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阙一手紧捂着剧痛的肚子,一手撑在桌案上,赶紧稳住心神,催动神识闭目内视,查看体内的情况。 原来,左臂皮肤,被这中年男人刺破了,形成三个芝麻大小的伤口,毒素便是从这里悄然渗入体内的,幸亏这囚竽玄武功,在关键时刻,自行运转了起来,不然将会有更多毒素渗入,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这毒素,看起来像是断肠草之毒,就是传说中毒死神农氏的那种断肠草,听说是没有特效解药的。 幸好不是吃进去的,不然极可能肠穿肚烂啊。子阙暗忖着,赶紧催动体内元力,将各处的毒素一一包裹住,然后缓缓逼向那三个创口的位置。 肝脏、肾脏和识海,都已经有好几处被毒素沾染损害了。为防万一,子阙又一狠心,催动貔貅血脉,必须将这些被沾染的组织,一一炼化,化作浊气,呼出体外,只有这样,才没有后顾之忧。 这损失不可谓不大啊!子阙心中十分悲愤的想着。从来没有独自外出历练闯荡,子阙这时才不禁感慨,那些什么“江湖险恶”,“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话,还真特么地不是空穴来风。 正在子阙闭目疗伤之际,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这中年男人拎起来,扔到了大殿中央,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因为囚竽玄武功的原因,自己的身体还在地上弹了两下。 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解毒啊!赶紧加快速度解毒啊!不然性命难保! 在场的人,看着子阙连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制住,又被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拎起来,扔在地上,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敢小声地议论,没有人站出来,为子阙这样的弱者,说上两句。 “这小子是哪里来的?怎么会跑到尊者的位置去坐?” “他又不是圣子,怎么有资格坐在尊者位?这般不懂礼教,一看就是个有娘生,无人养的野种。” “那个位置,还是应该由偃家家主来坐,才更合适啊。” “偃家家主反应也太剧烈了一些吧?毕竟大人不与小孩斗啊。” “偃鸠这样粗暴地对待一个小孩儿,也不符合礼仪吧?” “礼仪?怎么能和颜家的脸面相比呢?” 偃鸠满意地看着大家的议论,一抚短须,朗声道:“来人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野种,给我扔出去。” 一旁侍奉的下人却都不知所措,这位小爷,可是仲虺公子亲自陪同进来的,那肯定身份尊贵,他们谁敢去碰他啊。 有两个机灵的下人,则赶紧悄悄退出大殿,匆匆去找仲虺公子报信。 这时,在将毒素全数控制,将体内被毒素沾染的组织全都炼化之后,子阙的神识逐渐恢复了清明,虽然还觉得浑身乏力。 他勉力挺直胸膛,盘坐在地上,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乜了一眼刚才说野种的那个女人。虽然长相不怎么样,却涂脂抹粉,打扮得雍容但不华贵。子阙最恶心这种人了,有机会顺便教训一下,也无妨。 然后,子阙抬头俯视着偃家家主,努力调动元力加持,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什么时候结的仇?为什么一见面就下死手,想要了我的命?” 偃鸠简直惊呆了,这小子怎么会还能坐直了讲话?声音还如此中气十足,正气凛然。 难道刚才没有将毒素注入他体内?不可能啊!虽然这小子防御力之强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但刚才他动用了八成的力量,明确地感知到,利爪突破了他的防御,才注入毒素的啊! 不管怎样,不能示弱,偃鸠微微一仰头,傲然道:“在邳城,我偃家想让谁死,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何况我只是将你拎开而已。” 子阙冷笑一声,反驳道:“哼!照你的逻辑,如果我想要你死,也可以对你下死手啰?” 偃家家主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野小子!你听不懂人话吗?是我偃家想杀谁就可以杀谁,但你,不行!” 子子阙眉头一挑,质疑道:“哦?凭什么你想杀谁,就能杀谁,而其他人不能?” 偃家家主怒目一瞪,斩钉截铁地说道:“凭实力!” 子阙呵呵一笑,忽然施展出神猿探云手,就不轻不重地,给了偃家家主一个耳光,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我实力比你强,就可以,想杀你就杀你,想扇你耳光,就扇你耳光?” 偃家家主被这一记耳光打得措手不及,左脸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右脸当然还是一片通红。 他愤怒地瞪视着子阙,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怒火,咆哮道: “你!你竟敢如此无礼!” 子阙却不为所动,他淡然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在证明你的逻辑罢了。你口口声声说,凭实力,那么我实力若强于你,自然也有权利‘扇、你、耳、光’!” 子阙是故意,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四个字的,想要有礼有节地收拾这油腻中年,必须先激怒他。 偃家家主被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此刻的愤怒只会让自己失去理智,更加难以应对这个看似年轻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