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源大酒楼,富丽堂皇,人来人往,尽显繁华景象,乃是吕城规模最大的酒楼之一。 在酒楼幽静的二楼深处,隐匿着一间雅致的小包厢,此刻,氛围却与周遭的喧嚣截然不同。 包厢内,一名衣衫褴褛,满脸胡茬,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大叔,此刻已经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他伏在精致的酒桌之上,泪流满面,喃喃自语。 他正是侍卫长——子龙将军,凡仙境九重巅峰修为,步战实力强悍,即便是面对真仙境三重、四重的高手,若是步战,都常常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在这灯火阑珊的小包厢里,所有的荣耀与辉煌似乎都已被遗忘,只留下他孤独的身影,与满桌的残酒…… 谁能想到,这就是当初在演武场上挥斥方遒的青年将军?这就是那位在雪夜里笔直站在国主殿门,英姿飒爽的青年将军? …… 在店小二的恭引之下,子阙缓步踏入了雅致的包间,随后,小二细心地掩上了那扇雕花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他静静地伫立在包间门口,面容冷峻,宛如寒霜,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冷地垂眸,俯视着眼前醉意朦胧的子龙将军。 “你,你是谁?”子龙将军摇摇晃晃地抬起头,双眼迷离,试图在朦胧中辨认出子阙的身份。 “哦,哦,未来的驸马爷。呵,呵呵,连老岳丈的丧礼都不参加。呵呵,呵,还驸马爷?呵,呵呵。” 子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子阙的讥讽与不屑。 呀!这是被子龙将军误解了呀。 而且误会之深,犹如鸿沟,让子阙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逾越,竟无言以对,言语似乎凝固在了咽喉之间。 “哈哈哈哈——” 子龙将军狂放的笑声响起,笑声中充满了戏谑与不羁,他继续揶揄道:“怎的?莫非真被我一语中的? “想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没看出,你特么的,就是只乌龟!缩头缩脑的乌龟!” “够了!” 子阙心中感到五味杂陈,无比悲凉与无奈,忍不住大喝一声。 “怎么?脸面挂不住了?发怒了?当你做出那些选择的时候,你又将你的脸放在了哪里!?” 子龙将军继续用轻蔑的语气,怒道。 子阙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努力让自己的心绪恢复平静。 或许告诉子龙将军真相,才能化解眼前这深深的误会。 为防隔墙有耳,子阙轻轻传音道:“陛下又没有真的去了,我为什么要参加陛下的葬礼!?” 这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直击子龙将军的心。 子龙闻言,眼神瞬间凝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片刻间竟闪过一丝清明之光,但很快又被混沌所吞噬,变得迷离不定。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挣扎:“胡说……这不可能……定是胡说!” 言罢,竟又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昂昂地大哭起来,那哭声中交织着难以言喻的伤悲,与难以置信的庆幸。 让人闻之动容,心有戚戚。 一阵痛哭之后,经过情绪的宣泄,子龙将军缓缓抬起头来,眯缝着模糊的泪眼,盯着子阙,道:“你是?驸马爷?来,好!既然来了,来,来来来了,末将就陪你干上两杯。”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伸出手来,带着几分醉意几分真诚:“来,陪兄弟我,再饮几杯!” 与此同时,子龙将军同样以传音之术,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确定:“你所言之事,可确凿无疑?” 子阙迅速以传音回应,语气坚定:“千真万确。圣子手中的保命玉瓶中,尚存国主的一丝残魂,只要我们能将其安全送达玉鼎真人那里,国主便有望重生。” 子龙将军闻言,传音中透露出几分激动与催促:“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速速启程前往玉泉山才是!” 子阙苦笑着,传音道:“你看这情形,我们走得了吗?” 子龙将军闻言,神色一凛,随即恢复了几分清醒与冷静。 他放下心中的急切,转而以更加沉稳真挚的,用真实的声音道:“兄弟,真是难为你了,来,喝两杯!以解心中愁绪!” 说罢,他举起酒杯,向子阙示意。 这特么的,就清醒了吗? 刚才子龙将军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咧! 于是,子阙面色骤变,冷峻如冰:“我不喝!” 子龙将军一愣,随即结巴道:“为,为什么?你不,不是还没真做,做上驸马吗?凭,凭什么,看不起,起,我?” 子阙目光如炬,语气决绝,仿佛字字重锤:“我现在,是真的看不起你!”他的话语如同铁石般坚硬,没有丝毫动摇,“不报此仇,我誓不饮酒!” “哈哈哈哈——” 子龙将军闻言,不禁嗤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就凭你?也妄想手刃赵粱,诛杀夏桀?” “愚蠢!”子阙也轻蔑地瞥了子龙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