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卡! 子阙内心一阵惊呼,一股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竟是想针对自己的挚友与贴身侍卫啊! 不行!冷静!一定要冷静!越是复杂的局势,越需要清晰的头脑。 子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与不安,细细回想,试图从纷乱的思绪中抽丝剥茧,理出头绪。 欸! 这中间似乎哪里不对!? 抓捕小丹等人之时,自己有现身于蒙山牧场,而且打杀那只蜂鸟怪时,可是大出了风头,自己为什么没有被牵涉其中? 辛锥早已把施宇藏在蒙山牧场的消息传出去了,为什么自己这大舅哥也没有牵涉其中? 小翠也是同案之人,为什么也没有牵涉其中? 算起来,小丹受到焚身之刑,还只是昨天晚上的事,施懈长老怕也只是刚刚得知消息,哪里有什么时间去调查? 子阙心中暗自思量,愈发觉得施懈长老的言行举止充满了疑点。 这多半是在诈我吧? 联想到施懈刚才审讯中的种种表现,子阙顿时有了底气,他笑道:“呵呵,大长老还真是只许自己放火,不准他人点灯啊!” 施懈一愣神,不解地问:“放火?我放什么火?” 子阙笑容可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道:“回顾方才审讯,你可是多次插话,打断鸩公公的招供,而且还打断我陈述事实。 “却为何单单指责我打断问话?而且还打断我对鸩公公的问询!? “你允许自己随意打断他人,却不容许我有丝毫的插话机会,你这特么,明显就是双标!” 施懈又一愣神,还是不解地问道:“双标?什么又是双标?” 子阙失声笑道:“呵呵呵,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二皮脸!” 此言一出,偏厅之内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低低的议论声与隐约的讥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氛围。 易园的护院与佣人们,个个面露喜色,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敬佩与自豪,为自家公子的机智与犀利而暗暗喝彩。 而那些随同国主施古与大长老施懈前来的随从们,心中则是五味杂陈。 他们平日里没少受施懈的严苛与冷遇,此刻见施懈在一个娃娃面前哑口无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痛快之感。 然而,碍于身份与礼数,他们又只能强忍笑意,憋得面红耳赤,心中那份“苦中作乐”的滋味,实在难以言喻。 国主施古坐于上首,目光深邃而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施懈。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在欣赏这场突如其来的“智慧较量”。 他等待着施懈的解释,同时也在心中默默赞叹着子阙的机智与胆识,一定要再加把力,撮合撮合子阙和梦溪啊! 施懈长老的脸色则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瞬间变得铁青无比。他万万没有料到,子阙竟能如此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言行的漏洞,并巧妙地利用这一点进行反击。 一时之间,他竟无言以对。 然而,施懈长老又岂是等闲之辈?他身为有施国刑正多年,他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转瞬之间,他心中已有了计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在嘲笑子阙的天真与稚嫩。 “哼!” 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冷哼,施懈长老猛然间,以子阙为目标,释放出了真仙境的恐怖威压。 这股威压如同山岳般沉重,又如狂风骤雨般猛烈,威压的余波,瞬间便席卷了整个偏厅。 在场的低阶修士们无不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面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威压压垮。 而那些没有修为的佣人们更是惊恐万分,他们有的蜷缩成一团,有的则是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有几个佣人,甚至已经快要忍不住了,转身就连滚带爬地,向着溲园的方向奔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暗中攻击,子阙也是心中一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强忍着剧烈的心悸与胆寒,也释放出自己微弱的,凡仙境的威势努力对抗,以减轻那股威压对自己心智的影响。 他的双眼紧盯着施懈长老,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在宣告:他绝不会在这股威压之下屈服。 随后,施懈长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审讯,乃是我刑狱司的天职所在。我,作为刑正,每一次的审讯,都是代表有施国的威严,代表天道的公正。 “而你,子阙公子,你擅自介入审讯,便是对公权的僭越,便是私设公堂! “程序正义!你听说过吗?谅你这黄口小儿,也不懂! “’程序正义‘就是要程序合法,步骤严谨,任何裁决都需建立在律法程序之上,而非个人意志的随意发挥。 “总之,你将来给我记住了!必须有人状告,才能立案!必须立了案,才能侦查!必须侦查取得证据才能拿人!审讯过程,必须按律法规定进行,方能定罪量刑!量刑既定,方能执行处罚。必须经过审讯才能判刑!必须判了刑方能处罚! “而最关键的是!这一切必须由我刑狱司的人来做!以确保律法的尊严与公正不受侵犯。 “而你,没有资格做这一切,否则,便是违背了‘程序正义’,这一至高无上的原则!” 施懈长老的这一番话,如同重锤击鼓,震撼着偏厅中每一个人的心灵。 这!? 啥? 程序正义? 这一次,又轮到子阙一头雾水,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