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一位身着绯袍的大臣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皇上,臣认为包丞相所言有理,但派往广州之人需慎重选择,以防有人借此机会歪曲事实。” 赵帝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群臣,沉声道:“那依爱卿之见,当派何人前往?” 这位大臣略作思索,回道:“臣举荐大理寺少卿李大人,此人刚正不阿,断案无数,定能查明真相。” 容太公此时冷笑一声:“哼!李大人虽公正,但此事牵连甚广,恐他一人难以应对。” 容太公心中暗想:这大理寺李少卿本就是太子一党,若派他去,必定会想方设法为太子遮掩,他又怎能如他们的愿! 赵帝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赵帝目光转向容太公,突然发问:“太公对此有何看法?” 容太公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臣以为,这天生异象,雷罚降世,绝非寻常之事!或许是此地出现了令人发指、天怒人怨的恶行,理应彻查清楚,将真相公布于众,以安抚民心。” 容太公心里清楚,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旦何洪出事,必然会牵连到太子,原本皇上就已经对太子心怀不满和厌恶,而对他的外孙大皇子则是偏爱有加,倘若能让太子在此次事件中再背负恶名,然后他们再巧妙地将这次雷罚的责任归咎于太子,到时必然会引起人心惶惶。 太子一旦失去民心,距离被废黜也就为时不远了。 赵帝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两位爱卿所言甚是有理,只是不知究竟派谁前往广州调查此事更为合适呢?” 包丞相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迅速说道:“回皇上,为了安抚民心,彰显朝廷的决心,臣以为,派太子亲自前往最为恰当,一来可表太子为彻查真相之决心,二来也可堵悠悠众口,让百姓知晓太子心系天下。” 容太公当即反驳道:“包丞相,您这是何意?太子身份尊贵,金枝玉叶之躯,怎可轻易涉足这等充满未知凶险之地?再者,若途中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任谁来承担?臣以为,还是派大皇子前去最为妥当,大皇子睿智聪慧,又有处理要事的经验,定能不负圣望。” 包丞相冷哼一声:“容太公,您莫不是别有用心?大皇子虽好,但此事毕竟发生在太子辖区,太子若不亲往,难免落人口实,被说成是逃避责任。” 容太公面色一沉:“包丞相,您这是血口喷人!我一心为朝廷着想,岂会有私心?倒是您,一味偏袒太子,才是有私心吧?” 包丞相怒目而视:“容太公,您休要信口雌黄!我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半点私心杂念。” 朝堂之上,两派争论不休,气氛愈发紧张。 赵帝见状,猛拍龙椅:“都给朕住口!成何体统!” 众臣纷纷噤声,不敢再多言。 几位大臣神色不一,冷瞧着包丞相和容太公这对冤家在皇上面前激烈对垒,言辞激烈,互不相让。 包丞相目光如炬,字字句句皆含深意,妄图在这场纷争里抢占优势。 容太公亦是毫不退缩,气势逼人,据理强辩。 赵帝高坐龙椅,眉头紧蹙,目光在包丞相和容太公之间不停流转,似在权衡思量。 就在众人揣测赵帝会如何决断之时,谁也没料到,赵帝竟别出心裁地让自己的贴身太监担当钦差大臣,前往探查那起争议之事。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大臣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皇上此番出人意料的决定。 有的认为这是皇上有意打压丞相和太公的势力,有的则觉得这不过是皇上一时的权宜之计。 但无论如何,这一决定都让朝堂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消息如疾风般很快就传到了太子耳中,他先是闭目沉思片刻,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随之凝结。 再度睁眼时,眼中已满是决然之色,那目光好似能穿透重重迷雾,直抵未知的前路。 是夜,广州何府内一片沉寂,仿若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何洪看完手中的书信后,脸色瞬间变得颓丧无比,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老爷,此次太子倒是安然无恙,但我们现在怎么办?”那幕僚站在一旁,声音中透着疑惑,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紧盯着何洪的脸庞。 何洪抬起头,满脸的苦涩犹如深秋凋零的落叶,“安然无恙又如何?我这广州知府怕是要到头了。”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绝望。 那幕僚甚觉怪异,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说道:“老爷派人查看,回来却说只是一座寻常大山坍塌,现场毫无异样,这实在是令人费解!明明那是一座金矿,怎会凭空消失?这其中莫非有什么我们不知的蹊跷?” 何洪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即便没有金矿之事,如此浩大的雷罚,皇家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定会拿我问罪,你先下去安排吧!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