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知意和凌远其实才没多久没见,但因为关系切割的清爽,竟然有一种旧友重逢之感。 凌远绅士的帮知意拉开椅背,在她坐下时,适时向内推进去。 “说吧,找我什么事?” 知意双臂交叉,环在胸前:“可以帮我调查许则匀吗?” 凌远平静中只掺杂三分惊讶,反问:“你哥?” “嗯。你应该知道,他和我不是亲兄妹吧?” 平都凌家,势力通天。 既然让儿子和指腹为婚的娃娃亲许家女儿见面,自然会做翔实的背调。 凌远点头:“知道。” “调查哪方面?” 知意不知道许则匀那些秘密是哪方面的,只能指出地理方向:“玉南。” 凌远没问为什么。 也没有承诺,所谓的‘我办事你放心’或者‘尽力尽快’之类。 只是简短的回答:“嗯。” 但知意已经放心,玉南,别人不行,可凌远一定办得到。 凌家在玉南投资了不少种植园和研究室。 应该有一定关系可用。 …… 饭毕,两人一起往外走。 凌远问:“今晚回申城吗?帮你在贤城安排酒店,还是找人送你?” 一天下来,知意确实累了。 “那麻烦你了,找个人……” “小姐,咱们回吧?”铁板似的身影猛然闪现,知意吓了一跳。 “小七?” 小七怎么在这儿? 小七僵硬地对着凌远扯了扯嘴唇,微微鞠躬道:“凌总好。” 知意觉得小七脸上那笑比哭还难看。 凌远点头回应,目光投到知意身上来:“我还有事要忙,到家报平安。” 上了车,稳稳起步,车速渐快。 小七生硬地干咳一声:“小姐,您今天去‘湾流汇’了吗?” 知意笑笑不说话,这个许则匀,连她到贤城都能知道,还能不知道她有没有去‘湾流汇’? 还能不知道乔黛找过她? “小七。”知意语气随和。 “嗯?” “好好开车。”她语气变冷。 小七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汗珠。 知意小脸撇向外侧,嘴角抿着笑。她被小七的反应可爱到,这么硬汉形象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不惊吓? 晚上九十点钟,不算太晚的时间,申贤跨城高速上车流量很多。 有到贤城短暂游玩、享用美食的返程人,也有从申城下了班回到贤城居住生活的打工人。 奔波辛苦,但日日如此。 求生,原本就不容易。 感受到小七紧绷的气场,知意又叫:“小七。” 小七本来就僵直的基本立刻又挺了一下,知意甚至觉得像一块铁板绷到向反方向弯折。 她忍不住笑意:“我刚刚逗你的。” 铁板稍稍放松了些,释放一个更滑稽的皮笑肉不笑。 知意在副驾上笑得花枝乱颤。 小七暗暗腹诽:小姐刁蛮,许总有苦头吃。 车辆驶出申城北高速出口,小七又开口:“小姐,去‘湾流汇’还是‘东华一品’?” “回家吧。”知意不假思索。 ‘湾流汇’还没去看,开荒保洁、生活用品、个人用品都要准备。 小七靠边停车,鼻梁皱着发送信息。 “许则匀呢?” “许总还在忙,小姐。” 小七把知意送回‘东华一品’,见家里阿姨迎出来,才道别离开。 知意回到‘许宅’自己的小院,累极,一番洗漱后很快入睡。 许则匀回来时已经后半夜,和知意腻歪了几天,不习惯和她分开。 洗完澡顶着冬夜的冷风,又绕到知意的院子里来。 结果被反锁的厅门碰了一鼻子灰。 第二天晨起,阿姨问知意两人份早饭合一起吃,还是分开用? 知意头上卡了一个闪钻logo的发箍,从盥洗室探出脑袋:“我哥回来了?” 还以为他要忙一整夜。 “是的,少爷后半夜回来,还来咱们院子了一趟,不知道是不是有公务要谈?你们年轻人呐,工作真是辛苦。” 知意咕噜咕噜,吐掉嘴巴里的泡沫,眨眨眼:“一起吃吧。” 难得她比许则匀起得早,便去他院子里寻他。 穿过会客室,蹑手蹑脚潜入起居室。 卧室里还暗着,她童心乍起,搓搓手准备用冰凉的手指给许则匀一个‘刺激’。 轻轻的,白嫩粉圆的指尖慢慢接近睡梦中沉静男人的脖颈和锁骨。 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大掌猛然钻出被窝把小手牵制住,胳膊肘上抬,粗鲁把她的脑袋圈到胸口。 带着夙夜的朦胧,沉沉的低哑声音隔着被子从胸膛震动中传出:“没良心。” 他带着将醒未醒的鼻音,手指插入知意脑后的头皮间,无意识的缓慢摩挲。 但男人的指尖似带电流,像有微针滚轮滑过带着异样的刺激。 知意深吸一口气,手指蜷曲着抠紧许则匀的睡衣。 声音绵软无力,恰好只有他能听出尾音的颤抖:“干嘛说我。” 许则匀大腿也用力,一伸,把知意虚站在地上现身挑上床。 女孩儿的柔软身体稳稳落在他身上。 他掀开眼皮,垂着眸看怀里的娇嫩面庞,忍不住手指掐一下她的软腮:“去找你,还锁门。” 然后像一个体力劳作后疲惫归家还要坐冷板凳的丈夫,声音里的委屈挑逗她的心弦:“回到家,连个暖被窝都没。” 知意笑,眉眼带着小女儿的娇憨。 两只小白手叠放在他胸口,下巴放上去。她的头直直的,盯着他的脸:“你知不知道昨天乔黛找我?” 发箍下的表情是嗔怪的,也带着怒意。 许则匀挑了挑眉毛。 他还真不知道。 昨天落地申城,小七和岳泽、林歆表面自由活动,实则迅速往‘湾流汇’投递了整套完备的生活用品。 而后岳泽和林歆两个人离开,小七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知意小姐。 傍晚,竟然接到消息,她出了城。 许则匀说:“我只知道,昨天晚上你去找了凌远。” 意味深长,语调平淡。 浓密睫毛下漆黑的眸,投出压制的光。 知意像被大人抓包的小孩,眼神不自然飘了飘。 气势随之弱了两分。 她舔了舔嘴唇,这样的对峙让她心痒。 “嗯?”他眸色加深,搭在她后背的手下移,在细腰间使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