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被噎住,下一瞬当即点头:“是,是,都是他们逼着我们做的!” 其实这些事情并非全是那人吩咐的。他们也只在当初给刘家人银子,让他们误以为是元安害怕他们乱说话而给他们的封口费。 后来刘家人想要得到更多,于是堵住元安闹过,却得到他冷淡的态度,就觉得他是觉得自己安全了才刻意忽视他们。 于是,他们大肆对外宣称元安就是他们的孩子,甚至想着要彻底让元安听话,不如将他嫁出去,嫁给一个他们安排的人。 这样,他就再也跑不了了。 至于当初元安被元家除名出族谱那件事情……他们也是听说过的,还因此安分了好久。 后来因为这件事情过去了没人再提,他们又听认识的人说,这肯定是元安和元家想要摆脱他们才设下的局,于是他们才又活跃起来。 毕竟若是真的,那元安知道这件事情因他们而起,肯定会到他们跟前报复的,没道理这么安静。 现在刘母回想起来,反倒是觉得那件事情或许是真的。 元安真的是被元家除名了,只是这个疯子当初懒得理他们而已! 刘母再次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听到那人怂恿。 他们害怕回来的那对父女抢走了元家的财富,到时候什么也得不到而到元家去闹。 但是其实就算没有那对父女,那个老头也死了,元安肯定也不会将家财分给他们刘家的! 她懊悔之际,更加恨那些在他们面前怂恿他们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将名字说给了元安听。 元安依旧沉默不语,好半晌才对着空空的地方说了一声:“听见了吗?” 百步愣了一下,意识到是与他说话的,于是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对着元安老老实实地说:“听见了,二老爷。” 元安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们几个就先离开吧,接下来的事情与今日的事件无关。” 见百步似乎还在犹豫,元安继续平淡地道: “若是你家主子不信,到时候他想要知道什么,尽管过来找我,我自会与他说清楚。”这话虽然语气平淡,但是白步还是隐隐察觉到了其中的气势。 他当即点头:“是,二老爷!” 说完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百步这人话少得很,一般是与他搭档的岳阳对主子交代事情,甚至是日常交际都是岳阳与别人说话交际,他跟着就行,所以百步就更加少话了。 所以他虽然知道元安误会了主子,他和其他两位同事跟着元安来只是林樾担心元安吃亏受伤,但也没有向元安解释清楚。 他最后的犹豫不是因为怕没有探听到所有信息被主子责怪,而是在衡量他们若是走了,元安会不会吃亏…… 然后,他想到了平常时一脸和气的二老爷刚才的表现…… 百步觉得二老爷应付起来绰绰有余,甚至与他家主子不相上下,于是,他很愉快地带着两位同事跑了。 元安见他们跑了后才转头重新看向刘家众人,目光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如何。 刘家人…… 刘家人此时已经吓傻了,有几个打算偷偷逃出去呼救的高大汉子此时腿软得和面条一样。 他们看向自己的妻主刘宝妮,甚至想要钻到她的怀里寻求安慰。 现在他们不想当被妻主依赖的夫郎,只想做一个被保护的角色。 毕竟任谁看到明明无人的黑暗中冒出来一个背着箭筒,浑身杀气的男人,都会觉得害怕。 他们忍不住想,若是刚才他们钻空逃出去,或者是大声求救,会不会就被一箭透心了? 刘母此时已经瑟瑟发抖,她看也没看昏迷过去的那个断腿的男人,问元安: “六,六蛋,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她也不想这么问,但是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恐怖了,元安也不知道究竟想要做什么,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这么站着,眼神偶尔落到他们身上。 他们就像是村头等着被宰来分的猪一样,不知道命运如何,吓得只觉得尿急。 刘母开口问,元安就直言了:“你知道我最讨厌哪种人吗?” 刘母:“?”她似有所感,哆哆嗦嗦回答,“我,我不知道。” 她其实一直都想强调娘的这个身份,但是之前的事情被元安揭露后,她也不敢再提一个娘字了,她怕元安拿对待自己那个三夫郎的事情对待她。 毕竟当初她对元安做的事情也不少,现在她只祈祷元安想不起来这些事情。 元安:“我最讨厌欺骗我的人! 边境行商危险,往往并不止是简单的买卖交易就行,有一些人就非常喜欢黑吃黑,将过路的商人洗劫一空,甚至还将与他们做生意的商人给杀了! 那时候,我遇到欺骗我们,企图杀人抢货的人,就会按兵不动,等他们觉得已经要得手的时候,再突然反击,然后,将他们绑起来,挑掉他们的手脚筋,再放到有野兽出没得地方,看着他们在地上爬着逃走……” 刘家人听得面色苍白,尤其是刘母,她再也忍不了,瞪着元安,小声嘀咕了一声:“疯子!”