘,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娘此言当真?” 妘枭娘娘轻轻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落寞:“阙儿,我也是过来之人,我当然明白,感情之事,强求不得。只要沫沫愿意,你二人能够真心相待,我自然不会再横加阻拦。” 子阙听闻此言,心中激荡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与感激,他郑重其事地一拱手,道:“娘娘放心,子阙定当与沫沫携手共度余生,倾尽全力给予她满满的幸福。同时,也必当铭记娘娘的恩德,尽心尽力地侍奉娘娘,不负娘娘的期望与厚爱。” 妘枭娘娘的目光,带着几分满意,轻轻看向子阙的身后,脸上却忽然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她温和地问道:“阙儿,沫沫此刻身在何处?为何我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子阙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略带歉意地解释道: “娘娘,实在抱歉,让您担心了。 “由于我们心中有所顾虑,生怕您会再次将沫沫囚禁,所以在刚刚我出来之时,已经让沫沫隐身,先行离开了这里。 “请您原谅我们的过度谨慎。” 妘枭娘娘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说道: “阙儿,我理解你们的担忧,但沫沫毕竟是我的女儿,我又岂会真的伤害她。你们如此做法,虽然出于保护之心,但也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心中感到一丝悲凉。” 子阙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深知,自己与沫禧的行为,虽然出于无奈,但确实让妘枭娘娘感到了伤害。 他连忙上前几步,来到妘枭娘娘面前,诚恳地说道:“娘娘,是我们考虑不周,但请您相信,我们绝非有意冒犯,只是太希望能确保沫沫平安无事。” 妘枭娘娘看着子阙,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她轻轻拍了拍子阙的肩膀,说道: “阙儿,你也无需如此自责。 “我知道,你对沫沫是真心的,我也会尽力去理解和接纳你们。只是,希望咱们以后能够多一份信任,少一份猜疑,只为沫沫更加幸福。” 子阙闻言,心中顿时充满了感激与敬意。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娘娘放心,我一定会牢记您的教诲,努力成为沫沫最坚实的后盾。” 夜色愈发深沉,宫殿内外,太监、侍卫与宫女们正忙碌地收拾着因今日一场风波而留下的凌乱与破坏,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火下拉长,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忙碌的气息。 而在宫殿之内,氛围却逐渐变得温馨而柔和。妘枭娘娘与子阙之间的隔阂,仿佛在这一刻被温暖的夜色所融化,两人的关系也因此,似乎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子阙望向妘枭娘娘,眼中满是关切与敬意,他轻声说道:“娘娘,您先歇息片刻吧,我还有些要事与国主商议。待处理完毕,我便立刻去寻找沫沫,与她汇合。” 此时,国主施古正远远地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子阙与妘枭娘娘之间的这一幕温馨对话。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与思索,他心中暗暗想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沫禧才刚刚被囚禁了一天,怎么就被子阙如此迅速地救了出来?这世间的缘分与变故,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但正如鸿钧老祖所言:造化,造化,乃天造人化也! 施古的识海中,于是各种思绪与计谋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不断地权衡利弊,试图找到最佳的应对策略。 以至于他湿漉漉的头发上,都因思考的过度而冒出了丝丝水蒸气,映衬着他此刻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子阙缓步至国主施古面前,惊讶地瞄了一眼国主雾气蒸腾的头顶,随即赶紧低眉,礼貌地欠身拱手告辞道:“国主大人,既然雨王妃已经遭到天罚,施懈长老亦已脱险,子阙心中挂念家中事务,欲先行告退。” 施古眉宇间显现出几分忧虑之色,他打断了子阙的话,急切地说道: “阙儿,此刻情势危急,刚接到前线急报,张汪城战事告急,我们需立即商议对策,筹谋如何迅速有效地驰援张汪城,以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