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错归错,宋稚忽然眼睛一转生出个想法。 “你们若是没找到稳定的活计,不如来这里给我帮工吧。” 三人都是女子,又受过男子磋磨重获新生,来这里给其他女子打样再适合不过。 不是只有依附男人才能活着,不是脱离男子就无法生存,勇于反抗摆脱现状才是对自己的负责。 这就是三人身上的真实写照。 三人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种机会,兴奋的手足无措,“我们?我们可以吗?我们没卖过东西会不会砸了小姐的招牌?” 宋稚安抚道:“不怕,总要给你们机会去试,招娣和盼娣绣工那么好,没有客人的时候还可以绣些帕子放在店里卖。” “她们可不叫招娣盼娣了,我给她们取了新的名字,叫秦新莲和秦新荷。” 秦月窘迫的笑了笑,“我会认得字不多,只能取个这样的名字,但总归比原来的要好。” 宋稚道:“已经很好了。” 三人相依为命,不是有血缘的亲人,却胜似亲人。 “要不还是算了吧,小姐是要做大事的人,还是请专门的人来经营铺子比较好。” 她们很是心动,却压抑着心动为宋稚考虑忍痛拒绝。 宋稚何尝不知道她们心里所想,“放心吧,我不是主要做生意卖东西,后边我再详细给你们说我的计划,你们现在只说愿不愿意来店里做就可以。” “我们当然愿意了。” 秦月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仅能避免每日天不亮就出去抢洗衣刺绣的活儿,有稳定的月钱,还能让她们尽情施展自己,她们傻了才会不愿意。 “那就得了。” 宋稚一锤定音,直接定下了三人在开业后直接在这里来做工。 她们租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每天过来也方便。 三人又是一番感激涕零,碰到宋稚,对她们来说确实是改变命运的贵人,也从心底决定要全心全意给宋稚做事。 解决了铺子里的这些问题,现在只等找个时间开业便可以。 慕南祁道:“不如定在三日后,是个好日子。” 看着宋稚时,他的眼中一片柔和,柔和到秦月她们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结果等慕南祁从宋稚身上移开视线,马上又变成冷漠无情的样子。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由得有些羡慕。 不过她们都没在说话,帮着店里其他人开始一起打扫铺子。 等夜幕降临,众人一同吃晚饭。 因为有慕南祁这个大冰块在,众人埋头快速扒拉着碗里的大米饭。 吃完后齐齐将碗往桌上一放,告了辞头也不回的跑了。 宋稚疑惑的看着面前动都没动过的菜,“她们有事?” 慕南祁淡定的给她盛一碗汤放过去,面不改色道:“兴许赶时间。” 宋稚也没有过多在意,自己吃饱后才和慕南祁悠闲的散着步往宋府走。 她们选了人少的路,今夜没有月亮星辰,黑漆漆的夜空像是一口大锅罩在头顶,借着两旁人家亮起的灯火,能看清脚下的路。 今天她回来之后没有通知爹和哥哥,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去,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回来了。 两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默默享受着这般安静的相伴时刻。 将宋稚送到门口,慕南祁照例停下道:“进去吧。” 宋稚张开胳膊抱了抱他,然后才依依不舍的进了府。 进去后,府里冷冷清清,宋阳和宋尘风都不在。 问了问管家,才知道两人都去谢府蹭饭至今未归。 倒是小桃听闻她回来的消息风风火火跑出来,将她从头到脚都检查一番见没有任何损伤才松一口气。 小桃像个话唠一样在她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她离开这十几天府里发生的事。 先是慕远之听闻她生病派人送来了几盒顶好的人参,接着是其她有过交情的贵女想要上门看望,都被宋阳谢绝。 宋尘风的武馆也筹备的差不多,阿鸾成为他武馆的第一个徒弟。 但阿鸾质疑宋尘风的能力,一直不愿改口叫他师父。 两人虽然互相看不上对方,但关系总算缓和了不少。 宋阳和宋尘风收到宋稚回来的消息,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进门后,两人围着宋稚嘘寒问暖好半天,见宋稚毫发无损才搭着肩膀一同离开清风院。 宋稚注意到,现在宋尘风重新和宋阳亲近起来,已经没有刚开始回来时的隔阂。 她笑了笑,很是欣慰。 第二天,她让人散出去自己要开胭脂店的消息,并办理好了一切所需文书。 接下来又暗中放了不少书籍在她方有客后院,只等有人需要,便第一时间可以用到。 三天后,她方有客正式开业。 喜庆的鞭炮声响了很久,除了宋阳,李言等人也亲自来帮她造势。 谢吟吟自然也在这里帮忙招呼。 其实自谢吟吟回京城,李言和她还没有见过面。 两人很有默契的避着对方。 这次开业,让两人猝不及防的重逢。 李言定在原地,目光落在谢吟吟身上万分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谢吟吟眼眶泛红,甚至忘了招呼路过身旁的客人。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到底是谢吟吟率先开口,“言哥哥,我回来了。” 李言哽咽着开口,“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说完便猛的转过身,害怕让对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谢吟吟如何不明白李言对自己的感情,可她心中早已有了宋阳,注定无法回应他。 她假装没有看到李言的异常,扯出一个笑,“我去那边看看,言哥哥你自己到处转吧,后边有时间我们再叙旧。” “好,好。”李言赶紧点头。 等谢吟吟走远,才回过头眷恋的看向她的背影。 这时宋阳正好从一旁过来,他一把拉住宋阳,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威胁,“你要是以后对吟吟不好,我便和你决裂。” 宋阳哭笑不得,他拍了拍这个相识多年老友的肩膀,“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李言傲娇的哼了一声,留下开业贺礼后便自行离开。 热闹嘈杂中,没有人注意到这么一个小插曲,就像没人注意到不远处清冷的街道上,两道修长的身影正迎面相对。 他们两人仿佛是两个极端,一个黑衣冰冷如雪山,一个白衣和煦如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