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朝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程老还是开物一脉的天才呢，要是换了别人起码要二十五岁才能出师，三十岁出师的也大有人在。” “小海呀，古玩这一行博大精深着呢！” “就比如说像我这种天才型学徒，我五岁跟着父亲学鉴宝，十二岁小有所成，十五岁时才出师。” “我三弟也是五岁学鉴宝，十八岁学有所成，二十一岁出师。” “我大哥同样五岁学鉴宝，二十岁才小有所成，最后等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师。” “所以我一直说你是妖孽，只跟我我学习两个多月，就能发现我都觉察不了的古币！” “外面的人要是想请我们兄弟三个上门鉴定，起码要付物件百分之十的鉴定费。” “你不知道，像程老这种开物大师，整个华京城也就只有他一人。” “其他城市开物大师上门开物费都是1000元起步，程老只收800元价格已经是非常公道了！” 万国朝还说程阳还兼着鉴宝的营生，要是只靠开物只能温饱根本赚不到什么钱。 陈金海想了想，也对，他在聚宝斋待了两个多月。 请万国朝兄弟三人鉴宝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平均每人每个月出门鉴宝，不会超过两次。 陈金海和万国朝出门后，程阳拿起那本铜币上下晃了两下。 然后放到左手大拇指上向着空中一弹，左耳朵接着抖动了两下。 他迅速用左手手背稳稳接住铜币，然后点了点头，一副完全知晓里面构造的表情。 这是开物里的一个重要技能，听声辨位。 不管是何物，只要是内有乾坤的古物，多少都会有点间隙。 程阳所要做的第一步，便是要确定里面金币的直径和厚度，以及外面那层黄铜外壳的直径厚度。 确定好内外尺寸和间隙，程阳迅速走到工具盒前面。 工具箱极为精致，整个木箱通体都是由金丝楠木制成。 正上方有一个九宫格的木块锁，有一格是空白格子。 只有当八个格子移动到特定位置，木盒才能自动弹开。 这个工具盒已经有近三百年的历史，是他这一脉开物祖师一直传到他手里的。 也是当年他们祖师，特地拜托鲁班传人专门定制的。 据说那名鲁班传人当年花费数月，才呕心沥血打造出这么一个传世之作。 五分钟后，程阳终于将图案拼凑正确。 工具盒以中间为分界线，朝着两边弹开。 一共有六层，每层呈楼梯状向着旁边延展，里面的工具一一出现在眼前。 有各种大小的锉刀，刮刀，线锯，虎钳，小手锤，手锯，錾子，开口钳。 最下面一层还放着一个，玄铁打造的机械夹。 程阳快速取出玄铁机械夹，将铜币竖着放进缝隙处轻轻转动移动把手，铜币很快被夹紧。 熟练拿出十五公分大小，锯齿如同头发丝粗细线锯。 对着铜币边缘中间处，开始小心翼翼开锯。 里面金币大小尺寸，程阳已然了然于胸。 金币直径是4.58厘米，外面铜币直径为6厘米。 除去两边铜钱外壳厚度，单边边缘厚度应该为0.71厘米。 他精确的计算着线锯吃进铜币的深浅。 半小时后，整个铜币一圈全部被他，用线锯完整锯了一遍。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整个铜币一圈有个0.5毫米宽，0.6毫米深的小槽。 程阳将金币取下来，从工具箱拿出一个厚度为0.5的开口钱，卡进铜币小槽之内。 巧妙的一个发力，铜币在空中瞬间一分为三。 程阳眼疾手快一把将最中间，亮灿灿的金币抓在手中，两个铜币外壳应声落地。 程阳打开手掌，仔细观察着毫发无损金币，嘴里嘀咕着。 “直径4.58公分，厚度0.42公分。” “正面铸有光明正大四字，背面对应满文。” “侧缘铸有，乾隆二十五年圆明园清晏字样。” “另一侧铸有，重二两二钱五分三厘，刚好对应现在的83.7克。” “确实是宫廷用金风格。” “这枚金币的的确确为，乾隆御制光明正大祈福金币真品无疑。” “怎么会这样？” 现在就连程阳这个见多识广，识遍天下古物的鉴定大家也被整懵了。 内有乾坤的物件他见多了，这么稀奇罕见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乾隆御制金币全球也就一套，乾隆是绝不可能允许任何人。 再多铸造一枚一模一样的，光明正大祈福金币出来。 这可是一种皇权的象征，谁要是敢铸造私藏被查到了，那可是要被诛九族的大罪。 但是能接触到金币模具的人恐怕也唯有，铸造这套祈福金币的宫廷御用铸造师了。 程阳想着便有些钦佩这个，将这枚金币私藏起来的铸造者。 当时铸造者可是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多造了一枚，光明正大金币并用黄铜水将其封在其中，在当时可真没有人敢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